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布局极具格调,风格偏雅致。
房内左右两侧摆放着博古架,架上是琳琅满目的瓷器、玉石,以及古色古香的装饰品,墙上则挂着几幅字画。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檀木八仙桌和几个椅子,桌子的后方则是一道屏风,屏风之上是一幅壮丽的山水画。
进门后,絮无声卸下伪装道:“风先生可在此处?我找他要事相商。”
裴洛恒点到道:“他正好在这,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说罢,他边跟着裴洛恒走到屏风后的一面墙下,墙上刻着的许多莲花图案。
裴洛恒视线落在最大的一朵莲花图案上,随后手指往花蕊上一按,放置屏风的那一块地板缓缓移动,露出了一条向下的通道。
絮无声见状,眼底露出一丝诧异,他猜到云水间定有神秘所在,未想到,竟然藏于这个雅间内。
之前他们和风云阁的人谈论营救时氏父子计划时,都不曾来过这个雅间,去的是隔壁一间。
见暗道已打开,裴洛恒道:“师父就在里面,殿下自行下去吧,我就不随同了”
絮无声微颔首,迈步走进暗道。
一路走来,通道两边挂着不少灯笼,将整个通道照亮。
不一会,他便来到一间宽敞的密室内。
看见密室的摆设,他又一次被震惊到。
密室极大,墙上挂着各种兵器,屋内还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上,书架摆放着各类兵法典籍等。
看完这一间密室,接着他便来到另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和第一间比较空间不大,是一间书房,房内摆放的古典陈设及书画,透着一股浓郁的文雅气息,静谧的空间莫名的让人心情安宁。
风南衣藏在这样的地方,也难怪秦义贤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
风南衣正蹲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本书,察觉到来人后,他立马站起身,望向来者。
絮无声同时也看见了突然冒出来的风南衣。
四目对视之际,彼此皆是一怔。
“风先生”絮无声率先开口,走到他面前。
风南衣昨日便已知晓他回府的消息。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提前做好应对计策,但絮无声在被秦义贤关押的这段时间里,自己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于是见到他时,他的目光不禁打量他一番,确认他有没有受伤,见他没什么事后才开口。
“殿下何事找我?”
“秦义贤此人奸恶狡诈,我翼朝若由着他掌控,势必有亡国之祸,所以我与敬安王决定除掉秦义贤,但是秦义贤如今势大,单凭我们的力量还不足抗衡,故而我们需要先生相助,敬安王想约见先生一面,商讨此事,先生意下如何?”
风南衣本就打算找敬安王交代一些事情,此时见敬安王亲自邀请,当即爽快答应。
“好,那便后日约在此处相见”
絮无声见风南衣爽快的答应后,眉眼染上几分笑意,“如此甚好”
絮无声见事情已办完,便没有多逗留。
密室内,风南衣将墙上的暗格拉开,里面赫然放置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里装的都是他妻儿的灵位,不管去哪他都会随身带着,时刻提醒自己勿忘仇恨。
风南衣打开箱子取出灵位,拿起一块白布擦拭这他妻子的灵位。
每日擦拭灵位,都已成为他的习惯。
他得手指轻抚着灵位,目光柔和道:“阿然,后日我便去见王叔,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那些陈年旧事也该有个了断。”
说到这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我必将手刃仇人,替你与南儿报仇雪恨。”
说罢,他又换着擦拭另一个灵位,此时眼神已经恢复成往常的模样,就好似刚才的阴狠都不曾出现过。
“希望你们母子二人在天有灵,能够祝我早日完成此愿。”他低喃,语气中尽是温情。
擦拭结束后,便将牌位放置在桌上供奉着,又点燃了香,供上三柱清香。
絮无声回府之后,便差人将信送去长流别院,将消息告诉敬安王。
敬安王和絮之景正在院子里品茶,便见门外的守卫匆忙来报:“启禀王爷,门外有人送信。”
门外正在擦地的奴仆见状,手上的动作一顿,悄然挪步至门口的那块地上擦着,表面是在擦地板,实则偷听屋内的对话。
敬安王向来敏锐,立马察觉到奴仆这个小动作,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有意扫了奴仆,道:“快呈上来。”
守卫将信递上来,敬安王接过打开一看,快速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眼底掠过一抹喜色。
絮之景也察觉到门外的奴仆在偷听,于是故意问道:“义父,何人来信?”
