田波那脾气可真是火爆!他在电话里对着杨平就破口大骂:“你妈的杨平,在电话里跟我这儿骂骂咧咧的,你给我等着,我田波可不是吃素的,我这就带人去收拾你。”说完,田波就气疯了似的挂了电话。
然后他开始招呼兄弟,大声喊着:“兄弟们,都给我集合起来,跟我去通化,找杨平算账。”
这田波领着一伙人就气势汹汹地出发了,他要去收拾杨平。
李家勇、王波、贾意他们都跟着,这一伙人可有将近一百号兄弟,而且都不是吃素的。车一停,三四十人哐哐地从车上下来,手里都拿着家伙。
田波走在前面,那小八字胡一翘一翘的,背着手,掐着腰,扯着嗓子喊:“杨平,你给我滚出来,你不是要跟我叫板吗?我田波来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田波更狠。”
这边呢,王斌和杨平都有点诧异,甚至有点懵了。
他们本来在等孙志贤,没想到田波先杀了过来。
这要是孙志贤这时候再来,他们不就前后被夹击了吗?
杨平皱着眉头,对着兄弟们喊:“兄弟们,都别冲动,把家伙准备好,谁敢往前逼,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往死里崩他们。”
那些兄弟一听,哐哐地都把枪举了起来。
杨平对着田波喊道:“田波,我不是怕你,你要是有种,咱们改天再约,今天我真有事。一会儿孙世贤要来,我得和他干一场。”
田波一听,转过头问:“你说啥?孙世贤要来?你们要在这儿干架?
哼,等我灭了小贤,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田波,咱俩要是能谈,就好好谈谈,你要是能和我杨平交个朋友,以前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觉得我好欺负,那咱就走着瞧。你要是想单挑,我奉陪到底。”
田波冷笑一声:“哼,不是杨平,你真是疯了,你和小贤在这儿干架?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
操!我可不怕他,我能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正说着呢,突然又有一个车队开了过来。
四十来台车,在农村的土路上狂奔,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旁边在地里干活的人都被呛得睁不开眼睛,车轮在地上一打滑,扬起的尘土就像被狠狠地抓起来一样,漫天飞舞。
大家都惊呆了,纷纷议论:“这又是干啥的呀?这阵仗,是要闹翻天了啊?难道杨平真的疯了,把这么多人都招来了?”
这时候田波也转过头看去,只见打头的那台车是黑色的虎头奔,车牌是4个7。
田波笑了笑,骂道:“妈的,有好戏看了,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灭了小贤。杨平,你要是有种,今天我就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儿,咱俩的恩怨以后再解决。”
杨平哼了一声:“田波,你今天你最好别插手,不然有你好看的。”
田波不屑地摆摆手:“操,我才不插手你们这破事儿呢,来,兄弟们,往后退一退,咱们就看看热闹。”
他这一喊,兄弟们哐哐地都退到车后面去了。
就在这时,贤哥的车叭叭叭地开了过来,停在了那里。
贤哥一马当先,从车上下来了。
贤哥这一下来,身后跟着春明,二弟、喜子、天龙、海波,还有大伟、陈海、老七、大庆、二林子、邢雅军他们。我操,这些可都是狠角色,都是一线的得力兄弟,个个敢打敢干,就这么站成一排,足有十来个。
他们手里的家伙可硬了,不是五连子,就是七连子,后面的那帮小弟也把五连子举得高高的。
这一下车,那气势,简直了。
这时候,杨平算是看明白了小贤的实力,这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啊。
贤哥带来了一百多号人,手里的家伙得有七八十把呢。而且下来的这帮人,一个个眼睛里都放着寒光。
怎么说呢?在道上混的人看道上混的人,看的就是那股子狠劲。
那些敢打敢干的,身上背着人命的,眼神一对,谁先把眼神挪开,谁就是孬种,谁就怂了。
杨平手底下的小弟和邢亚军、春明二弟他们一对眼神,就赶紧把头一低,问:“哥,咋办?干不干啊?”气势马上就下来了。
贤哥这边瞅了一眼田波,说道:“田波,咱们的事儿等会儿再唠。”
田波叼着烟,靠在车顶,满不在乎地说:“你先忙你的。”
贤哥转过头,这时候杨平想说话了:“小贤,既然你来了,咱们聊聊江湖上的事儿,讲究的是……”
话还没等说完,贤哥就骂道:“聊你大爷,没什么好聊的,给我打!”
