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然根据领证的时间推算,拿起笔记本查看院门口监控。
在凌晨五点时候,昏暗的环境里出现两道身影,其中一道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路都走不稳,好在有身边男人护着,才不至于跌倒。
两道身影站至在黑色镂空门前,女孩向前走两步,突然回头,身体不稳朝男人走去,勾住男人脖子,在男人唇角烙下一吻,唇一张一合。
许是醉酒的缘故,明艳的女孩增添了几分妩媚。
笔记本电脑前的人读不懂唇语,陆青然暂停监控播放,看向监控里的男当事人,“砚书,岁岁在说什么?”
江知羡同样盯着迟砚书看,心里默默祈祷自己不要说太丢人或者混账的话。
迟砚书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恰巧被紧张兮兮的江知羡捕捉到,这下心里更紧张了。
“砚书哥哥,等我,我去偷户口本,咱们领证。”迟砚书视线与江知羡相撞,收回视线,严肃的看向陆青然,“岁岁就说了这些。”
江知羡气的结结巴巴,指着迟砚书的手发颤,“迟狗,你别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死对头多年,就算是喝醉酒,她也不会对迟狗说这么肉麻又暧昧的话。
陆青然把监控画面放大对嘴型,事实证明迟砚书并没有说谎,“砚书没说谎,岁岁你自己看监控。”
江知羡看完监控,生无可恋的在江宿身边坐下,那头往他身上撞,“哥哥,我想死。”
事到如今,不管怎么看都是她主动要与迟砚书领证的。
江宿气的把她头推开,“我没你这个妹妹。”
话虽这么说,江宿并不认为完全是江知羡的问题,迟砚书那个老狐狸,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如果他不愿意,这个结婚证绝对是领不了的。
至于这个老狐狸究竟在想什么,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监控看完,陆青然合上笔记本电脑,抬眸无意间看到迟砚书颈侧不那么明显的吻痕,盯了几秒,眼神不自然的落在自家女儿身上。
迟砚书不是一个花花肠子多的人,这些年没谈过恋爱,身边更没女人,这个吻痕是谁留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江知羡差点忘了自己今天回来是要干什么了,回归正题,“不管是怎么领的证,我现在要离婚。”
陆青然知道了前因后果,是自己女儿主动偷户口本与迟砚书领证的,平时任性也就算了,终身大事也任性,这次不能由着她胡来,“砚书,你怎么看?”
“我听阿姨叔叔的。”迟砚书薄唇轻启,眉宇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一直没说话的江父江檐开口了,“砚书,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迟砚书:“没有。”
“你讨厌我们家岁岁吗?”
视线落在一脸懵的江知羡身上,说:“不讨厌,她很好。”我很喜欢。
江檐:“那叔叔替你们做个决定,岁岁胡闹跟你领证她有责任,你任由她胡闹,这么大的事你没有阻止,并且跟她一起胡闹,你也有责任,刚领完结婚证马上就离婚,做父母的不能看着小辈们这么胡闹。”
两个人若是真想离婚,偷偷摸摸离了就行,何必闹到父母这里。
最重要的一点江知羡可能还没发现,江檐却再清楚不过,醉酒后的她除了最亲近之人,拒绝所有异性靠近,排斥反应明显,最严重一次让保镖把那人揍了。
而迟砚书是例外,她会主动靠近,不然也不会有乌龙领证这件事。
他曾眼睁睁的看着醉酒女儿走向迟砚书,挽着他的手,娇俏的喊着“砚书哥哥”。
那时迟砚书则是一脸宠溺。
“爸……我不要你替我做决定。”江知羡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婚短时间内是离不了了。
知道错是自己犯下的,心里虚的不行,没有理由更没借口说些什么,只能做可能没什么用的挣扎。
江檐忽略她的抗议,神色认真看向迟砚书,“一年为期,一年之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将不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一年?
江知羡皱眉,“您可真是我亲爸呢。”
这错如果不是她犯下的,被逼着嫁给死对头,她真的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抗议。
迟砚书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稍纵即逝,“都听叔叔的。”
江知羡气呼呼的瞪着迟砚书,心里把他骂个千百遍。
此时小白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大灰狼的圈套,将她推向这个圈套的不是别人,是她最最亲爱的家人。
“爸,我抗议!”江知羡站起来。
“抗议无效。”陆青然站起来,“孙姨,给岁岁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江知羡还没明白收拾行李做什么。
江檐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结婚证已领,自然是跟你法定丈夫住一起了。”
江知羡:“……”
父母一方面有自己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给她的惩罚,平时不管怎么骄纵任性都行,终身大事怎么可以。
行李收拾好,江知羡提着行李准备离开家去酒店住几天,江檐一点机会都不给她,所有的证件都被父亲收走了,只给她留了一张卡。
迟砚书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跟我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先把小白兔哄回家再说。
已经无路可走,江知羡只能跟他回家,离婚这件事从长计议。
江宿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爸,你是真把岁岁往那老狐狸嘴里送,你看不出来这就是个圈套吗?”
“看出来了。”江檐笑,“砚书是我最中意的女婿,你别操你妹妹心了,动动脑子想想,如果其中一个人不喜欢对方,这个结婚证怎么领的成,但凡领证对象换个人,不是迟砚书的话,你妹以死相逼也要离婚。”
江宿不是没想过,只是护犊子心切。
陆青然:“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江宿无奈叹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离开家。
这都能扯到他身上。
陆青然挽着江檐的手臂,“你说一年之后京城是办盛世婚礼,还是咱闺女提着行李回家?”
“当然是盛世婚礼。”
“你怎么那么笃定?”
“办不了盛世婚礼我江檐当着各大媒体记者倒立洗头。”
陆青然“啧”了声,“看来你很有把握。”
不到半个小时,迟砚书父母那边也知道领证这件事,开心的合不拢嘴。
迟砚书母亲段诗谣非常喜欢江知羡,把她当亲女儿对待,这下好了,终于如愿了。
虽然是稀里糊涂的领的证,但不妨碍她们成为母女。
回到迟砚书的别墅,江知羡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未来一年,就要和死对头住在同一屋檐下了,这不是要她命吗?
迟砚书把二楼的主卧收拾好让出来给她住,自己住主卧对面的客卧,“岁岁,你先收拾一下行李,等会儿下来吃晚饭。”
江知羡推门进去,侧眸看他,“迟狗,跟你领证我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在监控中显然没喝醉,为什么要跟我领证?”
她问出心里憋了很久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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