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鹫一夹马肚子,马嘶鸣着,前蹄腾空而起;长刀随着他的手旋转,在他的腰间打了个转,从右手换到左手单拿;
马直直冲过去,经过东吴时,江鹫的长刀就快速调转了个方向,险之又险避开了东吴的正面交锋,刀柄却猛然向马腿捣去——
马受了惊吓,被长刀这么一打,身形猛地趔趄,向侧面挣扎着倒下;东吴眼睛瞪大,最后一秒都没想到江鹫会用这种攻其不备的方式。
江鹫右手猛然一抽将刀抽回,双手握住长刀,一刀而下——
一颗头,一刀两断。
鲜血喷出,东吴脸上还保持着错愕的表情——古代的骑兵最怕的就是马被偷袭,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碰到和自己一样没底线的,真的下了杀心。
俗话说有个词叫“人仰马翻”,不要小看坠马的伤害,大概率都是活不成的——
毕竟你从高处坠落,很可能还会被一刀斩于马下,或者被拖行,踩踏,扭脖子或碾压。
而反观江鹫,脸上被溅了一层血,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将长刀高高举起,马头特意转向月辰,马踏着步,不知为何,他脸上笑容有点狂。
来的自然不止月辰一个,还有众多爱凑热闹的大臣。
此刻,众人脸上震惊错愕的表情难以掩饰,此刻更是难以平复;
有些文臣还没有出口成章,就已经吓晕了一半——他们哪上过战场啊,平时都是在大殿里耍嘴皮子的。
还没等剩下清醒的反应过来,长刀挑着东吴的头旋转着抡了过来,一刀钉在了门框上;
江鹫却带着些兴味,拱手行了一礼,对在场的人高声喝道:“昨天走得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和各位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鹫,是殿下的现任老师。
殿下仁慈,且年龄尚小,很多事无法明辨是非,所以从今往后,做决定和我商量也是人之常情,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仁慈?年龄尚小?
众大臣面面相觑。
六岁就有称帝的,月辰年龄不算小;至于仁慈,更是搭不上边。
可是为何让他们看这么一出,又做这种自我介绍?谁问了?
聪明人马上就猜到了,这就是下马威,杀一儆百。
没人撞他枪口上,他就是主动找猎物的恶魔。这个人和殿下相比简直有过之无不及,更加残忍!
月辰沉默。有些茫然地看着江鹫,回应他的是一个得意的眼神。
何至于此?月辰不懂他为什么要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别人也许不知道,他怎会不清楚,东吴这人所有的龌龊他都了如指掌,只是缺个理由让他下线。
今天却不惜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转移叛党对自己这个新皇的仇恨,为何?
…………
“儿呀!”东吴的娘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哭晕了过去。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东吴的爹气得脸红脖子粗,胡子都在抖:
“一个连赐福都不配得到的外邦,他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宫中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每个角落。
江鹫听着耳边的提示:“由于宿主引起公愤,副本难度将直线增大;【掺鬼道】提示:大部分npc愤怒值增大,不断吸收情绪中……”
江鹫愉悦地勾起嘴角。没错,鬼道作为万恶之源,就是用其他人的恶意为养料滋养自身。
江鹫月辰一前一后回到书房。刚踏进门,一柄长枪就抵在了江鹫的后腰上。
“老师。”月辰的声音和故意近在咫尺:“为何这么做?”
“什么怎么做?”江鹫停住身子,装傻。
“别和寡人装傻。”月辰有些疾言厉色:“就算是惊蛰派你过来的,他还没有忠心到派个替罪羊过来的地步。”
“而今天,你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杀了东吴,让寡人怎能不怀疑?你想要什么?”
江鹫轻笑一声:“殿下想多了。臣什么都不要,最想要的已经凭一己之力得到了。”
“胡言乱语!寡人实在想不出谁能替寡人说话!莫非……”
月辰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莫非,江大人……”
后半句隔了很久才说出来:“莫非,大人……有断袖之癖……”
“胡扯八道!”这会轮到江鹫炸了:“人心脏看什么都脏!老娘……”
说到这儿他突然止住了话题,汗流浃背了,说顺嘴了啊!!!
“你?”月辰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的错愕更甚:“江大人……是女人?”
“放屁!”江鹫炸毛儿:“我说的是老……老江!我老江比钢板还直!
照顾你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作为老师的职责,而且国师给的太多了。”
说完,他直接就转过身来,眯起眼睛,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老子告诉你,别一天想有的没的,包括国师给我说过你想的那个女人,能比得上江山吗?”
“你最好脑子放清楚点,东吴的家人明天肯定要启奏,你还是想想怎么封他们的嘴吧!”说完,江鹫夺门而去,再也没停留。
月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以为老虎的听力和人一样吗?他分明说的就是“老娘”!
可是,他确实是个男人啊。月辰百思不得其解,半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上表情更精彩了。
他不会对性别认知有问题,内心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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