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在干什么?” 小以宁事情办完就看见赵嬷嬷往袖筒塞东西。
“小姐,我放点心,嘴馋时吃。”
小以宁点点头,打着哈欠蔫哒哒的去上课。
爹哪怕走了,课还是不能落下。
赵雅看着小主子离开,松了口气,又悄咪咪的从袖子拿出一个瓷瓶。
还好她将老爷的断子绝孙药拿出来了,不然老爷看见估计要杀回来打小姐。这药还是交给夫人吧,防患于未然。
监院看着最后才到的两人来到队伍,便开始讲注意事项。
“出发。”
云飞书院这次组织的学子只有十八人,而真心去的只有王诚与林玉瓒两人,剩下的十六人都是因为山长说的奖励才报名。
兖州事情紧急,医侍不足,只能让那些热血学子紧急凑数,燕京百姓也是第二天才晓得。
这次前往兖州的人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有300人,这还不算大夫,由守城军护送过去,他们到达之后,兖州也将彻底封闭,只有药草与赈灾粮能进,直到疫情结束。
林玉瓒看着被挤进十几人的小车厢,拿出女儿的药草荷包按照她说的塞在胸口位置,一股浓郁刺鼻的草药味瞬间扑鼻。
“苍术,艾叶……”王诚皱眉闻着荷包说出里面一个又一个药名“这晴姐儿哪弄的药方?”
怎与他所知的方子里无一相同。
“崔大人千金与晴姐儿同窗,这有什么奇怪的。”
林玉瓒倒未在意,拿出一块汗巾蒙面护住自己被熏到的鼻子。
“娇情。”王诚看他装术嗤笑。
“大哥,夫君…”
一道喊声瞬间惊到两人,二人齐齐回头便看见婉娘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朝两人招手。
“你怎么来了?”林玉瓒跑到妻子面前慌张问道。
“夫君,如此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婉娘流着泪质问道。
“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
婉娘话未说完便被母亲挤到一边,她拿出一张纸递到林玉瓒面前“瓒小子,你把这和离书带上,记得在死之前将字签了,托人捎回来。”
“娘,你干什么?”婉娘连忙夺过纸将它撕成碎片。
李安禾回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刚嫁林家就背了克人的污名,过不了几天说不定还要背上克夫的黑锅。”
林玉瓒连忙致歉“岳母大人莫气,此去我必能安全回来,婉娘你等我。”
婉娘拭去眼泪,狠心道“你做事从来不与我商量,回不回来又与我何干,若是死讯传来我立马带着晴姐儿嫁人,再生十个八个孩子。”
林玉瓒的心从昨晚就已经被女儿气麻木了,现在又被妻子气的一次。他猛然将婉娘搂在怀里“你不要我,晴姐儿也不要我,我偏要回来缠着你们,婉娘这辈子你别想另嫁他人,等我。”
婉娘原本因害怕发抖的身体缓和了下来,轻声道“好,我和晴姐儿等你归家。”
“诡计多端。”李安禾送了这对难舍难分的小夫妻一个白眼,就看向自己的大儿“过来。”
王诚恭恭敬敬喊了声娘。
“你从小便有成算没想到也是个蠢的,什么事都往上凑。罢了,好歹母子一场,我让你爹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带着去兖州吧。”李安禾摆手让王二升拿来一个小包袱放到王诚手里。
“大哥这里面有娘连夜去国安寺求的平安符, 为了求这个,爹还把那个老秃驴从被窝里拖出来打了一顿,你记得天天带着。”王林口快的说着,他手里也有包袱,是婉娘带给林玉瓒的。
“要你多嘴,什么事都往外蹦。”李安禾一手攀上二儿的耳朵一手拉着女儿的胳膊“行了,时候不早你们快离开吧。”
王诚这时突然跪地磕了三个头“爹,娘,儿子无法在你们面前尽孝了。”
“无事无事,你娘由老子照顾就行了,你以后和你媳妇过去吧,爹娘不会怪你。”王二升已经把王诚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林也挠头“对啊,大哥,爹娘不用你尽孝,他俩身子骨硬着呢。”
王诚:……
后头的人已经开始催促,再不舍终将分别。
王诚捏着平安符傻傻发愣,这好像是他娘头一次关心他。
林玉瓒也是心情愉悦的摸着婉娘塞他手里的平安符,看好友模样出声安慰道“咱俩都是命硬之人,不用担心。”
王诚面无表情的将符放好,淡淡说道“命硬死的快。”
林玉瓒:……
“吱呀。”
粉衣婢女进屋跪地,将一张纸捧过头顶。
冷梦绾接过纸头,指尖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在林玉瓒的名字上顿了顿,又在王诚顿足一会儿。
此人……是那个小说里的孩子吗,还是同名同姓。
“就这些?”
喜鹊头伏地回道“奴婢打听过了,云飞书院此行只有18学子。”
冷梦绾点点头,兖州大水又有大疫,她在书中早就知晓,不过那又如何,死了就死了,反正早晚都得死。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面上露出嘲讽“这里有一人曾帮助过我,等下我写封信,另准备100两银子,你给我送于他。”
喜鹊为难道“小姐,车队已经出城,而且是守城军护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冷梦绾捏起婢女的下巴“你不会说是那人的未婚妻想送送他吗?真是蠢,还是你的嘴除了告状其他话就说不了了,那你的舌头就别要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这就去送。”
“你别忘了你的契书现在在我手里,我如何对你都可以。”冷梦绾看她害怕颤栗的模样满意松开。
“好好办,还有若是让宫嬷嬷知道此事,我就将你送进花楼让你做最低贱的野妓。”
“是,奴一定办好。”喜鹊擦去眼泪,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
婉娘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放到床上,身后的赵雅满脸愧疚。
“夫人,都是奴没照顾好小姐。”
小以宁昨晚哭的太狠,又熬了夜,白日里把课上完已是硬撑,等见到婉娘时已经软成一片,不久便昏睡过去,嘴里还嘟囔着“娘,爹…”
婉娘隐着怒气“赵嬷嬷不怪你,是夫君太过分了,把晴姐儿害成这副模样。”
若不是他,女儿怎么可能哭成泪人还要给他买药准备行李。
李安禾给小以宁盖好被子,没好气的道“当初我就说了叫你别嫁,你公公以前就是个不着调的,保不起瓒小子以后也这样,你看看他现在做的事和他爹当初做的有何区别。”
婉娘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摸着女儿因低烧泛红的脸。
李安禾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是太把他当回事,他才敢如此瞒你。你想想你的婆婆双十年华,就被你公公气的满头白发。还有三年前,若不是你公公一意孤行非得去拜访什么劳子好友,怎会让你背上克人的罪名。”
“娘,你别说了。”婉娘低声发狠道“若林玉瓒下次还敢如此,我就将他的腿骨打碎,再休了他。”
赵雅心中一凛,适时的递上一瓶药“夫人,这是昨晚小姐买来送于你的,男子服了再无子嗣。”
婉娘:……
李安禾:不愧是我外孙,有我当年的风范。
赵雅:小姐,老奴只能帮你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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