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简回到香兰岛南面海边后,深吸一口气,重新踏上前进的道路。她拿出寻踪表,见它的指针指向东北方,花循所在的方向。
她根据指针的指示,打听了那个方位最近的修真城镇——冶城。
在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后,花简从冶城坐飞舟到了香兰洲东北角的佩城,到了佩城她寻了个客栈暂时歇脚。
晚上花简拿出寻踪表,发现其指针依然坚定地指向东北方向。
此时花简已经处于最东北角的城池了,看来花循已经不在香兰洲了。她只得走出客栈,向当地居民打听更多信息,又买了份虬龙大陆的地图。
花简手中地图乃下品法器,修真界人士常用之物。地图上有移动的红点与小箭头,显示持有者所在位置和行进方向,十分方便。
花简根据地图上的方位,选定了天云洲最大的城市——东陆城,依然坐了飞舟过去。
这次指针终于不指向东北了,而是指向东南方。
东陆城东南方最近的城池是社君城,并不算远。花简决定先去社君城看看。
花简租了个灵兽车向东陆城进发,进东陆城后没走多远,指针的方向变了,又指向西南。
花简立刻喊停,下车。那赶车人见她独自一个小姑娘,故意讹诈她,多收了些钱。
花简心中着急,懒得跟他计较,顺着指针方向步行而去。
不知不觉间,她走入了一片山林之中,林中雾气弥漫。
花简不禁有些紧张,再看了看指针,方向未变。
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她重新振作精神,继续沿着指针指示的方向前行。
随着她的不断深入,身边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树叶遮住了阳光,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的身上。
湿润的雾气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水珠,她能感受到雾气中的水分逐渐凝结成了冰凉的小水滴。
她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拖累。
花简感受到了一股的危机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她正心中不安时,突然眼前一花,再也不知今夕何夕。
花简感觉自己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
自己正迈着小腿疾驰,心中满是好奇和兴奋,如同出笼的小鸟一般。
一群宫女尾随其后,高喊着:“阿簪郡主,阿簪郡主,你慢点跑!”
她则气呼呼地回答:“我不是阿簪,我是阿简!”
跑了没多久,两名侍卫匆匆赶来。其中一位将她一把抱起,又一起送她回到常年居住的偏殿。
父亲无言走过来,牵她回去。
眼前场景如梦似幻般流转。
偶尔她也试图求得母亲许可出去玩耍一会儿。照顾她的宫人会将她重新装扮一番,出去后公主府里所有碰到的人都以为她是阿簪。
慢慢地,她也不爱出去了。之前出去时,常听到宫人们背后议论,缥缈公主对女儿极其宠爱,一切供给皆为双份。所以,和姐姐一样的精美衣裙、首饰、器皿她都有。
可是母亲只带姐姐参加宫庭宴会、郊游,或者与其他贵族子女交往。她日日待在冷冷清清的偏殿里,这些美丽华贵的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
如果送出去能得到一些伙伴的话,她情愿都送走。
父亲大多数时候都在书房内读书、写字、画画等,不过他不爱说话,偶尔兴致来了就教教她,这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六岁生辰那天,所有人都在给姐姐庆贺生辰。
没有人为她庆贺,虽然母亲每年都会在晚上让人送来礼物,但有什么用呢,她连午饭都没吃上,也没人在意。
她满怀期待地进行了一场灵根测试,渴望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想,灵根好些的话,母亲偶尔会将自己带在身边出门了吧?
然而,她还没等来自己期盼的结果,母亲就拎着她登上飞船。
飞船穿越万水千山,终于追上了父亲,母亲将自己交给了出逃的父亲!终于,母亲彻底不要自己了!父亲逃走也没有带上自己一起!父亲也不想要自己!
幼时的场景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闪过,依花简在意的程度,时快时慢。
花简身处其中,却又不在其中。
又说周设花循二人来到竹息山之后的时光里,与安平忙着调配药物,给花循调理身体。偶尔闲暇之余,还需筹备自己晋升所需物资,因此无暇他顾。
在此期间,周设和花循闲暇之时也指导竹溪的修炼。
乘鸾二四九六年葭月。
这一天,与安平带着竹溪大喜而来,周设似有所感,连忙迎上去。
周设见他面上神色,问道:“可是有所收获?”
与安平笑道:“解药方子出来了。我已经让竹息煎好了药,花贤弟快来服用,我再一个时辰后再来查看。以前的药就先不用了。”
花循笑着点头,从竹溪手中接过药碗,一口口地服下。
周设和花简都一脸高兴地看着他。
一个时辰后,与安平过来把脉,并以灵力探入花循体力探查,笑道:“贤侄服下此方后,确实有明显的好转。但是毒素浸入体内已久,非一日可除。再观察数日,看是否要增减配方剂量。”
三人连忙称谢。
又过数日,与安平道:“既已确定解药效用,此后定期服用此药即可,但还需不时探查其身体情况,届时再适用调整解药配方比例及用量等,彻底好全可能需要数年功夫。”
周设道:“与上人,这半年多来,我时常与你一同探计医术,眼见上人无数次试药配药,所耗费的药材料,价值远超增寿丹,更不必说投入的时间和心血。”
他停顿了一下,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小药瓶,继续说道:“我深知上人正在筹备闭关修炼,冲击出窍境界。这枚出窍丹对我而言暂时并无用处,若上人愿意接受,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与上人推辞道:“不必如此,你们所出增寿丹,已是帮了我大忙,岂可再收厚礼?”
周设诚挚地说:“若您坚决不收,那我以后便不敢再来打扰上人。但我心中始终感激上人对周某在医学一道的指导,和在下挚友的救治之情,希望上人能够理解我的心意。”
与上人望着周设真诚的眼神,深知他的心意已决,便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便收下这份厚礼。”
周设与花循心里均道:果然真是个实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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