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透过朽烂的栅栏,朝那边的建筑看去。
就见那边同样用木栅栏圈了好大一片地,里面有木屋,有奔腾的马匹,赫然是一个小马场。
而且,那些马匹虽然不多,只有十来匹,但好些都是好马,可当战马使用。
战马这玩意儿可是金贵得很,整个平江县都没有多少,可林萧在那却一连看到了近十匹,很是让林萧诧异。
“老李头,那边的小马场也是县衙的么?县衙还养了这么多马?”
从那边收回目光,林萧惊疑地看向老胥吏。
老胥吏摇头苦笑,羡慕地看着那边的马场,道:
“养马可要耗费不少,咱们县衙可拿不出这笔钱,不然这处养马的仓库也就不会荒废了,咱们县衙现在没有马场,只有县衙里的几品驽马,那边是雷家的马场,好像是他们那个什么君倾时的异族人在那里养的!”
“君倾时?是他?!”
林萧讶异,再次看向了那边的马场。
他说怎么会有这么多好马,原来是雷家的,怪不得雷家上次冲击城门那天,几个带头的都是骑着战马一样的好马。
都是好马呀!
虽然他跟雷家不对付,但此时看着那些好马也是露出了艳羡。
而在对面。
也在林萧看着那边马场时。
在那马场的大木屋内,君倾时此时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袍,站在一扇打开的窗户前,用生肉喂食着一头猎鹰。
那头猎鹰呈灰色,带有白色斑点,正站在窗户边的一个鹰巢前。
在那鹰巢内,还有两枚蛋。
显然,这头猎鹰是君倾时豢养的。
君倾时认真瞅了眼鹰巢内的蛋,然后无奈地又递了一块生肉给猎鹰。
“下蛋了就不能随便乱跑了,不然蛋被其它东西叼走了你都没地方找!”
“唳!”
猎鹰好像听懂了君倾时的话,叫唤着用头蹭了一下君倾时的手指,然后才一口叼住了其手中的肉。
君倾时见状笑了笑,然后把手中装着生肉的碗放在鹰巢边,任由猎鹰自己吃。
后面。
格勒一直站在君倾时身后,他看着猎鹰的模样,咧嘴一笑:
“这头鹘鹰是越来越神俊了,幸好它遇到了主人,要还是在那什么都不懂的行商手上,怕是它就要废了,如今它在主人的调教下,雄姿焕发,越来越如臂指使了!”
“呵!”
君倾时摇头一笑:
“东西是好东西,就算在北方草原都难以遇到这种品种,也不知道那行商怎么弄到的,还带到了这边!”
“不过就是可惜了,遇到它有些晚了,它被折磨得废了,也已成年,调教的上限有限,只能期待它的下一代了”
说着,君倾时又把目光落在了鹰巢中的那两枚鹰蛋上面,眼中露着期待。
又端详了一番。
君倾时随即想到了什么,缓缓收起神色,转过身看向格勒:
“你刚才说,内鬼的事查清了?”
“是!”
说到正事,格勒立马神色一板,快速开口:
“上次商会私盐账册遗失之事泄露,家主让我们清查,我们经过暗中摸查后,发现是三爷手底下一个亲随泄露的,他之前专门负责三爷那边的人对灭金元帮凶手的追查,所以什么都清楚,现在在我们的严刑拷打下他都吐了,是任家安排在商会的奸细!”
“任家的人?”
君倾时皱了皱眉,然后缓缓展开,点了点头。
如果是任家的人,那就说得过去了,雷家跟任家一直在暗斗,任家在雷家这边安插个奸细再正常不过。
而林业之前跟任家有着暧昧关系,他因此能得到账册遗失的消息就不足为奇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也能给雷陨一个交代了。
心中放下了一件事,君倾时随即又看向了格勒。
不过不等君倾时开口吩咐什么,格勒此时就又脸色难看地出声了:
“还有一件事要汇报给主人,那个奸细因为受了严刑,最后没扛住,咽气了!他是三爷的人,三爷也一直对主人有意见,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
格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中露着忧虑。
君倾时这时也紧皱起了眉头。
不过随即,他便摆了摆手:
“不用管他,那人是奸细,就算胡三炮有什么意见,他也说不了什么!你把消息和那人的尸体送过去给家主就行,其他的我们就不多管了!”
“是!”
格勒不再迟疑,转身走出了木屋。
而等格勒一走,君倾时又看向了窗户边的鹰巢,不过他这次却没有逗弄猎鹰,而是像在思索什么,眼中沉吟着
与此同时。
对面废弃仓库那边。
林萧此时也没再理会这边的马场了。
他吩咐完王贵和老李头加紧改造营地后,便直接回了家,准备做招兵计划了。
虽然现在限制于银子,还没法正式招兵,但林萧也要事先准备,等银子一到位,便可立即招兵。
而在林萧这般等待时。
那边。
林业也在这天上午坐着马车前往了聚德楼。
昨日下午的时候,林业就已经给平江县的那些士绅下了帖子,约他们今日到聚德楼来吃饭,顺便谈谈捐资组建乡兵营的事情。
在聚德楼,林业包下了后院一个可以容纳二三十人的大包间,足见林业今日请了多少人。
而在这些下了请帖的人中。
作为平江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任家自然也在列。
此时,任家就在上演一场赴约的戏!
任家。
任平生此时坐在大堂内,慢悠悠地喝着茶。
这个时候,任家的高管家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开口:
“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不知可是现在就去聚德楼?”
“不!”
任平生悠闲地品着茶,根本就没有动身的意思。
高管家见此,一怔:
“老爷这是不打算去了?您不是说趁这机会跟林业重新搭上关系么?”
“不是不去,是时候未到!”
任平生摇了摇头。
高管家更加疑惑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后,微微皱眉:
“时候已经不早了,老爷既然打算去,为何还不动身?这要是再晚一会儿,怕是要错过时间了!”
“你不懂!”
任平生放下茶杯,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林业现在逐渐有些权利了,我们是准备跟他重新建立起关系,可即便如此,我们过去也要分个时候,要让林业感受到我们的重要性,这样才能更好的合作!”
“而这次捐资就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只有雪中送炭,才会增加林业心中的份量,甚至让林业欠下我们一个人情!”
闻言,高管家更迷糊了:
“雪中送炭?还让林业欠人情?老爷您这是何意?”
“哼哼!”
任平生没再说话,只是嘴角上翘,露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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