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把反派扶正了 > 第85章 离别
    徐若谷在屋子里一待,就待了一整个下午。

    暮色降临,月朗星稀 ,漆黑一片的竹林,显得格外静谧、冷清,晚上的凉意要比白天冷上几分。

    屋内灯火通明。

    时锦做了碗面给徐若谷送过去,一进屋子里,就看到徐若谷坐在床榻边,给徐老擦拭身子。

    徐若谷意识到时锦来了,他微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做着手上的事,低声问道。

    “锦姐姐,你怎么来了”

    时锦柔声道:“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我来给你送吃的”然后挪步到一旁的桌子,把碗放下。

    时锦看着默不作声的徐若谷说道:“面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先吃着,我来帮徐爷爷擦拭”

    “锦姐姐不用了,我暂时不饿,先放着吧”

    时锦看着一蹶不振的徐若谷,她的面色变得凝重,亲人离世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人活着得学会往前看,这样下去他的身子会垮的。

    时锦走过去,望着他神色格外柔和,“谷儿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听见她说的话,徐若谷的手一顿,慢慢抬头看她,泪水涌进了眼眶,越涌越多,终于眼眶承受不住泪水的份量,泪珠滚落下来,他“哗”的一声高哭出来,所有的伤心都在这一刻释放了。眼泪流满了两颊,很让人心疼。

    他痛哭着,眼泪流满了两颊,哽咽道:“锦姐姐,爷爷走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时锦顿时眼眶发红,泛着泪光,她心疼的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傻孩子,你怎么会没有家,你不是还有锦姐姐吗,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她说话声很轻,似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让人觉得温暖而有力量。

    时锦的话一出,他哭的更加厉害了,紧紧地抱着她,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的哭声响彻整个院落。

    大人都未必能勇敢的面对亲人离世,况且他还是个孩子。

    杵在外面的知鹿听着觉得心碎,一向冷漠的凡华此时听着也忍不住皱眉,眼底带着一抹稍纵即逝的忧伤。

    他哭了好一会,把眼泪都哭干了。

    片刻他冷静下来,拿起桌上的那碗面,淡定的吃起来,眼底浮现一道寒芒。

    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只剩时锦姐姐,他一定要守护好她。

    另外他要找到杀害爷爷的凶手,然后替爷爷报仇,让他在泉下能安心。

    时锦见他已经开始吃东西了,眼底浮现一丝笑意,见面已经坨了,说道:“面坨了,我给你热一下”

    “不用麻烦了锦姐姐,这样吃的也挺好吃”徐若谷劝住她,为了证明很好吃,他当着她的面越吃越欢。

    见此,时锦忍不住道:“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次日清晨。

    他们把徐老下葬了,就葬在他平时喜欢闲逛的那片竹林中。

    墓碑前放着燃香、酒、水果以及点心,徐若谷披麻戴孝,跪在墓碑前给徐老烧纸钱,眉目间尽是哀伤和沉痛。

    气氛肃穆又沉重。

    他们静默的站在徐老的墓碑前哀悼。

    半个时辰后。

    在徐若谷的指引下,凡华到达了生长极寒灵芝的寒潭。

    寒潭在一个洞内,从洞口进入,越往洞底深处,越潮湿寒冷,洞穴大而宽敞,形态各异的冰晶垂悬在洞顶,常年滴水,因此洞内湿滑泛着刺骨的寒意。

    寒潭生烟,飘渺若仙。

    极寒灵芝就生长在洞内的山壁上,一眼望去很明显,晶莹剔透的还泛着光泽。

    山壁光滑,想要摘到极寒灵芝很难。

    但这对于凡华来说却不是问题。

    “姊兄山壁滑,你确定能爬上去摘吗?”徐若谷怀疑的看着凡华说道。

    凡华嘴角一扯,露出迷之自信的笑,“小问题”

    说罢,徐若谷就看见他一伸右手,露出像袖剑一样的东西,瞄准山壁,然后轻轻一按,“嗖”的一声,寒光一现,一条锐利的东西直接穿入山壁。

    凡华脚尖一点地,拉着纤细的链子跃身而上,然后一把摘下极寒灵芝,动作行云流水,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就把极寒灵芝摘到手了。

    徐若谷看着目瞪口呆,这极寒灵芝还得是他来摘,其他人来摘说不知要花下多少功夫呢。

    凡华将极寒灵芝交到徐若谷手上,徐若谷看着极寒灵芝说道。

    “极寒灵芝,已经到手了,我现在就给锦姐姐准备一些药材,便可以安排她药浴了”

    “好”

    竹林中,石板路上,凡华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时锦,慢悠悠的走着。

    凡华摘到了极寒灵芝后,便要出发去风云阁了,时锦送他一程。

    能送多远,便是多远。

    尽管她走的很慢,送别的地方也还是到了。

    凡华望着石板路的尽头,说道:“绵绵,就送我到这吧”

    时锦慢慢的转过身,小脸蔫塌塌的,注视着他,恋恋不舍。

    凡华与她目光交汇,嘴角微微上扬,右手一拉,直接把她拉入怀中,他紧紧地搂着她的细腰,让她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满目宠溺。