春明二弟他们早就等不及了,嗷的一声就冲了上去。
大庆那更是猛,把膀子一甩,小衬衫领口敞着,大冬天的,外面穿着貂,那叫一个狂。脖子上的链子露在外面,单手拿着枪,骂道:“就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本来有局都没去,就为了收拾你们。”说着就开了一枪。
那帮兄弟也不含糊,二林子、老七、陈海、大伟他们都喊着:“打!打死这帮玩应!”
枪一响,杨平这边的兄弟就倒下好几个,像樊勇啊,还有志东等几个小弟,都哐哐地倒在地上。
哎呀,我操!
杨平在这边一看,喊着:“上啊,都给我上!”
可刚把七八个兄弟往前一推,就被打倒了四五个,扑通扑通地就倒下了。
剩下的这帮小弟一看这架势,心想这还打个屁啊,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自己这边拿着锄头之类的农具,人家拿着枪,拿着这些破玩意儿到跟前就懵了,喊着:“大哥,大哥,我们……”
于永庆拿着枪指着:“你妈的,你来干啥?拿着个锄头,你是要刨我啊?”
小弟忙说:“没有,大哥,我在地里干活呢,我这就回去,我准备去刨草呢。”
大庆骂道:“你大冬天刨你妈个毛,忽悠谁呢?”
说着就给了那小弟一枪托,直接把他打翻在地。
大庆可不管你那些,他可不会惯着这些人。
这时候,局面已经是一边倒了,杨平的兄弟被打得四处逃窜。
村委会的办公室、财务室、大队书记办公室,还有会计那屋,包括村里的广播站,里面都藏满了他的兄弟。
有的把凳子搬过来,把头往凳子下面一夹,也不管看不看得见了,真应了那句话,顾头不顾腚。
还有的往桌子底下、灶炕里钻,恨不得找个地缝就进去,感觉钻到炕里就安全了,就抓不着自己了。这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把他们给控制住了。
杨平这时一转头,就感觉至少有十把枪顶着自己呢。
二林子和杀老七他们冲到谁跟前了呢?是王斌。
这戏得演全套啊,只听他们喊道:“王斌,你别动,动一下就打死你!”
杀老七还在那瞪大眼睛威吓呢。
王斌赶忙说道:“我不动,不动,都别动啊!”
他心里明白,这是被人彻底制住了。
他暗自想:“平哥,我这可不是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
杨平一看这形势,知道大势已去了,忙说:“哥们儿,这事儿咱唠唠吧。”
贤哥几步走上前,质问道:“现在想唠啦?行,那就唠唠。”
杨平赶忙说:“哥们你看,这就是不打不相识。你和斌子之前关系也不错,还有田波,大家关系都还行,就连你和曲刚关系也挺好,咱们其实就是一家人。我昨天是喝多了,酒劲上头,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贤哥听着,没说话。
这时田波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骂道:“我跟你好?你他妈从哪觉得我跟你好啊?贤哥,你这边事儿办完没呢?”
贤哥说:“我就找他算账,其他人我不管。”田波一听,来了劲:“行啊,那还等什么呢?让兄弟们进来,他妈的给我砍,我得先出出这口气。”
说完,李家勇领着一群小弟,呼啦啦地就冲进院里了。
那些没跑出去的,有三十来个,正在院里抱着脑袋蹲着,本以为这事儿差不多要结束了,没想到李家勇的人冲了进来。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好家伙,裤腰带、鞋子扔得到处都是,院子里全是鞋,有的裤腰带都被砍断了,那场景真是凄惨无比。
等这面出得气差不多了,贤哥喊道:“来,咱俩接着唠唠。现在你说说吧,哥们儿,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你划个道,我接着。你把我兄弟打伤了,医药费你得拿吧?”
