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聚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唯有王,林眼神微亮,没想到这傻子,还是个土财主。
被推举为院中头头的冷书屿无奈望向吴浩然,将银票放回他手上,提醒道“吴师兄若是要补偿,就亲自过去送银子,咱们这是凑银子给孔师兄渡难关的。”
说罢,他就做个表率,从钱袋子拿出5两碎银放到桌上,轻叹道“诸位师兄弟量力而行吧。”
大家顿时如释重负,纷纷从钱袋子拿出银子。
王,林二人也从钱袋子里拿出一把铜钱放到桌上。
众人忍不住瞥向他俩。
“我娘正忙着给我攒娶媳妇钱,叫我在外头省省。”王诚将剩下的10枚铜钱数了数,又郑重的放回钱袋子中。
“养女不易,这些日子女学不开,我女儿在家,开销大了些。”林玉瓒也面露苦涩解释道,还查看了一下钱袋子里剩的钱。
刚在林家吃过大餐的陈阳,抿抿嘴没说话,只是无语的瞧了他一眼。
冷书屿闻言轻笑“是吗?那林师弟可得拘着些,上次我还见她女扮男装跟着你岳丈大人身旁,说自己是滚滚。”
林玉瓒顿时面露诧异“冷师兄可是看岔了?我女儿何时女扮男装过?我家中也无男娃衣服。”
陈阳也低声提醒道“冷师弟,王师弟有一个侄子叫王滚滚,与林师弟的女儿长的极为相似。我家之前住他家对门,也差点认岔过。”
冷书屿一愣,转头看向陈阳,见他很肯定的点头,连忙尴尬道“瞧我,没认清便胡言,师弟莫怪。”
林玉瓒不甚在意的摆手“无事无事,冷师兄又没怎么见过我女儿,不识得脸,正常。”
众人一笑而过,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院中十几个人兜一兜也有一二十两银子,钱不多,但也是能帮上孔行知的。
也算是全了同窗之谊,以后两两殊途,不再是同路人。
众人对孔行知的未来路讨论了几句,便散去做各自的事情。等下孔行知的家人便会过来收拾东西,届时会由冷书屿交予他家人。
冷书屿又点了一遍银子,对着收拾东西的陈阳,不经意道“以前陈兄倒是未讲过,你曾住在林师弟家对面。”
“哦…”陈阳瞧了眼外头,脸色不自然的解释道“我爹娘见林师弟一家总在忙碌,就叫我别去打扰。”
“结果前日我爹娘搬家匆忙,忘了告知我,我无法只能借宿在林师弟家,他才晓得,我住过对门。”陈阳无奈道,所以他当时觉得难堪,显得他相当不知礼数。
冷书屿眼里闪过鄙夷,放下戒心,还帮着陈阳找了理由“想来也是林师弟家位于嘉禾郡主与陈国公中间的缘故,陈兄确实不好上门叨扰。”
陈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冷书屿盯着陈阳的背影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名身穿铁鹰卫官服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一脸肃容的看着他俩。
“你是……”
冷书屿站起身看向来人,来人已经来到他跟前,直言道“我是孔行知的大哥孔行文,就是你管着这院子。”
冷书屿立马谦虚逊道“是师兄师弟看的起我。”
孔行文微微颔首,眼里闪过痛色“你们院子发生的诡事,我已知晓,我弟弟…此遭也是受人迫害。你可否将这院中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于我听。”
冷书屿听罢,瞬间大惊失色,“孔大哥是说…孔师兄此劫是有人买凶。”
随后他脸色凝重的点头,将搬到此处后发生的种种讲于此人听。
王,林二人用了昏食归来,便见一高大男子脸色难看的从冷书屿舍房中走出。
他厉眼扫向二人,背起他弟的行囊跟冷书屿拱手道别。
此时,吴浩然将一只木桶塞到林玉瓒手里“林师弟,你之前不是和孔师兄说惯做农活要提水吗,这监院的水今后由你提好了。”
林玉瓒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棒槌,也不知这次又当了谁的狗,他大义凛然道“自然,我自小爹便教导要尊师重道,监院用水不便,我自当为监院分忧。”
冷书屿听到此话,顿时对吴浩然冷了脸“吴师兄,监院住在此处为我等震慑肖小,生活不便之处,我等应当帮其分忧。孔师兄宽厚,当初帮我等提水给监院,不提一句怨言。你倒因此生了惰性,借此欺负林师弟。”
他来到林玉瓒面前,夺过水桶“从即日起一人提一日,吴师兄若是不愿,就叫杂役帮忙。”
林玉瓒:又来了又来了。
王诚瞄了老友一眼:他说你是杂役。
吴浩然一脸尴尬,讪讪道“我没欺负林师弟,只是想着林师弟也和孔师兄一样想成为监院的门生,故而给他制造机会。”
林玉瓒不由侧目看向吴浩然,夸赞道“吴师兄果然慧眼如炬,居然将我等心思看的明明白白。不过我自知几斤几两,从来没奢望过成为监院门生。”
王诚瞟了一眼驻足看戏的男子,冷声开口道“吴师兄为何总是恶意揣测他人,我妹夫不过是看孔师兄日日提水,过意不去才想着抢着做的。更何况孔师兄早就入了监院的眼,而我二人也从来未麻烦过监院,日日都是向蒋大学士讨教文章。”
在旁看戏的人皆是沉默不语,事实确实如此,整个院中除了他俩人,都有拿过文章请教过监院。
“行了行了,此事确实是吴师兄不对,两位师弟莫气莫气。”冷书屿如老好人般劝了劝。
吴浩然僵着脸道了声对不起,就逃遁离开。
王,林二人脸上皆带着微怒,谁都不理的回了舍房。
“砰”
冷书屿无奈的看着甩上的房门,对着还未走的孔行文,歉然道“让孔大哥见笑了,我等师兄弟平日里关系都相当不错,只是今日因孔师兄之事乱了心神才会如此。”
孔行文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扫了院中众人一眼,才默默离去。
林玉瓒收回偷窥目光,不由嗤笑道“这冷家人还真是怪哉,个个都喜欢装模作样,从老到小皆是如此。”
他身后是被他内涵到的两人。
裴逸在院中发生龃龉时便到了,为的就是这俩人口中的借刀杀人,他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何时走,晴姐儿还等着我给她做纸鸢。”
王诚从竹囊里拿出胭脂往脸上轻轻抹了抹,俊美的脸上顿时出现一股妖娆味,他不慌不忙道“等我打扮好了,便可离开。”
裴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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