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江菱放下碗,意犹未尽。
海棠好久没这么激动了:“那我以后给你做好吃的?”
江菱点头,看得出来海棠对做饭这件事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
聊着聊着,话题又说回了擂台活动。
“大型擂台赛活动:强取豪夺。
你是一名带着新娘逃婚的侍卫,请务必保护好新娘和她的锦囊。
一名强攻,带一名治疗/辅助/牵制参加活动。
由强攻位以外的队友保管锦囊,强攻位扮演侍卫,在保证队友不出局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抢夺别人的锦囊,锦囊最多的一组获胜。
出局情况:保管锦囊的队友受伤(死亡),或锦囊被夺走;侍卫恶意伤人或无法行动,放弃比赛等状况。”
江菱看完,抬头问海棠:“你的能力类型是什么?”
“我是百烈堂的牵制。”海棠心情好了不少:“我可以给别人添加负状态,包括毒素叠加,只要敌人行动就可以引爆。”
好家伙,还是个行动牵制,恶心敌人的。
“你呢,你叫什么?”海棠问江菱。
江菱闻言,微微一笑:“鬼道。”
除了付瑾云和其他几个相熟的,江菱基本都是用化名。
“轨道?好奇怪的名字。”海棠不理解,但尊重。
江菱不知道她为什么茫然,但是也没问。
“下午就到主城了,说起来还真有点紧张。”海棠搓手。
江菱不明白她为什么紧张。这不两眼一睁就是干吗,还需要紧张?
…………
朝堂上。
“若是都没有启奏的,就退朝吧。”
平静而理性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波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没办法,前几天死谏的问题都被轻松解决了,目前只剩下鸡毛蒜皮,提出来还怕掉价。
朝堂上端坐的,是他们的新皇。
惊蛰作为国师,整个鬼看上去有些憔悴。他最近眉毛经常蹙在一起,显得忧心忡忡。
退朝之时,天才刚露出鱼肚白,风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凉,还有早晨草木的味道。
新皇刚登基时,杀心重,文武百官劝谏众多;然而现在面不改色语气无波无澜,勤于朝政反而让众人更加担忧了。
前不久,新皇和众人回来时,披头散发,身上全是血迹,眼神空洞而麻木。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新皇在第二天时突然开始勤于朝政,忙得一刻不停。
然而,潘将军和惊蛰等少数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花开了,要不要出去走走?”惊蛰守在轿子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轿子里好久都没有声音。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可以。”
月辰感觉自己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噩梦之中。
这噩梦如同牢笼,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鬼皇,他有多么失职。
他没有坚持和她一起留下。
明明十几分钟后,惊蛰也会带着兵马来支援。
她大概太讨厌自己,又或者是自己那句“死了也要葬在一起”,才让她离开得那么快,以至于尸骨无存?
可是,他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他哪有资格流泪,是他听从了建议回去叫人的!
故人入梦,本该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他却整夜整夜祈求着她的原谅。
可是他注定无法触碰到她,拥抱即为梦醒之时,时刻提醒着这个梦是假的。
又一次,他依旧什么都守不住,看着他们化作流沙,随着一阵风的席卷,轻而易举消散。
他有点累了。
连最亲爱的人都守不住,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守得住天下的百姓吗?
大片大片的桂花,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香气似有似无,阳光明媚且温暖,一切看起来那么平静美好。
“殿下……”惊蛰刚想叫月辰下车,却看窗幔随风微动,月辰靠在座位上,头歪向一边,睡着了。
“……”惊蛰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他知道曾经亲人的离世,对于他打击有多大,子嗣夺嫡,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如今,又是如此……
可是这次,他不再是那个随地哭闹的小孩子,而是眼前这个众生仰望,却满脸疲惫的男人了。
他已经没法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连基本的用哭声诉说的权利都没有了。
桂花一簇又一簇,在月辰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们本应该团圆的。
马上,就是中秋了。
桂花的花语是永伴佳人,可惜,佳人已逝,月亮也没法再次完整。
惊蛰有点担心。
眼前的王,在如此明媚的环境下,却像是最无人在意的背景,一动不动沉睡着。
世间的事物于他而言,似乎不再有吸引力了。
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了。
惊蛰站在那里很久,直到阳光的炽热爬上皮肤。
他终于拿出一张画像,交给两侧的人:“……快选秀了,按这个标准找相似的。”
画像上,江菱端坐在那里,温婉的笑容,缱娟的眼眸,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这是惊蛰在月辰房间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月辰趴在桌上一身酒气,毛笔墨汁散落一地。
画被扯碎了,上面全是水渍,像是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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