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如果真接了这趟活,丢了户部的东西事小,要是我们的武装船队也覆灭了,那我曹家可就要一蹶不振了,不过现在倒霉的是长隆商号,哈哈!”
紧随曹浪的声音,旁边一个跟曹荣昌长相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跟着大笑,然后又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长隆商号现在损失了武装船队,又惹上了户部的麻烦,那他们登州大船商的地位肯定保不住了,他们还想跟我们竞争,现在简直就是拿头来碰,以后我曹家在登州将不再有对手,是真正的第一大船商了!”
“就是这样!以后看还有谁能跟我曹家比!我曹家才是登州的第一大家!”
这时,堂内的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个个面露激动。
主位上。
曹荣昌也是嘴角带笑。
眼见家族即将更上一层楼,作为家主,即使他再沉稳,此时也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不过随即,曹荣昌便摆了摆手:
“这些话,大家在家里说说就好了,在外面不可这么说说,我曹家是书香世家,不可在外人面前坏了形象!”
“另外,长隆商号损失了武装船队,那他们的那些生意就有些鞭长莫及了,我们得帮他们一把,你们去跟他们的那些主顾谈谈,把生意接手过来!”
“再有,咱们曹家现在只有两支武装船队,怕是要忙不过来了!”
“青舟,等你堂叔带着武装船队运送完登州盐场的货物后,你从他那里调些人手,为我曹家再组建一支武装船队吧!”
曹荣昌道貌岸然地吩咐着,说到最后,看向了刚才大笑出声的青年。
那青年激动地立马起身,大手挥舞:
“爹您放心吧!儿子一定会为曹家再造一支强悍的武装船队!”
曹家上下一片喜色。
大家商量完、安排好之后,立马分头去办了,去抢夺长隆商号的生意。
也在曹家这般忙活中。
那边,林萧率领的舰队也赶到了海上的事发地点!
登州东部某片海域。
一支水军舰队正朝北航行着。
舰队的中间是一艘三层楼船的旗舰,左右各护卫着一艘两层楼船的战舰。
在前面,有四艘艨艟战船领航开道。
在后面,还跟着四艘千料的海鹘攻击战船。
在舰队的两翼,分别游弋着三艘快舟。
整个舰队行进有度,形成一个严密的整体。
此时,在中间旗舰的指挥台上,林萧迎风而立,身后站立着朱璇玑、铁熊、张学礼、江安、申虎和申豹等一众军官。
江安是舰队的指挥,他的手中此刻拿着一张海图,一番比对后,朝林萧指了指前面的海域:
“将军,到了!按照府衙公文上给出的标记,前面这里就是昨日丝绸船队被劫的地方!”
“嗯!”
林萧点了点头,张望着前面。
其实不用江安说,林萧就已经知道是这里了!
因为前面的海域四周,此时正有好些海船在游弋着,那些海船上插着官府和长隆商号的旗帜,正是前来搜寻丝绸船队的船只。
至于丝绸船队,自然是不用说,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早就被倭寇劫走了。
在海上被倭寇劫了,想要再找到,难如登天,就更别说解救了,连倭寇从哪走了都不知道。
林萧他们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尽下自己的义务。
“江安,你去应付一下他们!”
就在靖海军的水军舰队到来时,前面有一艘官府的小船驶了过来,林萧不想跟他们扯皮,朝江安指了指前面。
“是!”
江安转身下了船楼,然后登上一艘快舟,朝前面而去。
等江安一走。
指挥台上,林萧随即看向了身后的张学礼:
“你之前说昨天劫掠丝绸船队的倭寇是汪伦部的?此次护卫的丝绸船队有多大规模?”
“是!”
张学礼点了点头:“逃回的武装海船带回的消息是说汪伦那股巨倭,至于船队规模,载丝绸的海船三艘,长隆商号派遣了大小十艘武装海船护卫,总共十三艘!”
“十艘武装海船那看来长隆商号对这次护卫很慎重啊,我怎么感觉有些诡异?”
林萧皱了皱眉,然后看向了朱璇玑。
朱璇玑面露慎重,沉吟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确实有些怪异!”
“听说长隆商号的武装海船实力不俗,在海上护卫还从未出现过这么大的失误,依他们这实力来看,倭寇想要覆灭他们,出动的战船至少要比他们大两到三倍的规模才行。”
“可倭寇在海上劫掠,很少听说他们会这么大规模的一起行动,多是小股劫掠!”
“而昨日他们出动这么大规模,还正好碰上了丝绸船队,这里面巧合的因素不大,多半是早有预谋、特意为丝绸船队而来!”
“如此一来,那就有三种可能性!”
“一是倭寇早就发现并盯上了丝绸船队,聚集了人马在这里发动了劫掠。”
“二是蔺党的政敌不想让户部的这次交易成功,透露了消息给倭寇。”
“三是知道丝绸船队底细的人中,正好有倭寇的奸细,泄露了消息!”
以点带面。
朱璇玑不愧善谋略,只是一个小小的点,就被他撕开了一个口子,分析出了各种可能性,甚至还考虑到了丝绸船队的政治立场,让得事情有种明朗感。
此间的众人一听,皆是有着拨开云雾的感觉。
“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林萧点了点头,神色严肃间,当即看向了张学礼:
“朱参军说的第一、二条我们无法印证,不过第三条我们可以调查一下!”
“前几天户部的王泽主事从我们堡寨离开后,不是在荣成县衙召集了许多船商挑选海上护卫的事么?那些船商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你派人去查查那些船商,还有命令备倭指挥司严格管控他们的船只,尤其是曹家!”
“之前王泽主事在离开堡寨的时候向我询问过曹家,我还以为他会请曹家的那支原水师护卫,结果却不是,你去查查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另外,长隆商号也去查查,看他们内部是不是也有问题!”
语毕。
“是!”
张学礼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又微微皱眉:
“将军,曹家的船只在我们备倭指挥司成立的时候划到了登州盐场名下,现在属于官船,备倭指挥司怕是没权利管控!”
“哼!那这么说,曹家的船只都没有登记在册了?”
林萧目光一凝,然后果决挥手:
“本将总领登州军事,登州一应抗倭的事都由我说了算,整个登州的船只必须全部报备登记,官船也不例外,你去告诉江长歌,让他严格执行!”
“是!属下遵令!”
张学礼当即转过身,快速下了船楼,进入了一个船舱。
没多一会儿。
这个船舱内飞出一只信鸽,飞向了空中
指挥台上。
林萧吩咐完张学礼后,便命令舰队调转方向,直接开往登州港口,也不在这里多待了。
丝绸船队已经被劫走了,在这里搜寻什么也搜不到,走个过场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林萧要去登州城看看情况。
舰队向西航行。
白天走,晚上停!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水军舰队停在了登州港口。
到了这里,林萧让铁熊和江安看守舰队,他则跟朱璇玑等人直接进了登州城。
他先是前往了长隆商号了解丝绸船队的护卫情况,然后前往了登州府衙。
在府衙,林萧见到了知府苏穆枫和户部主事王泽,他先是向两人说了下水军搜寻的情况,然后把朱璇玑的猜测跟两人说了一遍,并向王泽询问了一些事情。
在府衙一直待了小半天。
直到下午的时候,林萧才出了府衙。
到了这个时候,林萧该做的也做了,现在就看朝廷怎么说了。
没了其他的事。
林萧也不在登州城多待,就准备回堡寨去。
不过就在林萧和朱璇玑一帮人刚走出府衙时,一个备倭指挥司的军卒从街上快步跑了过来。
“禀告将军,登州港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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