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小娃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拼尽全力地阻止,终究都是枉然。
最终,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女主将她的父亲搀扶到榻上,而后轻柔地褪去其外衫,接着手伸向自己的腰封。
小以宁瞧见父亲仅着单薄里衣,望向女主的眼神逐渐暧昧,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旖旎之色。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焦急万分地冲着她爹大声喊道:“爹,你千万不能让冷梦绾碰你啊!她根本就不是娘,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你,她居心叵测,想让你为晟景战卖命,想让你去死!”
然而,林玉瓒并不知周遭发生的一切,还缓缓向女主伸出“罪恶”之手。
“爹……你不能对不起娘!”小娃几乎是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拼命地发出了这最后一声绝望的呼唤。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林玉瓒的心弦莫名拨动 ,再次恢复理智,也如同被唤醒一般,猛地伸手一把紧紧抓住女主给自己宽衣解带的手。
房间里的空气也仿若在这一刻凝固。
冷梦绾错愕地抬眸看着他,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只听他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绾绾,时候不早了,归去吧!”
小以宁:⊙_⊙
小以宁:⊙▽⊙
小以宁:↖(w)↗
小娃兴奋地爬到榻上,站至她爹身旁,眨着激动的大眼,迫不及待问道:“爹,你是不是对我有心灵感应呀,你知道我在对不对。”
言罢,她小脸一绷,愤起叉腰,怒瞪着女主,啐了一口:“你还想睡我爹,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此话一落,小以宁又浑觉不对,急忙俯身问道:“爹,你之前是不是和冷梦绾睡过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小娃的天再一次崩塌了。
就在这时,冷梦绾不甘心地开了口:“瓒哥,你之前不愿碰我,说不愿我染上婚前失贞的污名,可如今我已嫁于他人妇,无事了。”
此话一出,小以宁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似被雷劈中了一般,满脸震惊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瞧向女主。
这位勇姐啥意思,想让她爹成外室?
林玉瓒闻言也抬眸望向说话的女子,但却只匆匆一眼,便垂下眸子,敛去眼中复杂神色,淡淡回了一句:“归吧,绾绾,我累了。”
冷梦绾轻咬了下唇,到底没有再坚持,只是对男子柔声道:“那我待瓒哥睡去,再离开。”
一语了了,她便扶着男子躺下,并轻轻盖上薄被,眼神中充满情意与不舍,坐至男子旁边。
小以宁见此,又咒骂了此女一句渣女,便气鼓鼓地蹲到她爹脑袋边,似奖励般的虚摸他的头,并夸道:“爹,你不睡冷梦绾是对的,她都嫁人了,还想着与男子厮混,估计不止是你,还有好多男子是她裙下之臣。”
小娃说着,还嫌恶的瞥了一眼女主,心里还暗数着,男主头顶上到底有多少顶绿帽子。
就在这时,冷梦绾贪婪无比地凝视着男子的睡颜,又搞起了幺蛾子。
只见她朱唇轻启,一首诡异的歌谣便从她口中缓缓流淌而出。
“天黑啦,怕花子要来抓娃啦,卖于山中狼……”
小以宁的身子因这恐怖的歌词而不受控制地缓缓站起。
她满脸震惊地盯着女主,虽然调调不一样,可这歌词分明是她家祖传的。
她不敢置信地垂下眼眸,将目光投到她爹脸上,便见他原本微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似是慢慢沉浸在睡梦中,呼吸也逐渐平稳。
小娃顿时呆立在原地,无意识地喃喃自问:“这歌词……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一股惊悚的寒意从小娃脚底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这个疑问也消失在虚空,无法解答。
小以宁怔愣了许久,直到歌谣停歇,女主离开雅间后,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崩溃道:“我爹又被玷污了……”
话音未落,她便心急如焚蹲到她爹旁边,撩起袖子虚擦了几下,想要擦拭干净女主留下的痕迹。
恰在这时,本该熟睡的林玉瓒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瞬间将小娃吓得跌倒在地。
小娃刚要控诉他装睡吓人,却听到他用充满悲凉和哀伤的语气说道:“婉娘她终究还是改变了模样。”
小以宁:???
她立马反应过来,难以抑制的欣喜起来,迫不及待问道:“爹,你也知道冷梦绾骗你对不对?她是装娘骗你的,那首歌她是妖,当然会知道,爹,她是骗人的妖。”
小娃叽叽喳喳地绕着她爹转圈,诉说着女主与亲娘的不同之处,俨然忘了此时此刻,她爹根本听不见。
林玉瓒用手捂住隐隐作痛的额头,缓缓坐起,眼神从迷茫到悲痛,再到决然,面色也从温润转化成冷峻。他迅速地穿好了衣物,便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径直离开了雅间。
此时,小以宁还沉浸在对女主的激烈批判中,未曾留意到她爹的动作,身体已然随着她爹的一系列动作徐徐升起,飘在空中,被她爹带了出去。
小以宁:
她焦急地大喊道:“爹,你怎么突然就走啦?咱们不是付了一宿的房钱嘛,这可不能退呀!爹,你这样做太浪费啦,赶紧回房间去睡觉吧!”
可任凭她如何呼喊,她那小小的身影还是随着父亲渐行渐远。
小娃无力的挂在车尾,眼巴巴地遥望着远去的回春楼,又瞧着自己虚飘在半空的身体,长叹道:“罢了,虽叫我如今是鬼,啊不,是小仙女。”
说完之后,小以宁神情落寞地缓缓回过头来,身形一闪便钻进了车厢之内。结果又见她爹紧锁眉头,手中握着笔,悬在纸上迟迟不落。
她好奇地瞧了半晌,见她爹如被定住一般,依旧纹丝不动,便走上前查看。
只见那张纸上面仅仅写着两个大字——“舒志”,而下面原本应该继续书写文字的空白地方,已被一大片墨汁给浸染得黑乎乎一片。
小以宁抬头瞧向她爹再次神色难明的脸,不由开口问道:“爹,你要与大舅舅说什么?”
马车缓缓前行,街道的万家灯火忽明忽暗,透过薄薄的车帘,不时地映照在林玉瓒那张猜不透情绪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林玉瓒终于动了,将矮桌上的信纸揉成一团,又从旁边取出一张崭新的信纸铺展在桌面上,拿起笔蘸饱了墨水,毫不犹豫地下笔疾书起来。
一封饱含深情厚谊的诀别信在小娃面前逐渐展开。
“舅兄如晤:
今君所言迁坟之事,吾细思之,遂表赞同。然吾唯余一盼,望舅兄垂怜而纳之,待吾身死之后,望君可使吾与令妹同穴而葬,使吾二人魂魄相依,勿使离散,如此,则吾愿足矣,死亦无憾”
小以宁读完开头,诧异抬眸凝望着她爹平静的脸色,颤着声问道:“爹,你也知道你离死不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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