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小子立了不少大功,勋章都寄存在我这里呢。

    他既是行动高手,又是搞情报的好手,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山城,说实话,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的很期待看到他。

    只可惜他暂时还不能回山城,前方更需要他,否则我真想把他调回山城,放在我身边,安排一个重要的岗位。”

    戴雨浓爱才之意溢于言表,毛龙看在眼里,笑道:

    “局座,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他年纪轻轻,屡立奇功,能力如此出众,我也想看看,这小子莫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戴雨浓听言哈哈大笑,随即又正色道:

    “这次制裁张士城的行动,虽然成功了,但是上海站也牺牲了不少人。

    袁野说这些人都是忠勇之士,包括之前牺牲的同志,他向上海站建议提请总部要提高他们的抚恤金,厚待他们的家人。

    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我决定采纳。

    这不是钱的问题!

    如今国难当头,正是上下用命之时,这无疑是提高大家士气的好办法。

    我们军统是一个大家庭,我做为一家之长,也应该对牺牲家人的遗属予以优恤。

    毛秘书,你说是不是?”

    毛龙当然知道局座采纳袁野的建议,确实可以提高大家的士气,但也是为了更好地收买人心,提升他的威望。

    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产生的效果却不一般。

    他恭维地说道:

    “袁野的建议确实不错,还是局座英明,我想如此一来,必会让生者感佩,死者无憾了。”

    戴雨浓点点头道:

    “除提高优抚待遇外,我决定过几天召开一个公祭大会,悼念我们军统的牺牲人员。

    牺牲人员分为殉难、殉职、殉法三类。

    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称之为殉难。在工作岗位上因公病亡的,称之为殉职。因违反“家规”而被处决的,称之为殉法。

    公祭时这三类人的名字和照片都被摆放出来,以供悼念。

    毛秘书,你帮我写好悼文,我在会上亲自念悼文,祭奠牺牲者。”

    “好,局座,我会按您的要求,把公祭大会准备好。”

    毛龙连忙说道。

    戴雨浓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这样的公祭大会每年都要举行,就定在每年的四月一日,形成常态化。

    这个大会我看就叫做“四一”大会。

    我之所以定在这个日子,是因为我们军统来源于复兴社特务处。

    特务处成立于民国二十一年四月一日,这也是我掌管特务处的开始时间。

    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从明年四月一日开始,每年都要举办“四一”大会。

    “四一”大会,除了举行公祭仪式,悼念牺牲者外,另外增加三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总结以往的工作成就,展示同志们的工作成果,并检讨工作中的失误。

    二是鼓舞士气,提高我们军统的影响力。

    三是了解各地组织的情况,讨论需要解决的问题,安排布置下一步的任务。

    以后“四一”大会就是我们军统一项重要的制度安排。”

    袁野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建议竟然让戴雨浓萌生了召开“四一”大会的想法,并且今后成了军统一项重要的制度。

    每年到了这一天,上千的大小特务们齐聚山城罗家湾19号的军统局本部大礼堂。

    由戴雨浓亲自主持的“公祭”仪式,悼念死去的特务,有时也会邀请委座参加。

    戴雨浓有当演员的表演天赋,他亲自念悼文,念到动情之处,往往使在场的一些特务们感动得直掉眼泪。

    除了召开大会,会餐也成了是必不可少的内容,战争年代,物资极度匮乏,这让军统总务处伤透了脑筋。

    但是戴雨浓为了充门面,要求会餐的食物要丰富,大鱼大肉全都要上。

    但是初春的山城,饭菜一道一道摆上来,没上完差不多就凉了。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每个桌子上摆一个火锅。

    戴雨浓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于是命令总务处的人去置办。

    于是,特务们凭借自己的特权“征用”火锅,包括大量的餐具餐桌,也都向山城的大小饭店“征用”。

    饭店的老板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唯恐避之不及。

    从此,“四一”大会对于军统是个特别的存在,具有特殊的意义。

    军统的一些下属单位经常以四一命名,比如四一医院、四一子弟学校、四一图书馆、四一农场等。

    甚至军统的四一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如香烟、肥皂、袜子等,也都是“四一”牌。

    当然这都是后话。

    毛龙对戴雨浓的这番话佩服不已。

    心想,局座对袁野一个小小的建议,举一反三,高屋建瓴,提出一个举办“四一”大会的想法。

    以凝聚意识,提振士气,继往开来,确非常人能做到的,难怪他能得到委座的赏识。这是自己应该好好学习的。

    他饱含敬仰之意说道:

    “局座真是高见,四一大会一定会成为成功的大会,胜利的大会!”

    戴雨浓微笑道:

    “毛秘书,你就不要拍马屁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我问你,就汪逆到达上海这件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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