敬安王将手中的纸条收起来,“是子成,说是军中出了些事,希望我尽快回凉州。”
徐子成是银甲军的将军,是敬安王麾下的心腹爱将,此刻正在城外埋伏,随时待命,听从静安王的调遣。
若敬安王在京遇到不测,即刻带银甲军攻入京都。
“那义父打算何时回去?”
“陛下的登基大典将近,本王等大典结束后再行离京”
敬安王说完,看向门口的奴仆,下令道:“天色不早了,地不用擦了,你下去吧”
敬安王很明显是在给那个奴仆去报信的机会,但奴仆却没看出来自己暴露,以为自己走运了。
“是”奴仆应声退下。
敬安王看着那奴仆走远,方才与絮之景说话:“他看着不像是太监,应该是秦义贤放进来监视我们的眼线,让人把他盯好了,往后少让他近身伺候。”
“是”絮之景恭谨应下。
奴仆离开后不久,便悄摸来到一处偏僻的墙边,探头向四周瞧了瞧,确定没人跟着才敢翻墙而出,离开了长流别院,飞身朝着另一侧的院子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奴仆就落在秦相府的一个宅院内。
“妾身看那些人分明是故意不把东西卖给我们,和我秦相府作对!”
沈氏率先开口道,其余的小妾也纷纷跟着诉苦。
其中身着天青色衣裳的小妾道:“是啊,一听到我们是秦相府就立马变脸。”
身着杏黄色衣裙的小妾,模样十分委屈,眼眶通红,眼光闪烁,“这几日我们就像是瘟神一样,到哪都被人嫌弃,妾身心里着实委屈。”
“相爷,你要替妾身做主啊。”
屋内,秦义贤的三个妾室跪在地上诉苦,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只为了让秦义贤替他们讨回公道。
秦义贤则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脸色不善。
他今日晚膳吃得并不愉快,饭菜味道不佳,他都没怎么动筷。
听府里的管家来报,是买不到新鲜的食材。
这偌大的京都城,哪有买不到新鲜食材的?
让人去查,才得知是云伯候那边搞的鬼。
李家在京都本就经营一些产业,而且他还有交好的亲友,也在京都开了不少铺子,涉及酒楼、布庄,粮仓等各个行当。
他若存心不想把卖东西给秦相府,秦义贤也拿他无可奈何。
秦义贤清楚的知道,是他那时让人翻乱灵堂彻底惹恼了云伯侯,才会遭他如此报复。
他倒是低估了云伯侯府,现在面对如此境地,一时间让他有几分懊恼。
现如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他道歉。
听着那些小妾哭哭啼啼地声音,秦义贤只觉得脑仁突突直跳,十分烦躁。
他不耐烦道:“行了,别哭了,我会解决此事的,你们都下去吧。”
三个小妾见状,立即停止哭泣,乖巧温顺地退下了。
那名奴仆进来时,刚好撞见这一幕。
那名奴仆是他安插在长流别院的无极门弟子。
秦义贤抬眸见到他便问道:“敬安王那边有什么情况?”
“回禀主子,敬安王方才收到来信,说是凉州那边出现一些问题,需要他回去处理,但敬安王打算参加陛下的登基大典才离京。”
秦义贤收到消息后,挥手示意,“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仆退下后,秦义贤便叫来了管家。
“相爷唤老奴有何吩咐?”管家躬身问道。
“明日你备点厚礼以及一些银两,送去云伯侯府,替我聊表歉意。”
“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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