贤哥又看了杨平一眼,嘲讽道:“你不是说你不差钱儿吗?操!咱们可差钱,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呢,你拿保民的钱,必须得还回来,咱们得讲理,这钱本来就不该拿,现在得拿回来。”
说着一挥手,旁边一个小弟,胳膊上还流着血呢,血直往外冒,听到吩咐,赶忙往屋里走。
进屋后,他把两个大兜子一拽,两百多万现金就这么被薅了出来,“叭”地一声放在地上。
春明,二弟把钱提起来,往奔驰车后备箱一扔。
贤哥接着说:“钱的事儿,咱们算聊完了。你当初怎么打保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没毛病吧?”
杨平慌了:“不是,小贤呐,这事儿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咱们都是哥们儿,都是朋友。”
贤哥一听这话,冷笑一声,猛地一伸手,“叭”的一下把五连子紧紧攥在手里。
他咔嚓一上膛,用枪顶着杨平大腿的位置,二话没说!“砰”的就是一枪。
那声音,“咔吧”一声,好家伙,这一枪下去,杨平这腿指定是折了。
你瞧那腿两边的肉,就像是被剔骨了一样,里面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白森森的,腿上的肉都被打得稀烂。
贤哥还不解气,又把杨平的胳膊拽过来,“嘎巴”几下,旁边几个拿着五连子的小弟也一起动手,对着杨平的胳膊就是一阵猛抡。那胳膊被打得晃荡起来,像是要断了一样。杨平在那儿惨叫着:“哎哟我操,哎呀我操啊………!”
贤哥几步走到他跟前,怒目圆睁,大声质问:“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你不是觉得我小贤啥也不是吗?你不是让我滚回长春吗?我今天就在这儿收拾你,现在我问你,认不认识我?”
说着,抬脚就朝杨平踢去。
杨平赶忙求饶:“认识了,认识了,贤哥,我错了,贤哥。”
贤哥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找我兄弟的麻烦,再敢跟保民过不去,我就打死你,听清楚没?你知道我为啥不现在就打死你吗?我是给曲刚个面子,记住了,如果没有曲刚在中间,今天我就一枪崩了你,让你脑袋开花,懂不懂?”
杨平连忙回答:“懂了,懂了。”
贤哥这人,在这种时候都还不忘给曲刚留面子。
为啥呢?毕竟曲刚夹在中间也不好受啊。
人家贤哥不管怎么样,给了曲刚面子,没把杨平往死里整,要是反过来,贤哥把杨平杀了,那可就把曲刚给坑了。
贤哥想了想,就留了杨平一条小命。
贤哥又说道:“你也别心里有啥想法,要是你心里有啥不舒服的,记着,可以到长春来找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动我可以,要是敢动我身边的兄弟,我随时要你的命,给我记住了!”
贤哥一摆手,那叫一个潇洒,转身就走。
大庆在旁边开着玩笑:“真他妈的没意思,就这么两下子就完事了,你看看,七颗子弹才打了两下子,这家伙就不行了。”
说完,大家也都纷纷往车上走。
这时候,田波喊道:“贤子,别走了呗,回梅河口,咱喝点酒。”
贤哥看了看他,说道:“不了,保民一身伤,我得回去看看他,改天吧。要不你跟我回长春?”
田波摆摆手:“拉倒吧,我这边一堆事儿呢。”
于是,贤哥领着众人,四十多台车浩浩荡荡地往长春驶去,而田波也回到了自己在梅河口的家。
过了些时候,贤哥他们也到医院了,和保民在一起,把这些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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