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太多的纠葛,这些都没有查清楚,我怎么敢和你在一起?】
李子玉喉头酸涩,“我不喜欢你,我们或许有误会。”
【原来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是这样的心痛。】
鹿白再也无法冷静,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说变就变,可以这样的心口不一。
她执拗的性子,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你不喜欢我?李子玉,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次!”
【鹿白,你到底就是要逼我吗?】
李子玉眼底有些红,她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句说道:“我不喜欢你。”
【对不起】
【我不能喜欢你,对不起鹿白,对不起。】
“李子玉,是你承认你喜欢我的,是你自己承认的,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口是心非?”
鹿白将话说了个彻底,“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为什么?”
她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双手颤抖着按着李子玉的双肩。
那双明亮到没有一点脏污的眼眸,此时被乞求覆盖。
李子玉脸上写满了狐与探究,她敢断定,自己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
李子玉用尽自己现在最大的力气,将鹿白狠狠推开,她捂着伤口站起身,“你能听见,对吗?”
能听见她的心声。
所以每次才能那么明白,她心里的所有想法,才能一次次直击她的内心,将她上锁的心门,一点点撬开。
所以鹿白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懂她?
鹿白踉跄退了两步,她不敢想自己此时有多慌乱,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冷汗湿了后背。
这次,真的是执拗了个彻底。
李子玉太聪明,聪明到只需要一点点破绽,她就可以看清太多东西。
李子玉双腿灌了铅,她想逃离,却是一步也迈不出去。
半张的唇轻颤。
眉宇间混杂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又多了几分悲凉。
双目赤红,那双清冷的眸子,再不似古井般无波澜,是子规啼血。
胸口起伏,大口呼吸着,声音沙哑,“你能听到你骗我。”
对于李子玉而言,这一切多可笑啊。
她以为的天注定的感情,竟然从头到尾都是靠着“外挂”。
短短二十多年,她第一次觉得有人懂自己,了解自己,爱自己。
可现在摆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多可笑,多可悲。
她早该死在佛罗里达,死在那场大火里。
她也的确把自己的心,杀死在了那个时候。
可是鹿白一点点将她唤醒,也是鹿白,又一次告诉她,没错,李子玉爱你,懂你的那些人,早在那场大火里死绝了。
鹿白拼命摇头,她极力解释,“我没有骗你,我之前不敢和你说,是怕你觉得我是一个疯子。”
“我喜欢你这件事,是我无法克制的,我没有骗你。”
看惯了生死的鹿队,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无助。
她知道自己嘴笨,她用自己的方式在爱着一个人。
一次次告诉李子玉,我会在,我会一直在。
可好像这些话,没有力量,是那么容易被击破。
鹿白往前走了一步,可换来的,是李子玉再退一步。
她的心脏像是被撕裂,她又何尝不是把李子玉当做救赎。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搞砸了。
李子玉一瞬间卸了力,她软着腿,跌坐在地上。
鹿白大步上前,想将她抱起来,想告诉她,地上凉。
“别碰我。”
李子玉瞪向她,“你想知道为什么,对吗?”
那双眼睛,往日里看见鹿白总是温和的。
所以鹿白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老说李子玉冷淡,生人勿近。
可是如今,李子玉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清清冷冷,再无温和。
李子玉从口袋里拿出u盘,“看吧。”
她的语气也回归了平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平静,让鹿白很害怕。
鹿白已然不管什么为什么,她现在更不愿意就这样结束,“囡囡,我”
她话到嘴巴,又不知从哪说起。
李子玉就那样静静看着她,不打断她,也不像往日替她说出一个字。
鹿白蹲下身子,“我害怕失去每一个,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因为我也失去过太多太多。”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很温馨的家庭里,小时候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一个英雄一样的爸爸,一个温柔的妈妈,可是有一天,这个家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变得我只要坐在那,就感觉是折磨。”
她咽下翻涌上来的酸涩。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和男生一样,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学坏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对于我来说,我失去的不是一个爸爸,而是我的全世界。”
“后来,我偷偷填报了警校,毕业以后,我慢慢把队友当做亲人,我觉得我又活过来了,可你知道吗?好像老天爷在戏耍我,它不想让我好过,一次次的任务,队友一个个牺牲,我们是卧底,我们完成了很多不得了的任务。”
“可最后啊,站在警局门口,可以重新光明正大穿上警服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又一次,失去了我的全世界。”
鹿白说了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么多,但这一刻,这些话像是决堤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直到你的出现,老天又一次玩弄了我,让我可以在特定情况下,听见你的心声,慢慢的,我好像彻底被你吸引,慢慢的,把你看的好重好重。”
所以,她才会害怕,自己把心声这件事告诉李子玉。
因为她不敢再赌一个不确定性,她也无法再承受李子玉的离开。
李子玉听她说完,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一半,她只是怪鹿白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但她突然又在规劝自己,人都是有秘密的,她有不愿意告诉鹿白的秘密,为什么不能接受鹿白有秘密?
人总是很奇怪,嘴上说着,我们对彼此都要一样,才能算得上公平,心里却总觉得,自己让步是受了委屈。
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鹿白能不能听见她的心声,她们俩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李子玉将u盘放到桌上,扶着桌边站起身,她很累很累,“我会辞去顾问一职,我们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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