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陵卫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于是赶紧接话:“请陛下明示。”
月辰扫了他一眼,带着些威严不容置疑地开口:“是给女人的衣服,身高大概一米六多一点。”
“呃,这……”栎陵卫一听,就觉得能让世子提起来的姑娘不简单——难不成要有皇太后了?他不敢随意应付,所以硬着头皮说:
“陛下,若是方便行动的轻便衣物,或者是鬼族传统的绣工复杂的华丽服饰,都是需要测量尺寸的。不知……”
月辰一愣,随即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孤……没问过她的……三围。”
“……”
“……”
栎陵卫和月辰大眼瞪小眼,随后栎陵卫又赶紧低下头。
月辰长叹一声:“罢了,布料先留着吧。还不知何时再见,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栎陵卫告退以后,在门外守了好久的潘将军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栎陵卫背影,随后走到月辰面前,行礼:“陛下,您所说之人,可是为您赐福的人?”
月辰挑眉。潘将军赶紧找补:“臣以为,一定还会有机会再见。”
“……何出此言?”月辰愣了一下,缓缓开口。
潘将军打开了话匣子:“国师已经出去有三日之久,陛下可知他是去参加活动了?”
“知道,风狼已经和我禀报。”
“那陛下难道不知,他是去寻为您赐福之人?”潘将军继续。
自古以来,国师、文臣、武将就是各有各的癫,互相看不顺眼。
更何况国师阴险,所以潘将军早都想趁国师不在参他一本了。
月辰听完,眼神一变。
不过君王到底是君王,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表示疑问。
紧接着,潘将军就把下属偷听到的前因后果,国师的谋划一股脑吐了出来,什么秘密都没给国师留下。
月辰眯了眯眼睛。
“潘将军。”月辰的语气带着威压,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告密行为给予好评:
“你不瞒着朕是好的。这件事朕就当没听过,你也不要声张。孤自有定夺,不劳你费心。”
潘将军行礼,表示自己知道了。
月辰眉眼染上了一丝凝重。
国师已经开始寻找给自己赐福的人……
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变化太过迅速,所以他才会觉得给自己赐福的人有问题吗?
那么,朝堂上还有那么多人盯着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把自己赶下台,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事,会不会威胁到江菱?
想了想,月辰书一合起身,用外面都听得见的声音朗声道:“夜夜看书,朕实在是觉得乏了。”
“去给朕找最好的宫妓来,朕要喝酒!”
在鬼族完全太平之前,在自己铲除异党之前,还是要偶尔装成纨绔的样子——毕竟,这样才符合人们对他的预测。
潘将军闻言一愣。这才过了几天,就要变回老样子了?
不过他很快在月辰眼中看到了清醒和冷静——那不是往日纸醉金迷的眼神。
他立马就懂了,陛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少说话多做事就行。
等到宫妓被找来,吹拉弹唱样样齐全,舞姬个个美得如花似玉,在雄伟的大殿里声势浩大站定后,满朝文武也被邀请到了现场。
“呵,果然。这才几天就装不下去了……”
不少文官窃窃私语,嗤之以鼻。
然而月辰仿佛没听到,眯眼,脸上浮现出了过往浑浑噩噩的神情:
“众爱卿,花好月圆,良夜苦短,不及时行乐未免太过可惜。因此,孤叫你们来一同掌掌眼,诸位可有意见?”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一一看过他们脸上的表情。
众人哪里敢公然有意见?于是纷纷低下头。
“既然都没意见,今晚,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月辰嘴角一勾,举杯。
与此同时,舞姬和着歌声节拍扭动起腰肢,做出柔美吸引人的舞步,如花骨朵从大殿中央散开。
潘将军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并没有让歌女给他倒酒。
他看向月辰,发现他虽然表情很到位,可是多了一丝熟悉他的人才能察觉到的心不在焉。
月辰盯着歌女渐渐出神,思绪飘远。
为首的歌女见月辰盯着自己,跳得更加卖力了,笑容也格外魅惑。
殊不知,月辰借着酒劲,恍然间却好像看见了江菱的脸。眼前之人仿佛变成了她,唇红齿白,踏着轻快的舞步向着自己微笑。
若是她穿上舞服……若是她穿上皇后的传统服饰……该有多好看?
鼓点声密集起来,舞女旋转着,勾人的眼神让月辰瞬间出戏。
月辰回过神来,不禁嘲笑自己当了皇帝还这么浮想联翩,像小孩子心智。
酒滑进了喉咙,没有过往的痛快和甘冽,相反却苦涩而辛辣。
他却是直接端起酒碗,仰头一口气咕咚咕咚咽了下去,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滑下,打湿了衣襟。
身上讲究华贵的服饰让月辰分外不舒服,闷得他难受;
长得再漂亮的舞女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庸脂俗粉,若是明天他失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辅佐新王。
他虽然爱享乐,可是今天才看清满朝文武神态各异,无论什么都让他不舒服。
真不知道以前的他为了麻痹自己,是怎么在这种窒息的环境下若无其事坚持下去的。
宴席全程都很顺利。
酒过三巡很多鬼都喝醉了,也不再揪着世子不放,而是着迷兴奋地看着表演,不时拍手跟随节拍低唱两句。
月辰却是带着醉意发呆,脑海里江菱的音容笑貌怎么也挥之不去。
有幸曾识天上月,遥遥一瞥抵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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