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在身心同时重创的前提下,又被小以宁刺激的吐血倒地,直接不省人事,而后被两个狱丞如抬死猪一般,将其抬回地牢。
小以宁瞧着被抬走的人,脸上还带着被冤枉的委屈,极其无辜的对王二升辩解道“姥爷,晴姐儿也想给药的,只是爹说药不能乱给人,得自己吃。”
王二升也是感慨万千“晴姐儿,这有病的人,咱们不能过于计较,你瞧他就与你说了几句话,就自顾自的吐血,病的实属不轻,可不就是见药就想吃。”
小以宁懂事的点头,靠在姥爷身上继续说道“上次也是这般,我与纳兰公子就说了一句话,他便吐血了,若是早晓得他想吃我的药,我就给他了,我对朋友很大方的。”
王二升:……
还在无语中的两位大人:……
陈皮侧眸看向自己找来的小帮手,顿时觉得自己失策,应当把前因后果了解透彻后,再请人过来。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垂下眼眸轻叹一声,温和的说着托词“许是之前施了重刑还未恢复,又强撑着与林小姐叙旧,这青松才会如此,林小姐不必挂心。”
随后,他又拱着手感谢起小娃“今日真是多谢王将军与林小姐过来劝解青松,经此一事,这青松应当会迷途知返,不再闭口不言了。”
此话一落,一旁的郑寺丞便小声嘟囔道“说的倒是好听,等下陆大人回来,我看你如何交代。”
说罢,他便没好气的一甩衣袖,还用意味深长的扫了三人一眼,昂起头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陈皮便赔罪道“这郑寺丞向来直来直去,王将军勿怪。”
“自然不会怪,若是他下次再用这种眼神瞧我和我外孙女,我就连着这次一起揍回来。”王二升无所谓的回道。
小以宁也深表赞同的点点头,还夸了一句“姥爷好厉害。”
陈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道“时候不早,我送二位出去,免得两位大人归来呵斥我的不是时,还连累二位。”
官场之事难以言说,陈皮身为少卿,但上任极短,根基依旧浅薄,连话语权都有限。
如今带小以宁他们过来,都得趁其他两人不在。
就在这时,刑具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皮脸上闪过无奈,对着小以宁祖孙两人,歉然道“看来还是迟了些。”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威严的怒喝声“陈皮,你怎可带外人进刑具室。”
小以宁转头望去,就见老熟人陆承安,一脸怒意的看着他们,身旁还跟着刚刚走出去的郑寺丞。
陈皮面不改色,恭敬的喊道“陆大人,您回来了。”
陆承安带着郑寺丞大步走进刑具室,怒瞪着他质问道,“郑寺丞刚与我讲,你让外人审青松,可有此事?”
陈皮冷眸瞧了郑寺丞一眼,点头没有否认“陆大人,今日是您给我审问青松的最后期限,我如今都未撬开他的嘴,只能求助于他人。”
这时,郑寺丞轻声打起了小报告“陆大人,刚刚审讯时,我一直在旁盯着未出乱子,只不过青松并没透露半句信息,最后还吐血被抬了下去。”
说完,他再次抬眸扫向王二升祖孙两人, 还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陆承安听罢,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陈皮一眼,便对王二升拱手道“王将军,审讯查案乃是我大理寺职责所在,我没想到陈皮竟将如此要事,托于旁人,还望王将军在外不要透露于他人,让他人看我大理寺的笑话。”
“陆大人多虑了,刚刚我可没帮着审人。”王二升露着淡淡笑容回了一句。
“陆大人,是林小姐。”郑寺丞又在旁提醒一句。
陆承安:……
他垂眸瞧向小以宁,便对上让他刺眼的怜悯眼神。
随后她收回目光,也学起了王二升的话“陆大人多虑了,刚刚我可没帮着审人。”
“林小姐尚小,自然不晓得自己做了何事,刚刚你不是亲眼目睹青松吐血了吗?”郑寺丞在旁循循善诱道。
小以宁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回道“我年纪小,记不得了。”
郑寺丞:……
至此,陆承安已不想多言,只是再次用“孺子难教”的眼神瞪了陈皮一眼,遂对王二升道“王将军,大理寺事多,我也不好多留你们,陈皮你将王将军祖孙两人送出后,再来寻我。”
陈皮低眉顺眼的应是。
此话一落,王二升便不满的开口“陆大人,你也过于不会待客了,陈大人如何送我两个人,我由这个郑寺丞送吧,此人入我眼了。”
“王将军,卑职还有公务在身。”郑寺丞心中不知为何冒出危机感,连忙拒绝。
这时,小以宁记性突然变好了,她疑惑问道“你不是很清闲吗?刚刚还与我说你与别的寺丞的公务就是时刻盯着陈大人,不是查案。”
郑寺丞:……
陆承安不悦的睨了他一眼“郑寺丞,你跟着陈皮送人后,也过来寻我。”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再也不管几人。
随后,郑寺丞冷汗淋漓的被人高马大的王二升提溜在手里。
而小以宁被陈皮牵着。
出去的情形与进来时一样,陈皮依旧笑着和每一个经过的下官打招呼,一脸谦和的模样,平易近人过了头,让小以宁瞧着别扭。
她忍不住问道“陈大人,你这样不累吗?”
陈皮垂眸看向她,笑道“或许是累的,但习惯成自然,以后便不累了。”
那还不是很累。
小以宁心里嘀咕了一句。
“陈某是破格从翰林院升入大理寺的,任职少卿也不过一年,根基浅薄,又无银钱与同僚搞好关系,如今在大理寺只有表叔一个亲信可用,只能先如此,让彼此面上过得去,从而派人行事方便些。”陈皮又淡淡解释一句。
小以宁抬眸瞟了他一眼:是挺方便的,审个人都要被盯着。
陈皮读懂了小娃眼中的意思,也不尴尬,只是轻笑了下,继续带着小娃向外走去,也不管她落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
小以宁也只盯了一会儿,便垂下眼眸自顾自的思索起来。
体制内哪个不是人精,看来大理寺内派系分明,竟让此人一年都没敢融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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