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以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瓜砸得有点懵,她实在想不出安平郡主一个大人是怎么被老乡吓到的。更何况此人还接连遇险好几次,应该见过“世面”,不至于如此脆弱不堪才对。
婉娘没有进一步为女儿解惑,对此事她似有难言之隐,只是扬起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随着马车逐渐驶近,小以宁瞧向老乡的目光早已按捺不住好奇。
裴逸将小娃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笑容,待马车在身前停稳后,便上前帮着小娃下车。
老乡见老乡,小以宁立刻亲密地索抱,并开门见山地问道:“表叔,安平姨姨真的被你吓病了吗?”
此言一出,在少年旁边的两个小娃身体蓦地一僵,皆狗狗祟祟地抬眸,留意少年的脸色。
只见少年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云淡风轻地道:“我不过是帮她略惩洛乐知罢了。”
洛乐知?
小以宁顿时兴趣索然,还很无语地嘟囔了一句:“那表叔真是辛苦,此事应该由安平姨姨自己做才是,怎能推诿于你,你还是个孩子呢!”
裴逸闻言,便露出无奈又纯真的表情:“确实如此,但安平郡主心慈手软,不忍下手,我作为男子,只好挺身而出,帮她一把。”
少年道完此言,还将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两个知情小娃,温声道:“你们且记得,这种脏活切不可让女子出手。”
王滚滚:_,他可做不到兵不血刃让人发疯。
晟泓童:⊙﹏⊙,逼别人吞下自己的肉,他如何做得到。
两小娃脑中不约而同浮现出少年见小以宁昏迷不醒之后,直接化身恶鬼,逼疯洛乐知,吓倒安平郡主的可怕场景。
耳畔亦是回荡起他阴森的话语:“薛夫人,你的命是我救的,自然不能见你自甘堕落,常言说得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必薛夫人若是喝下这碗用自己的肉煮的药,定然能够回想起双亲曾经的谆谆教导,从此再也不会做出那忘恩负义之事。”
想到此处,两小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直窜而起,浑身都禁不住打起了寒颤,赶忙点头,异口同声道:“我们知晓了。”
言罢,他俩还互牵起小手,露出讨好的笑容。
小以宁惊奇地瞧着这一幕,但出于对裴逸的了解,只当他手段高超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待许久之后,小以宁知晓老乡所做的可怕之事时,她的内心早已练的相当强大,只是微微震惊一瞬,便毫不在意地抛之脑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当下,少年很满意两个小娃的识相,招呼上林寅虎,便带着几小只向自己的低奢版“裴”府马车走去。
这边厢,婉娘目睹此景,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她又一次被剥夺了带娃的资格,成了最清闲的人。
李安禾见女儿仍呆呆地站着,目光紧紧地盯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便上前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看了,阿逸也是心疼你多日未曾好好休息,才极力争取承担起这份责任。俗话说,长嫂如母,你以后可得对这个小叔子好一些。”
婉娘微微颔首,随即担忧地问道:“娘,表舅舅将二皇子托付给咱们,他会不会”
她的话还未说完,她娘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堵住她的嘴,只听她娘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时刻记得,二皇子已经被贼人所害,如今在我们身边的只是你的表弟李彘。”
言罢,李安禾缓缓转过身去,面朝燕京所在的方向,目光凝重而深远,继续道:“你表舅舅说一个月便能尘埃落定,清除一部分燕京的逆贼。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他的血脉,让他无后顾之忧。”
婉娘回想起行宫被那些逆党重重包围时的情景,表舅舅力挽狂澜将一众逆贼诛杀殆尽,惹的垣王狗急跳墙,不惜铤而走险,悍然炸掉了大半个行宫,只能叹一句帝王家无亲情。
她也如她娘一般望向燕京,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而小以宁上了裴逸的马车之后,便倾听起林寅虎激情演讲起在行宫所发生之事,并可见的此人已在别人面前诉说过无数次。
但见他昂首挺胸地站立着,双手背负于身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犀利而威严,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姿态,将帝王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小以宁贡献出来的“奶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同时用一种充满威严和嘲讽的语气说道:“朕就坐在这里等着你前来谋朝篡位,可你连造反这种事情都做得如此糟糕!”
话音刚落,他的表演也随之结束。
林寅虎还用无比崇拜的的眼神瞧着身前之人,激动地对她说道:“晴姐儿,你都不知道皇上当时有多么厉害!那气场,那威风,简直让人望而生畏!只可惜当时你不在场,没能亲眼目睹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小以宁:,舅爷爷的高光时刻竟因为她的死鬼爹错过了。
小娃瞧着他的小模样,想起这几日受得苦,眼眶忍不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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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生凄苦,但她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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