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觉得郑侍妾不中用,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抱怨也是无用,倒不如快些想出解决之道。
“福晋,奴婢以为过了这大半年的时间,武格格如今也该学乖了。”李嬷嬷道。
李嬷嬷是个什么意思,福晋自然听得明白,只是她心里到底是不爽,一言不发地将杯中的茶水喝完,福晋才总算下定决心。
“要是她真学乖了,那就也不妨给她个表忠心的机会,”半晌,福晋一字一字缓声道,“嬷嬷,你去安排吧。”
“是,奴婢遵命。”李嬷嬷福身领命,当下便退了下去。
李嬷嬷走了,福晋也起身去偏房看大阿哥。
刚刚用过午膳,大阿哥这时候正在乳母怀里打盹儿,比起从前的孱弱瘦小,如今一岁半的大阿哥明显长个儿了,也长肉了,腮帮也微微鼓了起来,这自然离不开福晋的精心照顾。
眼瞧着儿子的情况一日日好起来,福晋自然心怀安慰,只是大阿哥到底比不上二阿哥健壮,回想着二阿哥跑起来小牛犊子的架势,还有那一嘴流利的话,福晋又难免郁郁。
“福晋吉祥!”瞧着福晋进来,乳母小声给福晋问安。
福晋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床前,打量着乳母怀里的大阿哥,瞧着儿子恬然的睡颜,福晋将郁结咽下。
伸手轻轻摸了摸大阿哥的脑门儿,微微带着汗意,然后福晋压低声音吩咐一旁的侍婢道:“今儿天热,得给大阿哥打扇。”
大阿哥体弱,就算是天再热,屋里也是不敢用冰的,如今已经是闰七月,都入秋了,所以侍婢连扇子也不敢给大阿哥打,就怕大阿哥着凉。
侍婢忙得应声,就要去找扇子,又听着福晋吩咐道:“用鹅羽团扇。”
鹅羽做的扇子,扇出来的风比别的扇子更加柔和。
“是,奴婢遵命。”
……
自然有福晋为四爷准备行礼,就用不着维珍怎么操心了,不过是让大师傅新做了些辣椒酱给四爷带上,好歹能多吃几口饭,没得每次从外头回来都瘦的吓人。
“主子,奴婢听说,福晋这回派了武格格随行伺候主子爷。”茯苓从外面回来,小心翼翼地跟维珍禀报。
“知道了,”维珍点点头,一边继续往罐子里装着盐津梅子,一边吩咐道,“把陈皮梅子也给装一罐出来。”
北墙后的那一排梅树可真是没有白种,除了做了梅子酱,维珍还做了许多盐津梅子跟陈皮梅子,连梅露都做了两瓶,只不过早就已经喝完了。
这回有孕,她异常爱吃酸,几乎日日都离不开梅干杏干的,肖嬷嬷都怕她会吃伤了胃,好在高郎中说不碍事儿,又给她开了养胃的药膳。
梅子开胃,维珍就想着也给四爷带上两罐。
还以为听说武格格随行伺候四爷,主子会不高兴呢,没想到主子看上去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茯苓松了口气儿,当下忙不迭领命退下。
维珍正往罐子里头装梅子的时候,四爷就进来了。
最后一抹夕阳把屋子里头照的一片晕黄,维珍正挺着肚子坐在桌前一颗一颗认真地挑着梅子,夕阳给她浑身镀上一层晕黄,显得此刻的维珍异常肃穆、神圣。
四爷不觉看呆,站在门口半晌没有挪动,就屏气凝神一直看着,然后他就看着维珍捏了颗梅子塞进了自己嘴里……
应该是特别对胃口,所以维珍顿时眉开眼笑,紧接着,就又塞了一颗,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只偷油成功的小耗子。
所以,这是一只肃穆、神圣的……小耗子?
四爷一时无语又忍不住笑出声。
维珍闻声看去,瞧见四爷进来,明显有些意外:“四爷?”
明儿就要启程了,按照规矩,四爷该去正院儿坐坐的,也得去瞧瞧二格格,没想到四爷竟还来她院儿里了。
维珍就要站起来,四爷忙得疾步上前,轻轻摁住了维珍的肩。
“安生坐着就是了,”四爷道,目光落在维珍隆起的小腹上,问道,“高郎中今天来给请过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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