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乔婉娩身前的李莲花神色一变,身子略微弯了弯,口中喘喘气,轻咳出声。
担忧的乔婉娩,瞥见他的小表情,便默默的稳下了情绪。
人群中开出一条道,那几个衙门人神采奕奕的走来。
看到这些熟悉的地痞流氓,他们都变得严肃起,不约而同的下罪。
这群龟孙子又在诈敲了。
他们现在正看着,想看看这批人今天又干了什么。
衙门拿这些人没办法,因为他们牢底坐穿,已经总结出经验。
几人目光转到了楼前,两人入眼后,他们严肃的表情都淡了。
大夫面黄肌瘦的很,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带走,并且现在还咳得喘不上气,一看就是个体弱多病的人。
女子各方面条件都好,就是身形瘦小,三个她加起也比不上一个地痞流氓的重量。
这些人凭着点学识专挑软柿子捏。
好在今天这场面,李莲花与乔婉娩占据上风。
老大头扫望衙门的人,扑通一声跪下,思想追着肉体动作:“大人,你们再不来,小得们今日就要躺这里了,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他说着,身后的小弟齐刷刷的跪地,有的还不忘给膝盖多垫点衣服。
“小得们为了生计,只是收几两银钱求个温饱,可是这两人见到我们就是一顿揍,我们虽然没有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但是内心受到了伤害,而且手骨折了,可以当证据。”
小弟们听着今日这理由似乎不太靠谱,但依旧痛哭流涕,做那批可怜人。
官府中有一个行事不正常却极为利落的杨侍卫,此时正混在衙门队伍中。
杨奇云清理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愁容的走出来。
众人一见,都乖乖的站到了两旁,不知如何的表情都变成了看好戏模样。
杨奇云凑到到他们面前,眼睛眯了好一会,也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不是被打了吗?伤呢?”
“是!是的”,老大头慌慌张张 的抬手。
突然一个大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比对面铁匠打铁的声音还响。
怒火中烧的老大头:“姓杨的。”
杨奇云面无表情再一“哐啷”甩上去,最后憋着委屈,吹吹火辣辣的手。
“我去,脸怎么还那么厚,我的手都肿了,你的脸还这么平,定是力道不够。”
他向兄弟们招招手,这些爽活他们干了不下五次,立即会意,一个个上前,走到地痞流氓面前。
杨奇云淡淡的说着:“应该是我的巴掌声太小了”。
站着的几个人忍往笑意点头。
老大头头沉默的低下头,心中已经看到了下秒的场景。
抬起老大头脸,杨奇云把一旁的兄弟拉过来,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不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你们今天就别想收工,记住声音一定要大,要响,他们若叫就堵上嘴。”
“是!”
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巴掌声凭空而下,很有节奏感,面画却有些奇性。
无奈的地痞流氓被打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杨奇云看向李莲花:“让两位受惊了。”
见他这行云流水的操作,李莲花觉得见到了怪人,只是怪人这么做不会火上浇油。
既如此,帮忙帮到底,李莲花接住话:“今日还望大人为小民与夫人主持公道。”
闻言,杨奇云先想了想。
片刻,明白了,他们是外乡人,所以不懂他的处事之道。
“两位不用去官府了,今日之事全是我一人所为,我全权承担,你们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乔婉娩看着他,觉得这人不像官府衙门的人,更像江湖之人,洒脱随性。
注意到她的目光,杨奇云便向她看去,只是神色不由向楼里望去,纸窗旁似乎有个身影,感觉是个小孩,他棕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疑虑:“楼中可还有人?”
李莲花抬头,看向问话的人,否认:“没有。”
“最近事发频频,偷盗盛行,两位还是应该注意下。”,望着楼中的杨奇云,边说边靠近楼。
事发频频是指辰北王之事,偷盗盛行是指那夜出现变故,注意是指最近城中把控森严。
在回来的途中,乔婉娩听到的言论,皆是关于辰北王的,当时在香柳镇也有听,但不全。
想到雁南归,她不由紧张起,手不自主的扯上李莲花衣袖。
宽大的的手掌将她的手握入手心,轻轻的拍了拍。
那小子,可不像是会被瓮中捉鳖的材料。
杨奇云环顾四周,眉头越皱越深,内心的不可思议已写到脸上。
书中的家徒四壁,透风的窗,漏雨的梁,破旧的建筑,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真穷!那精致公子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住这种地方。
他抬着手挥挥空气中的飞尘,眼睛里突然窜出了一条狗,顿时两眼一瞪,连连后退出楼。
李莲花上前,只见他急匆匆的道别。
“叨扰了,两位!”
话落,他的立马带着那群人离开。
乔婉娩目光带着震惊,刚刚那么霸气豪爽之人竟然会怕狗。
狐狸精在阿娩的脚边转转,想让她摸头。
“你是不是对他露出了青面獠牙,要不然他怎么会怕你?”,乔婉娩蹲下身摸了摸它头。
李莲花看了看她,便进楼去了。
楼梯上的雁南归正走下来。
见他十分淡定,李莲花门便不关了,直接问道:“你就不怕他返回来?”
雁南归摇头,很肯定的告诉他:“他不会抓我。”
进门听到他们对话,心细的乔婉娩将门带上。
三人坐到桌边,一人一角,开始一五一十的交流。
一炷香过去。
“所以你真名是?”,李莲花直视他眼睛。
小孩的瞳仁中出现凌冽的光,仿佛那个名字是个禁忌,在他口中始终吐不出。
在海边救他时,他就知道这孩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那块玉可不是普人能拥有的。
只是辰北王的九族之中并没有姓雁的,难道他随母姓?
看他纠结,一直安静的乔婉娩开口:“要不······你出去好好想想。”
简单又清晰的一句话,直接刺进雁南归的脑里,心里默默思量了下。大庭广众之下,他不直入虎穴,到时候还怎么拿回“他的东西”。
“我姓姜,叫姜尚清。”
他转头,看向平静的乔婉娩,又补上话:“我父亲是辰北王的堂弟,前任潭水县知府姜怀周,母亲是藏雪派的温剑霜,你是我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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