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玉拉着鹿白的手,快步离开银行。
【如果他三年前,就欠了钱呢?如果他三年前就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破产呢?回局里,查,他三年前到底干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张金,还有他老婆,都应该知道这件事,他和他老婆一起设计,想得到这笔钱。】
【可是为什么张金会自杀?她是被逼的?那些刀伤是谁干的?】
【还要再审,王凯旋。】
鹿白脚步一顿,“先是王凯旋抛尸,后是单齐杰杀妻,团伙作案?”
李子玉拉开车门,“是不是团伙作案,拿着线索,审一审就知道了。”
鹿白发动车子,她打了张海电话,“查一下,单齐杰,三年前有没有其他的公司,或者挂钩的企业。”
待她挂了电话,就听身边副座上的人,一声轻笑。
她不解,“你笑什么?”
李子玉闭上眼,稍作休息,“没什么。”
只是觉得,近朱者赤,倒是越来越懂我在想什么了,不错不错。
回到局里,王凯旋已经在审讯室候审。
门外。
鹿白低声道:“你觉得,他会轻易松口吗?”
李子玉推开门,“他有的选吗?”
光明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真相也永远不会被虚假掩盖。
李子玉有一颗赤诚之心,愿意一直走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所以,她从不惧怕谎言。
她要亲手,将一个个镶嵌在皮肉里虚假的面具,剥离腌臜之人的脸皮。
王凯旋很是无奈的看着二人,“我说警官,我已经承认我抛尸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鹿白审人还是老练,她顾左右而言他,“我们想让你戴罪立功,问你点情况,你不用紧张,这是好事。”
王凯旋一听,可以立功,脑子一转,连忙点头,“好啊好啊,你们问吧。”
鹿白没有打开手里的任何档案,只是像聊天一样,语气也没有之前的严厉,“你和张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男人没有多想,“三年前,她刚和前夫离婚的时候。”
鹿白点头,“那个时候,张金已经很有钱吧?”
男人一声嗤笑,“警官,她没钱,我找她干什么?”
李子玉撑着头,眼眸含笑,“那她是因为什么,现在没钱了?她就没想过,拿着离婚的钱,去做点生意?理个财?”
王凯旋明显一愣,但他又细细想了一番,觉得李子玉她们手上没什么,关于这些的证据。
他也就将话绕了个弯,说了出来,“她没那个脑子,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所以很孝顺,对亲情看的也重。”
李子玉唏嘘,“我看未必吧,她把钱都花你身上,可没留给她老娘。”
这一下,王凯旋开了兴致,他坐直身子,“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她给她老娘留了一份保险呢,这下她死了,钱不都是她老娘的?”
这些,她们自然知道。
只是王凯旋这段时间,一直关在局里,他可不知道,现在又闹出了人命,也不知道,隔壁审讯室坐着的,是单齐杰。
鹿白一脸诧异,“哦?那她还挺聪明,未卜先知,哎,她怎么不留给你?她不是很爱你吗?”
男人摇摇头,一声叹息,“哎,张金都听她姐姐的,她姐是个老公奴,当时张金要把受益人写她老娘的时候,我还和她吵呢。”
“你们猜她怎么说?她说,她姐姐和她说了,如果她没有出意外,这份保险到时候拿出来,还能赚几十万。”
“要是出意外,受益人是她老娘,到时候把银行卡留给他们保管,肯定能赡养她老娘。”
王凯旋越说越气,他懊恼的挣了挣手铐,“td,怎么可能?这夫妻俩就是看上这笔钱了,d,说不定就是他们杀的人。”
鹿白看了眼单透玻璃,她又看了眼男人。
指了指,那扇玻璃。
她缓缓开口,“你猜,那后面,站着的是谁?”
王凯旋先是狐疑,然后变得慌张,“什么?不是,你们什么意思?”
鹿白扶着椅背,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扇玻璃。
她看不见里面的人,但她知道,那里会站着一个人。
单齐杰。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单齐杰,人站在阳光下,并不会变得有光亮,灵魂深处的黑暗,会夺取上天给你的光明。”
李子玉抱着手,下巴微微扬起,嘴角噙着讽刺的笑。
审讯室中,微弱的光,打在她身上。
衬的她此时清冷的眉眼,更加冷厉,这是她布下的局,一个让他们狗咬狗的一场局。
如果要成为疯子,才能涅槃重生。
那天才和疯子,只是一念之间。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王凯旋彻底慌了神,他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嘴里,到底有几句真的,几句假的。
但他知道,如果那扇玻璃后,站着的真的是单齐杰,他就彻底完了。
他拉着审讯椅上的小桌,叫喊着,“我现在说,是不是立功?”
鹿白依靠在玻璃上,微微侧目,“看你表现。”
她无所谓地指着那扇玻璃,“你不说,他也会说的,你说是不是?”
王凯旋握紧拳头,他一咬牙,“人是单齐杰夫妻杀的,他们用张金老娘威胁,她要是不自杀,就把她老娘弄死。”
鹿白不着痕迹的,走到左侧的监控器前,轻轻按下了开关。
她坐回椅子上,朝李子玉一点头。
李子玉依旧平静,像是一个古井无波的老者。
鹿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人是他们杀的呢?”
王凯旋咽咽口水,“我当时就躲在,房间的衣柜里,我本来是想去偷点钱的,但是突然来人了,我就躲起来了。”
“我就听见他们在说话,说的就是这个,然后张金就哭了,之后我就听见了水声,等我听到脚步声消失,我才出来。”
他用力扣着手指,但也止不住肩头的颤抖,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然后,我就看见,她割腕了,躺在浴室里,我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有没有死。”
他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很害怕,我也怕会怀疑到我头上,所以我想伪造死亡时间,我看电视剧里面都是怎么演的。”
所以是他往浴缸里面倒了牛奶,是张金平常泡澡都会用的。
李子玉清冷的声音,不高不低,回响在房内,“割腕,是失血过多休克至死,你刚听见没有声音,就出去看,她那个时候,可能还活着。”
如果如果他稍微爱一点张金,哪怕就一点点,他也应该先把人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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