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隘一个转身,站定身躯。右手旋转朝着陈鸿景打出一拳,陈鸿景双手化掌接住了旺隘那一拳,身形往后退了几步。
“还没结束呢。”旺隘还没等陈鸿景站稳身形,随后追上,再次挥出一拳,陈鸿景整个身躯往右边一闪避,原本想着挥出一拳击中旺隘的腹部,可他临时收手,一个翻滚,绕到了旺隘身后,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旺隘再次转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这个环节的对打训练就练到这吧,等你坐下来练几遍心诀,咱们下山吃饭去?”
陈鸿景摇了摇头,喝了几口水,很快又走到他平常念心诀的地方,盘腿而坐,等到恢复状态之后,就立即练心诀。
见到陈鸿景拒绝,旺隘便继续劝道:“我说弟弟啊,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得慌啊。再说了,你不吃,我也要吃啊。难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陪练?”
陈鸿景白了一眼他:“那你去吃啊,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吃。”
旺隘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道:“我是那种自己吃着美食,留兄弟一人在这修炼的没义气之人吗?绝对不是,所以我不忍心看你一人在这,你估计也不忍心看着我饿肚子吧。”
陈鸿景从衣袖中拿出两颗辟谷丹,伸到了旺隘眼前,笑道:“大哥,辟谷丹,省钱,管饱,还是五谷杂粮的味道。”
旺隘一脸懵,大呼道:“不是吧,我当你的陪练。你竟然让我吃辟谷丹,虐待陪练啊。要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老赵一来,我没力气与他对峙,你可就要被抓走了。”
“而我就要在这里内疚一辈子,结果内疚了几天,还是决定以死相随。到时候钟小凡和梁司恒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更伤心难过了。自己两位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最后竟然是两人闹了别扭,没有去一顿好的,才死掉的。这该多么地”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静下心念完几遍心诀,就陪你去。”陈鸿景立即打断了这个戏精,再让他这样下去,他宁愿让老赵过来给他来个痛快,也不愿意让旺隘给烦死。
在念心诀的过程,陈鸿景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有人要二十四小时地看着他,所以旺隘才坚持要自己陪他下山吃饭。等等,可是单单一个旺隘,真的能保护住自己吗?
陈鸿景收紧心神,刚想查看一下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旺隘直接开口说道:“练心诀就练心诀,不要随便分心。确实有人提出来保护你的,不过被权威师兄拒绝了。”
陈鸿景睁开眼睛,没想到旺隘竟然能知道自己在想啥。
旺隘继续说道:“要知道,这整座山都是权威师兄的地盘,有谁进来,他都会立即知道。虽然没人进来,但是这里的法阵早早布好了,只要他们敢来,就别想着出去了。”
“不过,说句实在的,就算不摆法阵。他们也是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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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鸳国皇宫,大殿内。文武百官各站两旁,没有说话,看着一人跪在中间,等待着皇上的回复。
皇上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着急地说道:“红爱卿,您真的要走了吗?能不能再留下来,再帮朕几年,池鸳国的百姓需要你啊。”
红升丹摇了摇头,笑道:“陛下,不必如此。我们这次离去,是要去拯救世间更多的黎民百姓,去寻访更高深的老神仙学习功法,也是为了帮陛下,帮池鸳国的百姓祈福消灾啊。”
红升丹从衣服当中掏出一个锦盒交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打开一看,竟是一颗紫蓝色宝珠,散发着紫幽色的光芒。
“爱卿,这是何意啊?”皇上那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颗宝珠。
“我等天济教此次离去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久,但是又放不下陛下与池鸳国的黎民百姓。教主便给了这颗从玄海寻来的嗤水珠,让我赠与陛下,这珠子能让陛下,让池鸳国的百姓们带来好运。”红升丹说道。
皇上把锦盒重新盖上,又立即说道:“红爱卿赶紧起来,赶紧起来。朕知道你与教主的良苦用心了,朕又不是说不给您走。走的话,能不能陪朕吃完最后一顿饭再走啊?”
