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少,他们拿的什么药啊?听说神奇得很。”四楼的病房里,苏南烨站在滕煜病床边,摸了摸下巴问道。
滕煜深眸微瞥他:“不知道。”
随后滕煜笑了笑,斯俊温凉:“我只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在我手里,他们现在还不敢杀我就对了。”
苏南烨总觉得他的笑容很阴险。
“果然。”门外响起轻不可闻的声音。
滕煜整个人一僵。
苏南烨也侧头看去,是池惜妍,她浅凉的目光正落在滕煜身上。
眉宇间似清风捻去晨阳,落入了一层阴霾。
绝色姣美的容颜参杂着几分肃色,长睫颤动时纤长的阴影仿佛烈阳下的那抹惨白。
“昭昭……”滕煜脸色微变,艰难地开口,直直看着她,心底竟是如此不安。
“苏南烨,你先出去吧。”滕煜开口,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昭昭,来这儿坐。”
苏南烨离开时带上了门。池惜妍坐在了他的侧面,滕煜也早就猜到她不会过来,没说什么。
晨光明媚,窗边隐约楼下传来交谈,有焦虑的也有欢笑的,不同昨天的死气沉沉。
“滕煜,‘跃迁’究竟是什么?”池惜妍直视他的眼睛,平淡地开口。
屋内却很安静,没有仪器的运作,也似宽敞了不少。她的声音小,但也听得清。
滕煜笑了笑,有一丝苦涩:“你还是这么无情。”
是,没有一点儿担心他的意思,一开口就是来要一个答案。
“但是我很开心,你怕别人伤害我,帮我挡下了他,不管是为了什么。”滕煜所求很简单,能见到她,能将她留在身边。
池惜妍看见他眼底的痛色和微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滕煜笑容惨淡,是啊,他深爱了多少年的女子,偏偏没有半点儿在乎他,可是为什么,他清醒不了呢?
滕煜抓住了胸前衣服,窒息的感觉不太好受。因为早就融进灵魂了吧,哪怕辗转千年沧海桑田,也会无法自拔地想要靠近。
“只要你问,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滕煜眸中认真,他接着说,“‘跃迁’的计划曾经成功过,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它大致的结构,可以说它是一个时间装置。”
时间……
装置?
池惜妍呼吸微顿,脑海中闪过太多东西。
“你用它,让我穿越到了这里?”池惜妍手渐渐紧握。
滕煜沉默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果然……
池惜妍泪水滚落下来,晶莹剔透,却像是灼烧了什么,两个人都颤了一下。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些,可声音却止不住的微颤:“那太子能不能……”
这句话似乎是一颗炸弹。
“不能!”滕煜低吼了一声,眼眶发红,看着她像看着猎物,绝对不会先放开。
他咬肌紧绷,悲恸与愤怒同时爆发,脖颈两侧青筋清晰可见,一双如潭水深沉的眸子,此刻如同以血为祭,化为殷红。
一瞬间,房间内的温度如同降到了冰点。
滕煜心底像是被一刀刀凌迟,可是看着她,要让他说出什么狠话来,他也做不到。
为什么……她想的还是那个人?
池惜妍闭上眼睛,轻蹙而下的眉一如柔弱伶俜的残雁,楚楚可怜。
“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个世界来……”池惜妍开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又为什么引我来找你……”
她原本已经放下了,放下了洵朝,放下了父亲母亲,放下仇怨,也放下了太子……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参加东漓的物理实验,让她看到‘跃迁’,让她以为……还能见到太子!
太子……那可是她一世的执念。
执念太久的,会忘记该怎么放下。放下了,又会忍不住将它拿起。
池惜妍缓缓蹲了下去,抱着双臂,一张白皙的小脸染了湿润的泪,像是揉碎了的烟雨,满目破碎。
东漓,实验室,跃迁……
滕煜不过是一步步引她去问他,引她回到他的身边!
池惜妍猜到了,可是不死心。
细弱的哭声,让滕煜的心狠狠一疼。
他顾不得还没恢复,已经蹲跪在她身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入怀中。
他后悔了,可是他没得选。
滕煜心如刀绞,晦暗的眸中是刿目怵心的疮痍,可那最底层却是疯涌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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