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来到曹小梅的住处,没想到人不在,她到前面当铺去了。
我又赶紧跑到当铺,就见里面尘土飞扬,曹小梅用毛巾包着头发,正和两个小伙计一起打扫卫生。
当铺里的一些破衣裳烂褥子,也都拿出来摆在外面晒晒,看来他们是在大扫除。
见我来了,曹小梅从里面出来,拿掉头上的毛巾,使劲拍打几下身上的灰尘,笑着说:“小刀,你咋来了?”
“小梅姐,穆云刚刚来了,郑如春那边说了,明天晌午聚一聚。”
“三镖也来了?”
“来了,刚还在镇政府,这会儿上街了。”
“行,让他陪着穆云好好逛逛,这临石镇虽然不大,但好东西不少呢。”
我把马拴上,笑着说:“小梅姐,让我帮你一起干吧,反正也闲着。”
曹小梅连连摆手:“差不多忙完了,你就别进去了,弄得一身灰。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赶紧去找他们吧,记住明天来接我就行。”
“知道了,小梅姐,你有啥话要带给老大不?”
“没啥话,明天见了再说吧。”
我答应着,赶紧骑上马离开了。
这几天太阳很好,正晌午也暖和,到了饭点儿街上人不少。我牵着马,一路闲逛,四处寻找他们的踪影。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吆喝:“小刀,这里呢!”
抬头一看,这就是我们那天吃“棒打薄情郎”的那个店,钱麻子从上面包间的窗口探出头,正朝着我招手。
我赶紧答应着,招呼门口的小伙计把马牵到后面,然后快步跑上了楼。
进了包间,见他们刚开始吃,钱麻子把窗户一关,笑着说:“我都瞅半天了,你咋才回来?”
屋里很热,我脱了外衣和夹袄,直接坐在了连水月身边:“我这挺快的了,你看都跑出一身汗。”
穆云招呼着:“水月,赶紧给小刀拿条毛巾,还真是热得一头汗。”
我赶紧摆摆手,直接用袖子擦擦汗:“赶紧吃饭,都饿了。”
这家店的饭菜不错,钱麻子点了一大桌子,我们也不客气,吃吃喝喝,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正吃着,饭店老板敲门进来,笑着说:“送几位贵客两个特色菜。”
说罢,后面的伙计先放了一个小炭炉子在桌子中间,又端了一个小铜锅放在上面。
铜锅里摆满了各种吃的,下面火一点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饭店老板笑着说:“这是本店特色‘上天入地下龙宫’,别看锅不大,里面都是天上、地下和水里的好东西。水鸭子、鹌鹑、山鸡,还有活鱼虾蟹,人参鹿筋。高汤一炖,百味融为一体,好东西啊。”
三镖一看,赶紧抱拳:“这菜也太贵重了。”
“你们是贵客,应该的。对了,还有一道菜,上次他们四位吃了,你和这位姑娘还没尝尝呢。”
说罢,老板朝后面招招手,小伙计赶紧端上来一道菜,棒打薄情郎。
穆云一看,觉得好奇,笑着问:“这是个什么菜?”
小伙计忙回答:“本店特色,棒打薄情郎。”
穆云一听,看看我们几个,低下头笑了。
这菜送的,太别扭了。
吃着吃着,连水月和三镖换了位置,坐在穆云身边,两人又开始说悄悄话了。
三镖坐在我身边,低声问:“小梅那边没事吧?”
“放心吧,挺好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我想了想,低声问:“老大,万一郑如春是骗咱们的,没查到什么情报呢?”
三镖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我。我一看,这好像是一张货物清单。
“这是郑如春给我的,她想办法弄到手的。”
“这有啥用?”
“来之前,我和水田仔细聊了聊,让他回忆丁晴给赵老板的信,里面到底有啥内容。他想起了一些货物的信息,和这张纸能对得上。”
我点点头:“还真让郑如春找到了?”
“对,她肯定有线索了。”
“那就好,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三镖点点头,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吃完饭,我们商量一下,三镖和穆云去了镇政府。我们四个人,还是回郑如春那里,免得再惹出事端。
当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早,好像是为了打一场大仗做准备。
我的睡眠一向很好,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醒了。看看外面,天阴沉沉的,想着再眯一会儿,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这时,钱麻子忽然推门进来了。
“小刀,你咋还在睡?”
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太阳还没出来呢,起这么早干啥?”
“阴天,没有大太阳,该起来了。”
我穿上衣服,在脸盆里洗了把脸,扭头问:“后院是不是有动静?”
“厨房,已经开始忙活了。”
正说着,罗老九也进来了,一坐下就点上了烟袋锅子。
“小刀,麻子,你俩也睡不着?”
我也没回答他,瞅了瞅外面:“老罗,这天儿又要下雪了吧。”
“看着这场雪不小呢。”
钱麻子在旁边说:“这要是下大了,穆云还得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闲聊几句,罗老九磕了磕烟袋锅子,起身说:“麻子,走吧,咱们去找三镖呗。”
我一听,笑了:“这么早?”
“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逛逛,这几天早上光喝粥了,我俩出去整两根油条尝尝。”
钱麻子一听,笑着站起来,扶着罗老九就出来了。
罗老九还不忘回头嘱咐:“小刀,吃了饭,你和水月也早点出发吧。”
我赶紧答应着:“行,放心吧。”
我们昨天就商量好了,罗老九和钱麻子去接三镖、穆云两人,我和连水月去接曹小梅,争取半晌午就过来。
在郑如春家里吃了早饭,我们坐在一起闲聊一会儿,就直接出发了。
外面刮起了西北风,冷飕飕的,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
我和连水月骑在马上,晃晃悠悠来到那间当铺门口,见大门紧闭着,于是继续朝他们的院子去了。
刚拐进一条巷子,迎面走来十几个年轻男子,都裹着破棉袄,头戴狗皮帽子,脚穿靰鞡鞋。
他们侧身闪到墙边,我们的马刚过去,有一个人忽然问:“这位兄弟,镇政府怎么走?”
我刚想回答,连水月笑着说:“我们是外地来的,也不认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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