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了。”四爷拍了拍维珍的手,还反过来哄维珍。
维珍却哭得停不下来,音量都跟着有些不受控制:“他怎么能这样啊?你是他弟弟啊!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妄议太子!”四爷蓦地变了脸色,使劲儿扯了维珍一把,声音都跟着严厉了许多,“说过你多少回了!管住嘴!一点儿记性都没有,若是下次再犯……咳咳!”
不待话说完,四爷就伏在床沿儿上一阵剧烈咳嗽,眉头紧皱,看这副样子都让人觉得难受,维珍胡乱抹了抹眼泪,忙不迭伸手给四爷揉后背。
咳嗽总算是停下来了,四爷却趴在床沿儿上,半天没什么动静,除了急速地喘息。
维珍担心得不行:“四爷好些了吗?”
四爷点点头,方才还惨白的脸,因为这阵子剧烈咳嗽脸颊微微泛红,维珍小心翼翼把人扶回去,四爷却摇摇头:“躺了大半天了,不想躺了。”
维珍忙的取来软枕垫在他身后,小心询问:“这个高度可以吗?里头难受吗?”
“挺好。”四爷靠在软枕上,疲乏地又闭上了眼,辫子松松垮垮地歪在一边。
维珍从来就没瞧见过四爷这副样子,脆弱、狼狈甚至还有些邋遢,维珍鼻头又不由自主开始泛酸,这时候苏培盛轻手轻脚进来,维珍赶紧背过身,取出帕子擦干眼泪。
“主子爷,许太医送汤药来了。”苏培盛道。
四爷闻言不由蹙了蹙眉,然后点点头。
许太医端着汤药进来,顿时汤药那股子特有的味道就充斥着整个寝室,维珍不由蹙了蹙眉,担心地看着四爷,要是四爷还是不肯喝可怎么好?
“这是晚上的汤药,四爷请用。”许太医躬身道。
好在四爷只是蹙了蹙眉,然后就一言不发地将汤药喝了个涓滴不剩,一时间维珍等人都是松了口气儿,苏培盛忙不迭端了茶水来给四爷漱口,维珍则跟着许太医退出了寝房。
“许太医烦请留步。”维珍叫住了要离开的许太医。
许太医停住脚,躬身给维珍行礼:“不知格格有何吩咐?”
“我想问问四爷的情况,”维珍开门见山,“方才四爷咳嗽得厉害,似乎咳嗽的时候还疼得厉害,可是有内伤的缘故?”
许太医点点头:“正如格格所言,四爷的确受了内伤,肺跟胃都有轻微损伤,不过好在并不严重,只要照方喝药,调理几日也就好了,只是这两日尽量卧床静养,至于皮外伤瞧着渗人,却并不厉害,内服外敷,半月也就痊愈了。”
还好,没她想的严重。
维珍稍稍松了口气儿,又忙不迭询问:“既是胃里有损伤,那饮食可要注意些什么吗?”
许太医点点头,道:“回格格的话,四爷养伤期间,饮食应以清淡好克化的饮食为主,尤其这两日,最好是以汤羹为主。”
维珍想了想,问道:“那牛奶粥跟小米红枣粥如何?”
记得从前爸爸做胃溃疡手术的恢复期间,妈妈熬的最多的就是这两种粥了,也不知道适不适合现在的四爷。
许太医眼中闪出一丝意外,倒是没想到这位李格格似乎还略懂养生医术,当下点点头:“牛奶粥跟小米红枣粥都很好,只是四爷如今不宜多食。”
维珍点点头,又仔仔细细询问了日后调理要注意的地方,等总算放许太医走的时候,外头的天儿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小连子,你这就去一趟膳房,吩咐师傅熬些牛奶粥,”维珍吩咐道,“要熬得浓稠一些。”
“是,奴才遵命。”小连子领命忙不迭就去了膳房。
维珍又转身回了寝房,四爷还是靠在软枕上闭门养神,听着维珍的脚步声靠近,四爷睁开眼,维珍走到床沿儿前坐下,取出帕子擦了擦四爷额上一层薄薄的汗。
“等一会儿用过了晚膳,妾身给四爷擦擦身子吧。”维珍道。
四爷垂着眼看她:“晚上不回去?”
维珍收回帕子:“四爷嫌妾身吵,所以要赶妾身走吗?”
“怕你担心大格格。”四爷道。
维珍小声道:“现在当然更担心你。”
憋闷了一整日的心情,这时候却似乎有了一丝晴朗,四爷的唇角微微上翘,轻轻舒了口气儿,继续闭目养神。
维珍要起来倒茶,却蓦地被四爷拉住了手,维珍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四爷,小声唤着:“四爷?”
四爷却睡着了似的,一声不吭,手却一直拉着维珍的手不放,维珍知道他没睡着,也不拆穿,就安安静静坐着陪他。
这么大的男人怎么还突然撒起娇来了。
不过谁病了不希望有人陪在身边呢?
直到小池子把晚膳送进来的时候,四爷才总算松开手,维珍的手都被他攥得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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