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肖嬷嬷就福身退下了,维珍也没有在正堂待着,吩咐让甘草带上准备好的礼物,随她一道前往武格格处。
既是麻烦武格格跟着去庄子看顾孩子们,维珍自然要登门谢谢人家。
维珍到的时候,其实都已经过了午饭点儿了,但是待进到院子的时候,维珍还是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糊味儿,
看来今天耿格格的侍婢厨艺长进不大啊,耿格格今儿是又吃了糊饭了?
维珍心里正感慨着,就瞧着耿格格从正堂里头出来。
“妾身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耿格格忙不迭上前给维珍福身行礼。
“耿格格有礼了,”维珍点点头,一边随口问道,“耿格格也来武格格这里做客吗?”
“是,”耿格格道,旋即不再多言,冲维珍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维珍点点头,当下耿格格就带着侍婢朝东厢走去,瞧着步履匆匆的,像是还有急事。
如今武格格院儿里的东厢三间房都归耿格格。
甘草事先就派人来递过话儿,这时候武格格已经迎了出来,笑着给维珍行礼:“姐姐里面请。”
维珍甫一进了屋子,就不由蹙了蹙眉,问道:“怎么有股子药味儿?妹妹身子可是不舒坦吗?”
“多谢姐姐关心,不过妾身身子无事,是方才耿格格过来跟妾身借了两贴膏药,这会子的膏药味儿还没散呢,”一边说着,武格格一边吩咐佳期,“还不快把窗子都给打开通通气?”
“是,奴婢遵命。”
当下佳期忙着去打窗,佳音端着茶水给维珍奉上,维珍抿了两口放下,顺嘴问道:“那便是耿格格的身子不爽了?”
“唉!她也怪不容易的,”提到耿格格,武格格便一声叹息,然后跟维珍解释道,“德妃娘娘很是喜欢耿格格抄的经文,自打耿格格入门之后,德妃娘娘便叫耿格格半个月敬献一册经文,前两日耿格格抄经抄的手腕疼,故而找妾身借两贴膏药用。”
说到此处,武格格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又跟维珍道:“德妃娘娘要福晋入宫请安的时候,顺便带上耿格格所抄的经文。”
“眼瞅着又快到福晋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的日子了,耿格格还有好些经文没抄呢,这不接了膏药就赶紧走人回去抄经文去了,连坐下来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维珍:“……”
真就是槽多无口。
也真不愧是德妃娘娘啊,从来就不叫人失望。
维珍不好说德妃的是非,半晌才憋出一句:“娘娘一心向佛,真真是菩萨心肠。”
武格格也忙不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姐姐说得对,娘娘自然天生一副菩萨心肠。”
嘴上这么说,武格格心里却不无感慨,得亏德妃娘娘不爱听琵琶,要不然膏药她自己都不够用的,哪儿还有剩的借给耿格格?
哎!这耿格格也实在倒霉!
不单单是得日日给德妃抄经,抄经用的笔墨纸砚也都是自己花银子置办的,德妃娘娘也没说给点赏赐补贴什么的,至于福晋……
耿格格压根儿就没敢跟福晋提这茬儿。
刚登门那天就巴巴地跟人家福晋提要求,而且一上来就是辟佛堂这样的大事儿,花费自是不菲,耿格格就没好意思再提这点子笔墨用度。
抿了口茶,维珍果断转移话题:“得亏有妹妹帮衬我才能放心出门,故而明知道又得麻烦妹妹,我到底还得腆着脸求妹妹帮忙,还望妹妹见谅。”
四爷吩咐是一回事儿,她过来谢谢人家武格格是另一回事儿。
“姐姐这话叫妹妹如何敢当?姐姐肯叫臣妾帮衬,那是信得过、看得起臣妾,”武格格忙放下茶杯道,说着又展颜笑了,“话说回来,妹妹也是沾着姐姐的光,又能去庄子里头住上段时日,妹妹感激还来不及呢。”
武格格这话是真的,庄子里不比贝勒府里头规矩大,时时事事都拘着,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庄子里住,不单单院子大景致好,还能时不时去外头逛逛,武格格想想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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