红升丹拜了一拜:“谢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甚是高兴,大声喊道:“来人,传御膳房,今日早点用膳,朕要送红爱卿一程。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退朝。”
所有文武百官皆退下,只剩下一人还停留在大殿当中,盯着红升丹。
皇上开口问道:“怎么,恭卿家还有事要上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恭员淞摇了摇头,最后盯了一眼红升丹,便退了下去。
不管接下来天济教有什么念头,想干什么。恭员淞不想管,也管不来。原本彻底失望、打算告老还乡的他,突然收到消息,说天济教众人要离开池鸳国。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假的,但是当他在街上亲眼看到一些天济教的人员离去,他才发现这是真的。
朝廷中便有人劝恭员淞留下来,不管那天济教有何大计谋,只要他们把目标转移了,不再是我们池鸳国,便是最好的。
恭员淞便说道那其他国家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其他大臣便说道那你能怎么办?其他国家百姓的命就是命,咱们自己国家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你这么一个为国为民,倾尽了一辈子的心血,只想让池鸳国的百姓们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就这样告老还乡?就这样看着天济教遗留下来的烂摊子没有人收拾?虽然天济教走了,那之前附和天济教的一些大臣呢?不用铲除了吗?
年轻一辈还没更多的经验,我们老的一辈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我们并不是真的想握着手上的权力不放,只是我们老的一辈要看到你们年轻一辈一步一步地成长,我们才一步一步地退下来。
至于天济教接下来要祸害哪一个国家,他们不想管,也管不着。自己国家本身就泥菩萨过河了,家周围都长满了杂草,你总得先把距离家门口最近的那些杂草给清除掉,才有办法清除其他杂草不是。
“哎哟,恭大人,还没离去啊。要不,与我一起去陪圣上吃顿饭如何?权当送我最后一程。”红升丹从大殿走出,看着望向远方的恭员淞。
恭员淞怒哼一声:“还是不用了,我与红大人在朝廷当中的关系,陛下早已知道。要是再让我去,只会让大家吃得不痛快,到时候红大人不舍得离开,继续留下来,那就更麻烦了。”
红升丹嗤笑一声:“哼,恭大人啊,恭大人。没必要对我这么大敌意吧,而且我们天济教说真的,没做一百件善事,都做了五十件吧,怎么算来,都是做了一半了吧。而且,我这次离开,你们就可以为池鸳国的百姓继续做好事了。”
“你看,这白脸我们天济教都做光了,留着红脸给你跟其他文武大臣,这也是我们天济教,不,这也是我个人赠与恭大人的最后一份礼物了。”
“荒谬!可笑至极!”恭员淞双指怒指红升丹:“你们这么做,迟早会被天收的!”
突然间,数块乌云聚到空中,天气阴暗了下来,还逐渐刮起了狂风,几道雷接一连二地打了起来。
红升丹望向天边,又望向恭员淞,笑道:“看来真的是老天爷来收我了,我要先找地方躲一躲了。恭大人,最后红某祝你身体健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完,红升丹转身离去,只留下在原地生气生到全身打颤地恭员淞
而在池鸳国城门外的数十公里外,双方人马正在对峙着,就是这双方人物引得这天气变化的。
天济教一方:赵济释、面具男、李涉虎、白降丹、还有一位胖胖的人,那一位正是连钟岱翰身边的人都见不着的生马钱子。
而另外一方:赵轩弧、李知澜、钱扇台、顾田海、王崟典。
赵济释摇着头笑道:“我说诸位,人我已经还回去了,而且就连那洪芝舜的魂魄,我也交还于你们甘草堂,你们想让他复活也好,让他投胎也罢,都与我无关。已经两清了,怎么诸位还要在此拦我呢?”
赵轩弧向前走出一步,说道:“济释,我们两兄弟真的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赵济释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哥,这还真不能喽。想当年,这句话我对你说了多少遍,大哥,我们两兄弟真的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可是都被你拒绝了,如今,你却想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打一架,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了。”赵轩弧双手变成几根银针放在手上,朝着天济教众人袭去,面具男也立即跺脚,地上几颗小石子震到空中,一挥手,朝着那些银针袭去。
石子与银针相撞,发出“砰”地那一声的瞬间,双方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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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术城,旺隘与陈鸿景两人吃完饭,朝着山上的路走去,只不过一人是一手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手用竹签在剔着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另一人,扛着一个比自己大的大药缸,艰难地走着每一步路。
旺隘走两步就要停下来,等一下在后面的陈鸿景,停了这么多次的旺隘不耐烦地催促道:“我说大哥啊,能不能走快点?按你这脚步路程,到山上就已经天黑了。还修炼不修炼的啊?”
