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震不愧是部队出身,别看只是卫生员,可那股豪气好似与生俱来的。
林绍文看着桌上已经空了四个酒瓶子,不由无奈道,“沈院长,你不会还有吧?”
“你怎么知道?”
沈其震一脸诧异的从桌子下又掏了两瓶西凤酒上来。
“沈院长,咱们都是医务人员,酒喝多了会手抖……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是要上手台的,这样不合适。”林绍文劝道。
“正因为我们都是医务人员,能喝酒的时候,一定不要忍着,万一哪天身体条件不允许我们喝了,那也得坚决戒酒……”
沈其震大笑一声,直接递了一瓶给他。
林绍文瞥了一眼已经趴了大半个小时的安一鸣,无奈道,“这是歪理,只是给自己喝酒找个理由……”
“你也想尝尝我家老头子的军体拳吗?”沈其震笑道。
……
林绍文默然不语。
两人又干了一瓶后,沈其震终于有些憋不住了。
“林教授,你到底能喝多少?”
“你有话直说就是,用的着使这样的手段吗?”林绍文没好气道。
“唔,你怎么知道?”沈其震惊讶道。
“做了七个多小时的手术,还他妈喝两斤白酒……你五十多岁了,如果不是有事求我,至于这么折腾吗?”林绍文斜眼道。
“我家老头子曾经说过,英雄出少年……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啊。”沈其震夸赞道。
“不说我走了。”林绍文作势欲起身。
“别别别。”沈其震按住了他,红着老脸道,“其实说起来……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甭说了。”林绍文撇嘴道。
“不行,不说我这酒不是白喝了嘛。”沈其震无奈道,“其实我有个儿子……他在部队里当卫生员,这不,犯了点小错误。”
“什么小错误?”林绍文皱眉道。
“打架。”沈其震叹气道,“他把他们团长给揍了……”
“卧槽,人才啊。”林绍文瞪大了眼睛,“不是,这团长都敢打,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们团长说,他们团的卫生员屁用都没有,出点事还要送军区医院……”沈其震无奈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厉害了。”林绍文竖起了大拇指。
“去去去。”沈其震摆摆手道,“那家伙医术还是可以的,只是缺少个名师教导……你看能不能收他当个学生?教他两手。”
林绍文皱眉看着他,沉思半晌才道,“该不会,我这一答应了你,你就让你儿子去揍团长吧?”
“你怎么知道?”
沈其震说完以后,立刻给了自己两个嘴巴。
这他妈喝了点酒,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你家老头子就不说了,年纪大了,你可是正值壮年?纵使是某些原因,我两位老师被搞走了……协和可是代表了我们国家的顶尖医疗水平,能派个草包过来当院长?那也太没底线了。”林绍文叹气道。
“得,我就是眼馋你的那手医术,你就说教不教吧。”沈其震光棍道,“你要不教,也成……今天咱们就继续喝,如果你能把我喝翻,这事就算了。”
说完从桌下再次掏了两瓶西凤酒摆在了桌上。
咕噜!
林绍文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再看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沈其震,长叹了一口气。
沈其震也没有说话,丢了一根烟给他以后,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好半晌。
“是不是我如果不收,喝翻了你,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林绍文小心翼翼道。
“你想的美。”沈其震斜眼道,“你喝翻了我,赶明日我就把我家老头子喊来,你和他喝……不过我先和你说清楚,他身体可不是很好,保健医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他不能喝酒。”
“万一你把他喝出个好歹来,那你可就摊上事了。”
我擦,这协和的院长都是怎么选的?
张予扬已经算是不要脸的了,现在上来个沈其震,更他妈不要脸。
林绍文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成吧。”
“那你明天来协和报道。”沈其震大喜过望。
“等等,协和报道是什么鬼?”林绍文惊讶道。
“以你的医术,在轧钢厂能起什么作用?”沈其震不屑道,“你放心,我明天从部队挑几个得力的医生去你们轧钢厂坐镇,不会让你难做的。”
“不是这个问题。”林绍文摇头道,“轧钢厂我肯定是走不了,你儿子要是真想学点东西,那就来轧钢厂当厂医……”
“厂医?”沈其震瞪大了眼睛,“那小子眼光可高着呢,而且他脾气也不怎么好,当厂医……不合适吧?”
“那这事就算了。”林绍文撇嘴道,“我已经退了一步了……他要是不愿意屈就,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沈其震皱眉看着他,不由眼珠子一转,轻笑道,“只要你答应了就成,这事再议再议……来,咱们喝酒。”
“最后一瓶了。”林绍文警惕道。
“最后一瓶。”沈其震含笑点头。
四合院。
林绍文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他刚进门,就看到一人被盖着白布躺在那里,不由惊恐的退后了一步。
“他叔,你回来了……”
“老阎,这该不会是聋老太太没了吧?”
林绍文话音刚落,突然耳边传来了破空声。
他急忙低头闪躲。
“哎呦。”
阎埠贵捂着脑袋,笔直倒了下去。
“小畜生,你胡说什么?”聋老太太怒声道。
“唔。”
林绍文回头一看,只见聋老太太正被易忠海搀扶着,右手高高扬起,可那寸步不离的拐杖却不见了。
“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啊?”三大妈抱怨道,“这林绍文说你,你怎么打我家老阎……”
“谁让他和小畜生站一起的。”聋老太太瞪眼道。
“叔啊,快看看我爸,他好像是不行了。”阎解成大喊了一声。
林绍文立刻凑了过去,刚刚才蹲下,脚腕就被人捏了一下。
他内心猛然一惊,看向了阎埠贵。
“他叔……”
卧槽。
林绍文暗骂了一声。
这老阎是穷疯了不成,居然连聋老太太都想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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