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煜将她抱回床上,手心伤口很深带着刺痛,然而他只是草草缠了纱布,便去拿了药箱过来。

    滕煜坐在她身侧,执起她的手端看,白皙娇嫩的手背一道赫然的血痕,触目惊心。

    滕煜眉头紧锁。

    池惜妍默不作声看着滕煜给自己上药,晃眼看见他的掌心还在渗血,截住锋利的刀刃伤得有多深可想而知。

    然而池惜妍毫不关心。

    上完药滕煜没有放手,拇指轻轻略过她纤细的指背,声音十分平静:“昭昭,你伤一寸我伤一尺,逃是没用的。”

    大不了两败俱伤,他受得起。

    池惜妍不怀疑他的手段,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也很冷静:“我有喜欢的人了。”

    滕煜身体一僵,又放松下来,轻笑着勾唇,目光浅淡:“那个学生?昭昭,你有喜欢人的能力吗?”

    除了太子,谁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滕煜想着心口又是一阵抽疼。

    池惜妍抿唇不言。

    可不是,她还有喜欢人的能力吗?

    如果问她现在还喜欢太子吗,她答不上来。

    两世为人,阴阳相隔这么多年,记忆中太子的样子已经开始模糊,心里的那份感觉也早就变了。

    从相遇的依赖倾心,到失去的痛不欲生,最后是人生尽头的麻木无心。

    经历了太多,她想不起爱是什么感觉,忘记了爱究竟是何种滋味,不知道爱情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池惜妍怔愣之时,突感唇上一热,是滕煜又欺身吻了上来,似乎知道她在想谁,心中醋意横生。

    “别想了……”滕煜声音喑哑,额头相抵,带着隐忍的疯狂,“昭昭……”

    她的每一个眼神都那么清晰,清晰到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他遍体鳞伤。

    太子,不光是她的痛,更是他的恐惧!

    看着她的眼睛,滕煜只觉得掌心刺痛加剧,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折磨着心神意志,快要麻木。

    池惜妍眼中有了焦虑,抬眸长睫若羽轻动,明明这时什么也没想,却不知为何,一滴眼泪倏然而落。

    “啪嗒”一声。

    晶莹剔透,滴在手背上,蓦然间破碎。

    滕煜心底一颤。

    池惜妍茫然低头,眼尾莹莹魅惑,却像是回头寻找丢失宝贵东西的孩子,又迷失了路。

    柔美易碎,让人软到心坎儿。

    滕煜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润凉细腻,晕抹开了一缕忧伤。

    “昭昭,既然不喜欢,那就谁也不要喜欢……”滕煜喑哑的声音占有欲十足,动作却更加温柔。

    池惜妍黛眉轻蹙向下耷拉,迷茫之中显得楚楚可怜。

    滕煜心尖微痒,吻住了她娇艳的唇。

    池惜妍开始还能凭着自己的意愿反抗,可渐渐思绪混乱,落入他疯狂缠绵之中,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滕煜深谙她的每一寸,无论何时何地都引诱着他最原始的欲望,想要靠近,想要掠夺,想要她的一切,将之揉进血骨。

    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要飞蛾扑火,得到她才不至于变成行尸走肉。

    夜色无尽无休,摇曳的灯影让黑夜为之绚烂。

    ……

    翌日,池惜妍醒来得晚,睁眼时滕煜正紧紧抱着她,他的呼吸变了一瞬却没有睁眼。

    身上清爽干净,没有半点不适。

    除了她说自己该死那次,他失控伤了她,这么些天,无论床上还是床下,他都照顾着她。

    就和前世一样。

    池惜妍正枕着他的手臂,而另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紧紧圈住池惜妍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前,两人姿势亲昵毫无间隙,看不出半分隔阂。

    滕煜恰时也醒了,还搂了搂怀中的人,池惜妍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前。

    池惜妍立马撇开头,一双清美眸子看着他,带着初醒后的水波漾漾,也有些许凉薄:“你松开。”

    滕煜不为所动,只是注视着她,怎么也看不够。

    池惜妍被炙热的视线看得不舒服,想起身却被滕煜轻轻一勾手,重新落倒他怀里。

    池惜妍只裹了一层轻被,身软体香,若隐若现更为诱人。

    滕煜低头碰了碰她红润的唇,眸色深染,带着晨起的欲念,清冷斯文的面孔被撕下。

    池惜妍心中无力,不知道滕煜哪儿来的体力,像永远得不到满足似的。

    昨晚两人到底说开了,他不想毁了他们之间仅剩的和平,艰难压下身体的躁动,只是抱着她。

    池惜妍也懒得去反抗了,破罐子破摔等他抱个够。

    滕煜埋在她颈间嗅着清甜的味道:“学校你可以去,我不会打扰你。”

    “但是,昭昭……”滕煜灼热的手掌划过她的美艳的脸颊,声音很轻,可眸色深暗无底,“你知道的,这一世你一样逃不了。”

    他还是那么独断专行。

    即使滕煜可以低头卑微地承认他还爱着她,但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除非她能再一次杀了他!

    不然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池惜妍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听着他的话闭上眼睛缄默不言。

    上一世她能亲手杀了他,可是这一世她做不到,心底对他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再睡会吧,早餐好了我叫你。”滕煜洗漱完后,亲了亲她额头,说道。

    楼下车已经停了好久。

    秘书朱涵隶坐在副驾驶,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车窗沿,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时不时看看时间。

    在之前,都知道滕煜自律克己,作息规律,可是自从来了这个名叫池惜妍的女人,滕煜就没有正常过。

    今天上午的视频会议,怕是又要改时间了!

    “啧。”朱涵隶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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