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又病了,这一次倒不是装病,那天福晋晕倒之后就病了,四爷听了禀报,没说什么,吩咐让福晋好生养着,不用操心管家的事儿,并没有前去探望。
李格格那边四爷倒是常去,但是却并没有留宿过,谁都猜不透四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小德子现在恨不得长出一对顺耳风、千里眼,搞清楚李格格院里是个什么情况。
瞧着四爷常去,可是却不留宿,到底是什么情况,莫不是李格格那天被福晋罚跪,身子跪出了什么毛病来,从今往后竟……不能再伺候四爷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瞧四爷这些天每每从李格格那里出来都是阴沉着个脸的,也许就是李格格迟迟不见好,四爷这才……憋得厉害?
小德子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宋格格,宋格格听的将信将疑:“不就跪了一个多时辰吗?不至于落下什么毛病吧?”
而且就算是落下毛病,也该是膝盖,对……那啥没什么影响吧?
“可是主子爷就是一次都没有留宿过,就算李格格没落下毛病,那肯定也是缠绵病榻,所以不能伺候四爷。”小德子信誓旦旦。
“如今李格格院儿里虽比从前严实多了,都打听不到里头的消息,但是汤药味儿却拦不住啊,里头日日煎药呢,可见李格格身子不好。”
宋格格听得心头一动,从出事儿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四爷明显生福晋的气,愣是没迈进过正院一步,李格格也卧病伺候不了主子爷,那……
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
打发了小德子退下,宋格格难掩蠢蠢欲动,对着镜子开始梳妆。
满绣看在眼里,踟蹰着开口:“主子,若是主子爷自己主动来的话,那自然是没什么,可若是您……主动的话,福晋跟李格格只怕……都要在心里记恨您了。”
宋格格闻言,拿着梳子的手登时就是一僵,半晌,泄气地放了下来。
满绣说的没错,福晋跟李格格闹得这般天翻地覆,要是她趁着这功夫,主动勾引四爷的话,福晋跟李格格肯定都会记恨她。
原本只要顾忌福晋,可如今竟然还要顾忌个李格格。
宋格格不甘心,但是谁让人家李格格有手段,这不,四爷为了李格格都踩了福晋两回脸了。
可是,她也不能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吧?
自从福晋进门,主子爷就几乎没再来过她这里,现在更像是忘了后宅还有她这号人似的,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她这辈子可就一眼看到头儿了。
宋格格难免着急:“那我现在怎么办?难道让我……腆着脸去奉承李格格、求她在四爷面前帮我引荐?”
满绣摇摇头:“这样的话,就得罪福晋了。”
是啊,福晋跟李格格势同水火,她要是投向李格格,自然就得罪福晋了。
如今眼瞅着李格格占据上风,可福晋毕竟是福晋,而且谁也说不准李格格能得意多久,明年可又到了选秀年,到时候再有新人进来,李格格还能一枝独秀?
满绣又道:“宁愿得罪李格格,也不能得罪福晋啊。”
宋格格点点头:“你说的对。”
李格格得宠未必长久,但是福晋永远是福晋,是德妃看中、万岁爷下旨赐婚的福晋,永远不会被取代的福晋。
宋格格深吸一口气儿,人也清醒了不少,吩咐满绣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去探望福晋。”
“是,奴婢遵命,”满绣应声,一边又试探询问道,“那李格格那边,主子可也要去探望吗?”
自然是要去的,毕竟四爷正宠着李格格,宋格格也不想得罪她。
“明天你替我去一趟,”宋格格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悄悄儿地,别张扬。”
这是怕福晋知道,觉得她是墙头草呢。
“是,奴婢遵命。”满绣门儿清,当下应声退了下去。
……
四爷从小校场下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大皇子,四爷赶紧上前抱拳行礼,恭恭敬敬道:“见过大哥。”
大爷比四爷大了六岁,是一众皇子中,骑射本事最佳的,更是多次战场立功,深得皇上器重,除了太子之外,大爷威望最高,一众弟弟见到大爷,莫不是恭恭敬敬。
“起来吧。”
结果四爷才站直,对面大爷就直接“砰砰”两拳招呼在四爷胸口,饶是四爷有所准备,还是倒退了两步,苏培盛登时就变了脸色,四爷却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大惊小怪。
“不错,比从前结实了些,”大爷收回手,上下打量着四爷,笑容张扬,“只是小校场来得再勤,练出来的也不过就是花拳绣腿,老四啊,想练出真本事,可不能局限在这巴掌大的小校场。”
四爷面不改色,对大爷躬身行礼:“多谢大哥指点,弟弟谨记于心。”
四爷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大爷瞧着挺满意,这程子老三一直上蹿下跳,不就是修个书嘛,也只值当上蹿下跳臭显摆?偏生父皇还就挺喜欢,听说前几天还赏了老三几幅画。
大爷一贯瞧不上张口闭口酸诗不断的老三,相比之下,规矩安分的老四,就顺眼多了。
大爷伸手拍了拍四爷的肩膀,压低声音道:“眼下就有个能让你历练长本事的机会,父皇已经定下九月半巡幸塞外,带谁不带谁还没定下来,你这程子谨慎着点儿。”
四爷心下一震,对着大爷又是深深一揖:“是,多谢大哥。”
大爷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被人簇拥着往小校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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