    他柔声道:“我只是暂时离开几日,很快就会回来的,别不开心了”

    在他厚实的怀抱里,她显得格外娇小,她侧着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阿禹,到那边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还有不要让自己受伤了”时锦絮絮叨叨的说着。

    闻言,他嘴角含笑,眸中似有繁星点点,闪亮非常,轻声回应她。

    “好”声音像是浸入水的云,沉沉的,但又很温柔。

    时锦从他的怀抱中出来,盯着他看,郑重其事道:“若我在你身上发现伤口,我可就罚你了”

    凡华眸光微动,眼里盛了浓浓的兴趣,他忽而弯下身子与她平视,眼底满是笑意,他那令人心悸的目光一下跌入她的眼底,她微愣。

    他见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他的调笑道:“你打算怎么罚我?”声音有点低沉,尾音上扬。

    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撩人心怀,让时锦白皙的脸上顿时泛着淡淡的红晕,似诱人的水蜜桃,她往后移开一步,有些磕巴道:“我,我还没有想好”

    她怕再多待一会,就会耽误他的进程,她也会舍不得他走。

    于是她催促道:“好了谷儿他们还等我,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便小跑几步离开了,凡华凝望着她的背影,眸光似最深的湖水,盛满爱意,满满当当。

    之前追他那会,那样子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呢倒是容易害羞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好一会他收回目光,翻身上马,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般狂奔而去,卷起滚滚尘土。

    听见马蹄声后,时锦回眸一望,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眸光幽深,呢喃道:“阿禹,一路顺风”

    直至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她才收回目光,一个人悠悠地走回了院落。

    回到屋内时,看到徐若谷在煮药而知鹿在煮水。

    徐若谷一抬头就看到时锦后,于是说道:“锦姐姐,你回来了,药浴准备的差不多了,待会就可以开始了”

    看着忙里忙外的徐若谷和知鹿说道:“好,辛苦你俩了”

    时锦回来的巧,正好徐若谷已经把药煎好了,他将药倒到碗里。

    “锦姐姐,药煎好了,等一会你记得服下,药浴之前先把这碗药喝了”

    “好”时锦坐在一旁,等着药凉下来。

    好一会察觉到温度适合,她便拿起碗喝一口,这一口差点把她送走。

    因为太苦了。

    时锦面部扭曲道:“怎么这么苦”

    “这里面有十几种种珍贵的药材,当然苦了,那个极寒灵芝也在里面了”徐若谷解释道 。

    时锦忽而娇气道:“能放点糖吗,这太苦了咽不下去啊”

    徐若谷老实道:“不可以,放糖药效就减弱了”

    徐若谷脑子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极寒灵芝可是姊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摘到的,若不好好喝完,可是浪费他的一番苦心了”

    “就是,小姐你就忍忍”知鹿也跟着附和道。

    时锦用意味明显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他们俩这是知道提阿禹有用,特意说这话来拿捏她的。

    时锦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酝酿了一会,然后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下去。

    口中泛着的苦味,让她面部狰狞,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良响。

    知鹿和时锦俩人将热水和凉水抬进屋内,倒入浴桶中,水量由徐若谷盯着。

    俩人连续抬了几桶,徐若谷眼看水量达标了才喊停。

    “锦姐姐,水已经够了”

    于是他将已经过滤好的汤药倒入浴桶中。

    一切准备就绪,时锦便可以药浴了。

    屋内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房间里弥漫着草药的芳香。

    浴桶的周围用屏风挡着,时锦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闭目养息,她眉头微皱,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面色绯红。

    她觉得自己的筋脉各处火辣辣的,像被这些药水侵入一般。

    几刻钟之后,这种症状逐渐消退,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感觉筋脉很通透,浑身的血液都在流转,暖烘烘的很是舒坦。

    一炷香时间过去……

    时锦结束了药浴。

    夜幕低垂,万籁俱静。

    静谧的房间内灯火摇曳, 屋内弥漫着一股墨香。

    时锦安静坐在书案前提笔写信,一旁的知鹿在给她认真的研磨。

    现在她人已经到凤鸣山,药浴也弄了,极寒灵芝也喝上了,也该写信回京都城报平安了,不然爹和大哥得担心死她了。

    忽而一阵冷风,从窗口吹来,时锦不禁哆嗦一下,“风有点冷,知鹿帮我关一下窗”

    闻言知鹿放下手上的事,移步至窗前,把窗户关上。

    这时徐若谷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见她在写东西,于是说道:“锦姐姐,药煎好了,记得趁热喝”

    “好”时锦抬眸望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笔,接过他手上的汤药,熟练的捏着鼻子,一口气把汤药吞进肚子里了,由于药太苦了,喝的过程中,显得她面部狰狞。

    “这药也太苦了”时锦不禁再次吐槽。

    “良药苦口”徐若谷无奈道。

    “记得早些休息”徐若谷离开前温馨提醒她道。

    …………

    夜色漫长,时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阿禹现在人到哪了?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她?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中浮现,令她无法入睡。

    她不知躺了多久,才睡下的。

    然而她在想念的人,却在不眠不休的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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