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有些无奈,他沉默了片刻。

    司鸿说,“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亲自去!”

    司央赶忙站起来,“我去吧,您就别折腾了,我保证把小凝带回来。”

    “快去!马上去!”司鸿迫不及待的催促着,生怕晚了一秒自己的女儿跟人跑了。

    而且陆言启要是跑了,那最后所有的结果都要他们司家来担,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末了他才说,“我就说这这种人不靠谱!”

    司央眉头蹙起,没有说话,他转身走了出去,“我去找她。”

    反正目前只看到陆言启带她出了市区,具体去了哪里还不知道,找就找吧,找起来还是要花上一段时间的。

    他们去找过江澜之后,江澜也知道了司凝被绑架。

    她抓着陆竟池的胳膊,担忧地说,“司凝会不会有危险?要不你帮忙找一下吧。”

    陆言启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她。”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啊?万一陆言启疯了,要和她同归于尽,拉着她殉情呢?”

    陆竟池听到她的话被逗笑了,“那司凝多半也是愿意的。”

    “你……”

    陆竟池深深地看着她,冷不丁问,“澜澜,要是哪天我快死了,让你陪我一起死,你愿意吗?”

    江澜怔住,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愿意两个字就差在嗓子眼没说出来了,但是她想到了两个孩子。

    “那,丑丑他们怎么办?”

    “是啊。”陆竟池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拉到怀里,“你不能不管他们,所以不要有这种想法。”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年纪大了,免不了多愁善感。”

    江澜睨了他一眼,“又来了。”

    陆竟池轻声一笑,“好了,不用管他们,司凝不会有事的,陆言启也不会让她殉情。”

    “你怎么知道?”

    “他要是有这种想法,司凝结婚的时候就这么做了,更不会一直憋着什么都不说,你看他明明想跟她单独相处,还要用这种‘绑架’的方式,他太怂了,不敢的。”

    江澜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形容陆言启怂,他干的那些事可不见怂,他胆子可大着呢。

    她叹了口气,靠在陆竟池的肩上,“好吧,希望是你说的这样。”

    “肯定是我说的这样,相信我。”

    江澜除了相信他还能怎么办,她又不能飞到司凝身边去质问陆言启。

    ——

    司凝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揉着眼睛醒来,看到外面阳光照进了屋里。

    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跑去开门。

    拉开门,外面院子静悄悄的,没有见到陆言启的影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跑到院子里,朝前方的房子大喊陆言启的名字。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周遭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头顶刺目的阳光。

    “这家伙,不会丢下我跑了吧?”

    她一转头,看到车还在院子里停着,悬着的心又放松下来。

    看来他还没有跑,难道是去后院摘菜了?

    她又来到后院的菜地,一眼看去绿油油,并没有看到他。

    总不该是去捡柴了吧?

    可是厨房那个还有那么多柴呢?

    司凝泄了气,走到旁边椅子坐下,她趴在椅背上,盯着院子的入口,晒着头顶的太阳,不知不觉困意来袭,她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脚步声,猛然睁开眼,看到陆言启从外边进来。

    司凝的瞌睡瞬间醒了,她直直的盯着陆言启,注意到他手里竟然拎着两只兔子。

    司凝怔怔地看着他,“你…抓兔子去了?”

    陆言启随手将那两只兔子丢在地上,两只都是活的,但都瘸了腿,跑不动。

    他说,“路上捡的。”

    “?”

    司凝怪异地看着他,“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这兔子的脚一看就是枪打的!”

    他去那边洗手,“可能是别人打的。”

    “……”算了,看在他拎了两只兔子回来的份上,给他点面子,不拆穿他了。

    司凝跑过去将那两只兔子捡起来,其中一只伤的很重,看样子是活不了,另外一只腿也中弹了,但是腿还没断,子弹应该是擦着腿过的,所以这只还有救。

    “太好了,今天可以吃肉,但是我们好像没有调料。”

    陆言启洗完手回来,他摸出车钥匙,拉开车门,“在这里等我。”

    司凝惊讶地看着他,“你要下山去?”

    “嗯,有事。”

    “有事,不会是去买调料吧?”

    “你想多了。”

    司凝已经习惯了他的嘴硬,但也有可能他是真的有事,她点点头,“那你去吧。”

    她抱着兔子转身往屋里走,也没提跟着一块下去的意思。

    她这个人质,丝毫没有逃走的念头。

    司凝听着汽车离开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兔子。

    她想,就当是做梦吧。

    等梦醒了,就回到原来的生活,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在梦醒之前,她不想下山,不想去面对山下的一切,她躲在这里,好似能够自欺欺人。

    她摸了摸兔子,走到屋里找了一圈,竟然还真的找到了药箱,她拿出药箱里的纱布,帮兔子包扎伤口。

    她一边包扎,一边自言自语,“我把你的腿治好了,你不会跑了吧?”

    说完,她又自问自答,“你肯的会跑的。”

    兔子缩成一团,不止是因为害怕,还是受伤了动不了。

    司凝小心翼翼地将兔子的腿包扎好,将它放在地上,又去田里摘了几片菜叶回来喂兔子。

    这会儿它倒是不害怕了,司凝递过去的菜叶,它咔咔两下就吃完了。

    司凝笑了笑,伸手去摸它,它又拖着瘸的腿,一蹦一跳的准备逃跑,司凝轻而易举的将它给逮了回来。

    “果然是个白眼兔,给你吃,帮你包扎,吃饱了就想跑是吧?”

    她撇了撇嘴,将兔子放在床上,这下总跑不掉了。

    另外一只兔子奄奄一息,她想救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看着它咽气。

    陆言启一直没回来,直到天黑了,司凝才自己去厨房里烧火煮菜,一天没吃饭,她也饿了。

    这里能吃的就只有蔬菜了,她学着昨天陆言启的方法,将菜叶丢进锅里煮了一锅。

    看着锅里的这些菜,估计能吃到明天晚上了。

    要是明晚之前陆言启不回来,她就自己下山去。

    陆言启下山之后,他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城中村里,然后去了个地方。

    一个老旧的房子里。

    推开门,里面有两个人在里面等着,看到他进来,两人立马站起身迎了上来。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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