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王明礼此时已经睡下了,听到管家汇报,披着个外衣就走出了房间。
“什么?十数个黑衣人劫狱?城内林捕头家的房子着火?他雷家想干什么?难道还嫌平江县这盏灯不够亮,吸引不了上面那些大人的目光?”
听完刘管家的汇报,王明礼瞬间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顿时满面怒容。
刘管家没有作声,只是微微低着头。
王明礼愤怒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伸手指向外面,冷喝:
“去!你马上去告诉雷陨,让他停手,把事情给我按下去!如果他再闹出事情,雷武就永远也别想当上县尉了,本官明天就撤了雷武的职!”
“是!”
刘管家急忙转身离去。
王明礼站在原地又冷哼了两声,然后才板着脸重新回了房间。
与此同时。
雷家那边,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此时走进了雷家,来到了雷氏商会的大堂。
大堂内,只有雷陨一个人坐在主位,像是在等着什么。
黑衣人径直走到了雷陨面前。
“大哥,失手了,我没留下那个林萧!”
一道淡漠声响起,黑衣人扯下面巾、去掉头罩,露出了一个面无波澜的中年面容。
他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眶凹陷、鼻梁高挺、尖脸,一副北方少数民族的面容,不过他又有一头中原人的长黑发,且随意束着披在后背,颇有股风流文士之气。
他正是雷氏商会的老五,君倾时!
“失手了?连你都对付不了那个林萧?”
雷陨目光微凝,站起了身。
“是!林萧虽然武功技巧差了些,但一身力量过于恐怖,一力降十会,我留不下他!”
君倾时平静地开口,并没有承认不如人而有所羞愧。
雷陨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
也恰在这时,外面又走来了一道身影!
“他娘的老五,你在干什么?说好了把林萧引走你去对付,可我这边刚动手,事还没成呢,林萧就回来了,你干什么吃的?”
来人正是老三胡三炮,他袒露着胸口,骂骂咧咧地走进了大堂,愤怒地瞪着君倾时。
君倾时没有出声,依旧面无波澜,眼眉低垂。
雷陨看向胡三炮,摆了摆手:
“老三别怪老五,那林萧的实力超出了我们的意料,老五也奈何不了他!”
“什么?他北奴儿不是最能打么?不是平江县第一高手么?怎么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不会真就吃干饭的吧?”
胡三炮挥手咆哮。
雷陨闻言,当即呵斥:
“老三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北奴儿?什么吃干饭?老五是我们的兄弟!能不能好好说话?”
“难道不是?”
胡三炮满是不满,梗着脖子道:“老五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在他那个小马场吃喝玩乐,每月还照样从商会分这么多银子,现在难得让他出一次手,竟然还办砸了,这不是吃干饭是什么?”
“混账话!老五在马场帮我们养着马,那不是事?林萧的事是个意外,岂能怪他?”
雷陨狠狠瞪了胡三炮一眼、让他闭嘴,然后神色缓和地看向君倾时,随意地摆了摆手:
“老五你别听老三胡咧咧,清心寺是他一手扶持的,如今被人掀了,又没救出人,心中有些火气,你别在意!”
君倾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的手微微握了握拳头,沉默了两秒后,才撇头看向胡三炮,淡漠道:
“我从未说过自己很能打,也从未说过是什么平江县第一高手!”
“大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后,君倾时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看着君倾时离去,胡三炮又不忿地指了指他的背影,不满地看向雷陨:
“大哥,你看看,这还有没有点规矩?事也还没完呢,就撂挑子了!”
“好了!少说两句!”
雷陨瞪了胡三炮一眼,然后看向了门外。
也恰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进了大堂。
“老爷,刚刚王县丞家的刘管家过来传话了!”
下人快步走到雷陨身边,然后凑到雷陨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后,雷陨的脸色顿时一沉。
胡三炮见雷陨脸色不对,迟疑:
“大哥,怎么了?王明礼说什么了?”
“哼!”
雷陨冷喝,也没说什么事,只是当即挥手:“暂时停下救人,别再动手了,另外把今晚的事情抹一抹,大事化小,别闹出大动静!”
“什么?这怎么行?清心寺的那些人怎么办?林业要是拿她们做文章呢?”
胡三炮顿时一急。
雷陨神色阴翳,咬了咬牙:
“明天我去见见林业,看他想干嘛!”
闻言,见雷陨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胡三炮没再说什么,不甘地快步走了!
那边。
君倾时离开雷家后,便回了城西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所是一个小马场。
平江县城在城西圈了好大一片地,用于以后城池扩建,不过现在还是荒凉,君倾时喜欢马,就在这里弄了个小马场,顺便帮雷氏商会养些要用的马匹。
马场中间有个建在木制月台上的大木屋,黑夜的屋檐下亮着几盏灯。
君倾时回到马场后,径直走向了木屋。
木屋前的月台上正站着一个头扎小辫的黑衣青年,他看到君倾时回来,迎上了前,小声开口:
“主人,雷氏商会今晚跟您一起去的那个打手小头目被顶碎了胸腔,死了!我们去的几个人也多被碎石击中了骨头,虽不致命,但也要养好些日子!”
“嗯!”
君倾时点了点头,没有表情,脚步不停地走向木屋。
黑衣青年见君倾时脸色不对,目光缩了缩:
“主人,可是雷氏商会那边又有人对您责难了?”
“嗯?”
君倾时脚步停下,威严地看向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急忙低头:
“奴该死,奴不该多嘴!”
君倾时没有说话,只是又盯了黑衣青年两秒后,收回目光,伸手推向了木屋的大门。
看到此,黑衣青年又轻声开口:
“禀告主人,青衣小姐前些时候过来了,正在屋中等您!”
闻言,君倾时推门的手收了些力道,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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