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宋起时早已向现实低头。
隐藏不悦想法,笑着脸皮上前讨好:“方公子要查啥?尽管吩咐,下官定会全力支持。”
火气才随言语消去,方多病转念想着,以权压势的想法是天机堂少堂庄主,不是他方多病。
明了心思。
不待众人从严肃的场景中走出。
急急忙忙的小侍卫闯进来:“大人,不好了,东街石桥发生了命案。”
求取方多病谅解的宋起时,微恼,还未注意到重点:“急什么急?没看见我同方公子……”
命案!
顿然间,里正惊讶的看向侍卫,心中是恍惚成一团乱麻。
停尸房中那具还没送走,又来一具,是要赶着送命吗?
“先去现场看着。”
方多病话后,同另边的两人径直出门,落下宋起时独自一人处在原地。
镇中东街是市集,那里嗑瓜子看戏的闲人颇多,一丁点事不但能看个半天,还能编出十几个故事来。
看现在这个时辰,石桥四周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从众人身形中出来,李莲花一眼望到岸边平躺着的尸身,盖着白布,露出的皮肤已经泡得惨白。
方多病移开步子,蹲下身去,撩开布巾那瞬间,黑色的眸子微颤。
“杜华年!”
前几日还活在眼前的人,却已成一具邦硬的尸体,对未破的迷局又多加了层谜。
理起袖口,李莲花蹲下身来,在湿透的尸身上仔细探究着,掰开嘴巴后又去看了看鼻孔。
没有泥沙!
翻身间,两道淤血在后颈处。
慢慢赶来的宋起时,一见地上人,微恼的脑子立马震了,心下的反应有很多。
这不是我女婿吗?可他躺在这里……所以死的是他!那我女儿怎么办,岂不是要守活寡。
“大人,据可关人员道,申时前,两个孩子在桥头捉迷藏,无意间发现里胥大人的身尸体沉在石桥水下,身上绑着重石。”
脸色愈发苍白的宋起时,已无力思考事情的前后,心凉一半,呼吸仿佛下秒就要停止,虚弱的缓缓气,走向看尸体的人。
“方公子!方公子!此事你定要查到底,给下官一个交待。”
看着站不稳的宋起时,方多斌冷静的点头。
案发现场解去些疑惑,几人再次上杜宅拜访。
宋书宁已身为杜宅的唯一主人,现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是顾及了宋家的颜面。
备好茶,同审视的人详谈。
“这几日我待在院子里,作画练字,我院中的丫鬟可做证。”
站在一旁的丫鬟做好去拿证据的动作,被眼观四路的李莲花打断:“在夫人眼中,宋大人和杜大人是怎样一个人?”
沉下心来,宋书宁的眸色暗了,薄唇下勾起一抹冷笑,又很快淡去。
“说实话,他们在我眼中都不算好人。一个为了名誉,可将亲生女儿视做筹码,一个为了权力低三下四,不知廉耻。”
宋府送来陪嫁的丫鬟,听着自家主子的评论,默默的擦过辛酸的泪。
触及心里事,李莲花沉默片刻,静静的等着。
坐在一旁的方多病开口,简单的问出几句:”杜华年有没有仇家,平日里和谁有过过节,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成亲之后,他们就分房睡觉,平日都是杜华年假情假意来走个过程,装个“好丈夫”的形象。
以他那软弱又阴险狡诈的性子,得罪人的事情,难有。
心里吐露一番的宋书宁,柳眉轻颦,眸中浮过一丝幽光:“他做事精打细算,稳稳妥妥,真有不足之处,应该是四年前的那件事,那位红颜薄命的杜夫人。”
“当年继位,我爹背井离乡到渔镇时,陈心歌早已去逝,只是那时的大街小巷中,会有人提及此人。我们明白的都是道听途说,并不清楚其中经过。”
听到这时,静后的李莲花心下有了答案,为了打消心中最后疑点问出:“杜华年和秋白儿成亲之日,你可曾出现在婚房附近?”
宋书宁回想起那日的事,如李莲花所言,她确实出现过: “他们成亲时,我并未上桌,一直待在自己院中。后来散了酒席,父亲约我见面,我没去,他来院中寻我,训了我一道。”
方多病突然明白宋起时那日的黑眼圈,肯定反被自己女儿训了,否则不会整夜失眠。
“那天你穿的是这身?”,李莲花意指她的素裳。
低头看了看眼衣服的宋书宁,摇摇头:“不是这身,但我向来喜欢素裳,那日的款式同今日的差不多。”
心中疑点已解完,李莲花眸光变得清冷而明亮,看向两人时,神色又柔了几分。
见几人欲起身,宋书宁身边的丫鬟犹豫再三的赶上来。
“方!方公子,奴婢突然想到一件事。三年前,有一个穿布衣的男子,隔三差五的来宅中讨债,老爷每次都是亲自去的接待,还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夫人。”
“男子?”,方多病不由重复。
丫鬟福身,细细回想:“他个头很高,皮肤很黑,一身鱼腥味,老爷称呼他许大哥。”
站在后方的李莲花眼中的思绪闪了闪,刹那间,许伯伯在他脑中浮现。
初见许伯伯时,他就说过,他有一个儿子叫许大松,是个大个头,诚恳的很,但命不长久,死在了三年前的春祭祀上。
在不久的后来,他媳妇带着孩子改嫁了。
原来,起因是他,结果是她。
除了陈心歌,死去的所有人或许都有罪,而那些活着的人也是悲剧促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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