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无声回府收拾一番后,便与敬安王在书房议事。
肃静的书房内,传来敬安王惊讶的声音。
“四殿下是说先帝的死与秦义贤有关。”
絮无声点头道:“没错,父皇驾崩前秦义贤曾带禁军围住皇宫,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还假传懿旨不得任何人入宫探视父皇,且立遗诏时就只有他一人在,父皇身边的内侍也无顾消失,显然是被人灭口”
敬安王面色变得凝重,问道:“你可查出什么证据?”
絮无声闻言却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敬安王见此,面露难色,“秦义贤在朝堂根基深厚,独掌兵权,单凭殿下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定其罪名。”
絮无声思虑片刻道:“秦义贤此人野心极大,曾有一位故人告诉我,他在江湖以华天身份自立门派,收服各路势力,奈何我还未将此事告知父皇,他便驾崩了,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如今他势大,朝中无人敢与之抗衡,已至一手遮天,控制皇权的地步。”
絮无声说着,脸色越来越沉。
敬安王听着到这个消息,心下震惊,秦义贤竟已暗中做了这么多的谋逆之事。
忽而他不禁蹙起眉头,眼底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我翼朝决不能交到他这样的人手里,否则迟早会落个亡国之祸,必须除掉他。 ”
须臾,敬安王想的什么烦心事一般,暗自叹息。
如今秦义贤手握禁军与御林军的兵权,背后又有无极门支持,想要除掉他可谓是难上加难。
敬安王沉默片刻后,疑惑问道:“你指的故人是谁?怎么知晓此事,此事若为实,倒是可以让她作为人证,指认秦义贤的不轨之举。”
“她是将军府之女时锦,其夫曾与华天交过手,故而知晓此事,如今将军府被秦义贤害得凄惨,论起对秦义贤的恨意,他们不及我低,所以他们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不会袖手旁观。”絮无声语气坚定地说着。
敬安王听见这两人后,眼底掠过一丝意外之色,他没想到絮无声还和他们有交集。
关于时锦和凡华的事,敬安王进城后略有所耳闻。
这对夫妇不仅在秦义贤眼皮底下劫走时氏父子,还屡次让秦义贤吃瘪,让秦义贤将京都扰得鸡犬不宁。
这二人能做到如此,定有过人之处,若是……
想到这,敬安王的心底悄然生出一个心思。
他抬眸望向絮无声,“凡华身后有风云阁,若能让他助力,一同讨伐秦义贤,胜算必定增加。”
“此二人善于谋略,若得他们相助,做事会更为稳妥”絮无声也认同这一点。
敬安王除了听闻时锦凡华这对夫妇外,还听闻了风南衣的事。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开口道:“听闻四殿下身边有个谋士名唤风南衣,他也参与营救时氏父子,故而拖累你入狱接受秦义贤审问,一个小小的谋士不仅与将军府交好,还敢于对抗秦义贤,他究竟是何人?”
敬安王的直觉告诉他,风南衣绝不简单。
絮无声如实相告:“他是千霜阁阁主,营救时氏父子一事,是我同他一起参与了,但他为了护我,一人拦下所有罪责,若非有他在我身侧出谋筹划,我今日未必能逃出秦义贤的魔爪。”
敬安王闻言,心下又是一惊,先是风云阁,后是千霜阁,这京都还真是藏龙卧虎,聚集众多江湖势力。
只是他有一事不解,风南衣应该知道秦义贤的厉害,何故帮絮无声做到这份上,不惜与秦义贤为敌,将自己陷于危险境地。
这令他不由得怀疑风南衣接近絮无声的目的不纯。
“风南衣何故帮你至此,四殿下可知其中缘由?”
絮无声闻言后,解释道:“他曾提及自己与秦义贤有仇,具体的情况他不愿多说,我也没在过问”
絮无声知道敬安王的顾虑,于是保证道:但他跟我多年,一直待我很好,我认为他绝对是个值得信任与倚重之人。”
敬安王见絮无声如此笃定,有所发下心中顾虑。
“如此甚好”
有这两大势力加持,他们定能扳倒秦义贤。
敬安王想于此,眉头舒展开来,紧接着问道:“本王欲与他们相见,一同商议除掉秦义贤之事,四殿下能否联系得上他们?”
絮无声有些犯难,他目前只知道风南衣的去向,时锦与凡华两人却是不知的,而且,如今已解封,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京都。
“风先生我可以联络得到,但凡华和时锦那边却有些难办,我并不清楚他们身在何处,且是否还留在京都”
絮无声想到他们曾与云攸影见过,或许她会知道一些,所以打算找她询问情况。
“此事我先找人打探清楚再论。”絮无声说道。
敬安王闻言后表示同意,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不能马虎。
片刻,絮无声想到可疑之事,眼神一闪,立马说道:“父皇驾崩时,身边除了秦义贤外还有六妹,而后,六妹便忽然得了失心疯,被秦义贤软禁宫中,我觉得此事有蹊跷,许是她知道些什么,故而才被秦义贤针对,如今她的失心疯已治愈,禁令已除,太王叔可以找她询问一番,或许能了解到一些的情况。”
他与絮无尘明争暗斗多年,絮无忧始终与絮无尘是一条心,对他心存戒心,他若贸然去问定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别有用心,不愿配合。
因此,他才让敬安王前去试探,敬安王乃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或许絮无忧会卖给他这个面子。
敬安王面上露出深思之色,随即答应道:“好,本王会找她询问一番。”
敬安王告别絮无声后,便回了长流别院。
坐在马车内,他远远便瞧见絮之景站在在门口等候着他。
见他下了马车,立马凑上前去,脸上有一丝急躁之色,似乎等候他多时,有要事相告。
“义父,陛下派了一批内侍来照顾您,我已安排他们在院中等候,您看是否将他们打发走?”
敬安王闻言,微微眯起了双眼,看透其中的玄机,道:“依本王看,所谓照顾只是表象,他们真正的意图是监视。”
絮之景听后,眼中闪过厉色,“我这就将他们赶走。”
敬安王见状,连忙阻止他道:“不用,此计不成他们还会另寻他法,不防留着他们,也许日后还有用处。”
絮之景见状,只好作罢。
敬安王眼眸微转,疑问道:“陛下派何人来?”
“来人自称是内务总管王公公。”
敬安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倒是学会低调。”
敬安王与絮之景来到院子后,众人见他身上散发的这一种王者的威压,纷纷跪下行礼,不敢抬头,口中喊道:“参见王爷。”
敬安王见此,朝众人摆手示意免礼。
待众人站定,为首的王公公上前一步,满脸笑意道:“老奴奉了陛下旨意带些人服侍王爷。”
敬安王扫了一眼站成两排的奴仆,随后同王公公道:“本王用不着这么多人服侍,王公公挑几个做事麻利的留下便可,其余皆送回去。”
王公公听后,挑了五个人留下来,两个婢女,三个内监。
王公公要临行前,敬安王叮嘱他道:“有劳王公公替本王向陛下转达谢意,明日本王便入宫觐见陛下”
王公公闻言,露出谄媚讨好的笑意,“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王爷放心吧,奴才一定把话带到”
王公公离开后,长流别院便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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