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亲之前,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大多是上官羽骁远远看着。
就算偶尔他与慕釉萱见着,也不过是在盛宴中对他欠欠身,就托着一身华裳迤逦离开。
而那一次,大约是他认识她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
……
皇城庆典,阛阓张灯结彩,人流如织。
北街临郊野处稍显偏僻,平日里倒是十分冷清,但这会主街上也有不少人,一道人影转入侧巷之中,准备见机出城。
紧接着,马蹄扬沙飞奔追来,转眼间踏入人群,惊动了不少行路游玩的人。
马背上的男人英气凌人,神冷面峻,那如炬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立刻定在不远处右侧筐篓边的衣角,目中寒光顿闪。
一见是皇家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躲了起来,徒留灯影轻曳。
“驾——”
神情严峻冷漠的男人扬起手中的马鞭,破空声响彻整条街道,不等尘沙扬起,马已奔跃而去,长剑锃亮锋利,带着凛冽的气息框篓被截成两半!
被暴露的童永济惊恐跌坐在地慌张倒退,迅速转身想要逃离,但慌乱之间被脚下一块飞来的石头绊倒,身体又狠狠摔了一跤。
下一刻,剑指咽喉!
童永济回头望着眼前提剑之人,月色在男人挺拔的身上镀了一层银冷的清辉,投下的高长阴影蔓延开浓稠的寒凉杀意,让漆夜更为危险。
童永济知道大势已去,咬牙切齿叫嚣道:“上官羽骁!你就真以为这件事是童家做的?!童家是无辜的!非要赶尽杀绝吗?”
上官羽骁站定他身前,面无波澜,目色森寂如夜,如同看死人一般,强劲的威压感让童永济声音发颤。
“王爷!”寻风和侍卫追了上来。
寻风看着童永济憎恨的目光,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脸,扬眉:“无辜?你们童家谁无辜?是陷害骆将军无辜,还是你地窖里那几万两赃银无辜?”
不管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他童家都不会是干净的!
寻风缓缓起身,睨视着说得轻松:“别成天说杀啊死的,我们这是请你去刑部坐坐,怎么就赶尽杀绝了?”
可童永济只觉得后背一凉。
上官羽骁一个眼神,侍卫便将童永济狠狠按在地上,领命扣押犯人带走。
准备收兵之时,上官羽骁忽然目中寒光一显,脚下轻巧发力,一颗不起眼的石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左飞蹿上楼。
只听一声闷哼,打中房顶上一个人,从黑暗中滚了下来。
楼顶暗箭脱手飞出,却偏了。
“哐啷——”
连同屋顶砖瓦,躲在楼顶上的人狠狠砸在地上。
寻风抬脚跃过半截框篓,弯腰查看跌下来的人,笑了:“敢在王爷面前玩儿捉迷藏,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寻风抬头,笑着对上官羽骁道:“王爷,是童家的童桓远,这下齐了。”
上官羽骁淡淡点头,寻风招手让人将他也绑了。
……
慕承翰带着慕釉萱去了城外游玩,此刻正骑马回来。
还未进城门,就望见浩浩荡荡一干皇城侍卫押着几名罪犯,有两人便是方才抓捕的童家之人。
为首之人器宇轩昂,端然坐于骏马之上,身影俊拔威严,浑身散发着凌冽冷峻之感。
慕承翰看了看,对慕釉萱说道:“皇城禁马,先下来吧。”
慕釉萱撅了撅嘴,声音软软地哀怨道:“不嘛~我脚好疼,今日走了好多路!”
慕承翰:……
他瞥了慕釉萱一眼,无情戳穿:“你这双脚,也就吃饭的时候沾了地!”
真不知是谁将她宠得这么娇气!
慕釉萱丝毫没有羞愧,笑容甜如香蜜,美眸似水,娇娇依依道:“二哥,再骑一截好不好?反正这北门也是你的人。”
慕承翰颇有原则,依旧摇头:“不可,今日是皇城盛宴,百姓麇集,不可纵马。”
慕釉萱精致巧秀的小脸神色恹恹,退让道:“好嘛好嘛,我也就说说,那我们到城门总行吧?”
说着还轻哼了一声,夹了夹马肚,先走了。
慕承翰牵着马,无奈摇头。
……
才到城门,能见北城街巷行人寥寥无几,和想象的热闹有所不同。
皇城侍卫押着罪犯刚从两人面前走过,步伐铿锵。
然而却不只一名罪犯的视线落在了娇俏的女子身上,还有她剩身下的马上。
就在慕釉萱要下马之时,一道黑影忽然窜了过来!
原来是童桓远和童永济悄然挣开了绳索,瞄准了马匹,伤了几个侍卫,直接逃了过去!
慕承翰在慕釉萱身后,自然看见了,却来不及反应!眼见着他抢了一支铁枪,冲过来刺向慕釉萱!
那人目光猩红,透着视死如归的杀意,准备杀人越马。
“昭昭!”慕承翰惊慌地喊了一声,心脏紧缩。
上官羽骁与寻风闻声而动,看清来人,上官羽骁目中寒光陡现,他对离得稍近的寻风大喝一声:“寻风,救郡主!”
寻风和上官羽骁几乎同时而动,上官羽骁扯下腰间的令牌,蓄了力道向着童桓远掷了出去。
然而终究是离得远了,锋利尖锐的长枪已然快抵住慕釉萱的心脏。
慕釉萱也是瞬间收敛了散漫娇懒的神色,美眸微凝,呼吸一窒却不忘拍了拍身下的骏马,手中熟练地紧缠了一圈缰绳。
嗓音泠然,轻呵一声:“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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