“我我去你大爷的。你来试试扛着这大药缸走啊,指不定你比我还要慢呢。”陈鸿景痛骂道,早知道就不答应这厮下山吃饭了,吃完饭遇到那疯癫老头,上去打了声招呼而已,那疯癫老头直接把他手上的大药缸丢给陈鸿景,还说这也是修炼之一。
此时此刻,陈鸿景真想把疯癫老头与旺隘两人一脚踹死算了。
旺隘突然一个激灵,惊讶道:“不行啊,按照这速度,今晚铁定没晚饭吃,还是先去买四只生猛的老母鸡,两只用来炖汤喝,两只用来做窑鸡。哎,不行,三个人,两只用来炖汤,三只用来做窑鸡才够吃。”说完,他往回跑,还不忘拍了拍陈鸿景的肩膀说今晚就辛苦你了。
陈鸿景直接转身一脚踹在了旺隘的屁股上,旺隘踉跄地往前跑了几步,反而跑得更快
第二天早上,陈鸿景一大早就先把基础的拳法与掌法各练了一万次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忍受噪音攻击。这次不仅仅是疯癫老头一个人在吵吵闹闹,还加上了一个旺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时小声笑大声说,有时大声说小声笑,把陈鸿景整得是一个无语。
好不容易适应了两人的噪音,旺隘又突然拿出一把琴出来,弹奏了起来,这次弹奏的乐曲不再是那天籁之音,如听仙乐耳暂明的那种感受了,是那时候的反面,现在是拉牛上树,破音,简直是人身攻击。
果然,音乐杀起人来,也是易如反掌的。
陈鸿景忍受着那破音,强行念起四音清心诀,等到他即将进入状态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危险,头下意识地往左边闪去。他睁开眼睛一看,心情也没像那天晚上那般震惊。
原来是疯癫老头的拳头,给他自然而然地躲开了。永老头慢慢收回拳头,笑道:“不错,你小子还真上心,竟然把这心诀当成呼吸一般重要,无时无刻都在念着。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嘛。不错,无论是身为一名大夫,还是一名修炼者,这一点都是做的非常好。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去保护众生。”
陈鸿景点了点头,确实,自从吃了疯癫老头两拳那晚之后,陈鸿景就开始每时每刻都念着四音清心诀,吃饭时念,泡澡时念,睡觉前念,练拳时念,念多了,心也能在平常的生活中,更静得下来。与旺隘下山吃饭,在集市当中,他自己就明显感觉得到。
永老头拍了拍陈鸿景的肩膀,继续说道:“今天我就只出一拳,明天开始就说不定了。好好念心诀吧。旺隘,换一首曲子,能滋养巩固他神识魂魄的那种。”
说完,永老头又从衣服当中掏出另外一卷竹简,丢给旺隘:“老样子,弹完送你,你也可以像之前那卷那样,抄下来,把原版还我。随你。”
旺隘接过竹简,双手抱拳,高兴道:“多谢前辈。”旺隘看着手中的这卷竹简,这一次还是老样子,复刻一份就好了,原版给自己也怕会弄坏,再者说这一件宝贝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件麻烦事,抄一本,别人还看不上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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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鸳国外的那一场战斗,完了。以甘术城一方人失败落幕,但是天济教众人也受了重伤。大雨下完,小雨还在继续下,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田海为王崟典包扎着伤口,缓缓说道:“没想到那面具男竟然是黎窕兆,这下子连我都给整懵了。看来要飞信回去告诉范敬纶他们才行了。”
李知澜走到赵轩弧身边,说道:“这场雨可能会下得有点久。”
赵轩弧说道:“是啊,不过旱了这么多天不管,下得久也是正常的。好的结果是迟早会有一天下完的不是。只不过,在放晴之前,就不知道这场暴雨又会损伤多少农作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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