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行进的队伍中没人叫困,就连伤员都跟着得瑟,好象忘了痛。
断后的战士小跑着跟了上来:“赵排长,有两鬼子跟在后边,没发现大批敌人追击。”
赵铁看着前边那冰冷的背影,眯了眯眼:也许这早在胡连长预料之中
队伍中有伤员,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也根本无法提高。
战士们大多提心吊胆的睁着大眼看着西边的村子,那些伪军可千万别向东来!
队伍行向北行进了十来里后,东边二连袭扰的人跟了上来,牺牲四,轻重伤六。
他们从南边佯攻,距离老远就开始射击,鬼子没打中几个,伤亡却不小。
排长疑惑的问赵铁:“胡连长安排打这一波屁用没有,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问我?我哪知道!”赵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铁蛋你小子你别打埋伏,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赵铁犹豫了一会:“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你想想咱们去师里学习,胡连长的水平咱们都知道,这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刚才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你知道他怎么说?”
“怎么说?”
“那就闭嘴服从命令!”
“啊?”排长在晨风中凌乱了。
走在前边的马良心情很不舒服,鬼子竟然不追击!
提前埋的地雷一点用处都没有排上用场,完全白白浪费掉
早晨的战斗规模虽然不小,对扫荡伪军大部却并没造成什么影响。
在村中住了一晚的伪军们,一大早仍然按计划开拔,继续向西扫荡。
西边某处战场上,鬼子大尉此时正站在战场上,双眼少见的变得通红。
地上的精英们的衣服,被八路剥了个精光。
昨天夜里,八路竟然又来了援军,即将包抄到位的皇军,被八路死死缠住没能完成对八路合围。
战斗力不怎么样的土八路,竟然还对皇军发起决死冲锋,半个中队的精英死了个精光。
土八路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至此,他再也说不出全歼八路的话来。
大尉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真不知道,死了这么多的精英,应该如何回去跟少佐交待!
东边了一阵突突的声音传来。
一辆偏三轮带着尘土来到大尉旁边,一鬼子从摩托车跳下鸟语:“报告大尉,天亮后八路一个连偷袭了辎重部队,与被我部击退!正向北逃窜”
大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助手:“独立团的土八路在平原上到底有多少人?”
中尉愣了一下:“根据这里战场情况以及俘获的土八路招供,属下判断,应该是两个营!”
大尉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身边不断有鬼子侦察尖兵前来汇报八路动向。
土八路在西边不紧不慢行军,大尉能想象到他们此时正在得意的看自己的笑话。
这一次扫荡,司令部再三要求按计划进行,大尉终于明白,在黑夜里那是老鼠们的天下,司令部制定计划的那些参谋们,好象也并不全是白痴。
西边的枪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还在响起,追击的先头部队一直咬着八路尾巴。
大尉在心里暗暗发誓,打这么一晚上,勇士们虽然阵亡不少,你八路绝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在黑夜与你纠缠,我就在白天要你的命!
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沉默半晌后,大尉终于下令:“命令一,立即收拢集结部队,辎重部队只带迫击炮,急行军向这里靠拢。”
一传令兵跑了。
“命令二,立即上报县城,调集部队围剿偷袭辎重部队的土八路游击部队。”
村里的老百姓没想到伪军刚走,这立即又来了一波。
维持会长赶紧叫人烧水、做饭。
这伙伪军好象不大一样,没有叫嚣着抓八路奸细,也没进村抢东西。
除了几个处理伤员的人在忙碌,其他伪军在村外晒粮场上倒头就睡,也不怕着凉!
冷死了活该!维持会长心里小心的咒骂。
他好象忘了这伙伪军,没有像昨天那伙直接霸占自己的大院。
时至中午。
村口,一个为了二十斤小米,指认了八路地下工作人员的村民,被吊在大槐树上。
铁蛋撇了撇嘴:“王会长,我再说一次,我们是八路军,专门打鬼子的八路军,我们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今天早晨,我们消灭了一百多鬼子,打掉了鬼子汽车队!”
黑压压的村民站在晒粮场上,听着明明穿着皇协军军服自称八路的年青人,干巴巴的说着谁也不信的话。,
站在前边的王会长都不敢搭腔,只得点头称是。
“乡亲们,我们八路军打鬼子,如果谁敢出卖我们八路工作人员,嘿嘿,我让他死全家!”
面对…威胁?村民们表情不一。
“现在,我们代表抗日政府,宣判出卖八路地下工作人员的刘癞子死刑!”
村民麻木的看着叫刘癞子的被拖走。
“饶命呐,八路大爷们”刘癞子尿湿了裤子,拼命的蹬着双腿挣扎。
村民解散,一刹那跑了个精光!
好一会儿后,一个灰布包着头只露了两只眼的的身影,从某个破院子角落里转了出来,鬼鬼崇崇的来到警戒的哨兵前:“立即带我去见胡连长!”
村里很静,即使在中午。
回家的老百姓关上大门不再出门,甚至没人生火做饭,打算饿一顿。
直到那伙自称八路的队伍向西离开,也没人再敢跑出村去附近的炮楼报信。
这里靠近山区,还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二十斤小米与命相比,轻重可知。
封锁沟从南向北,在丘陵边缘将平原与丘陵隔开。
一个又一个炮楼矗立在封锁沟边。
一个伪军哨兵站在炮楼顶,无聊四下张望,忽然发现西边远远走来一队抬着担架的皇协军。
从早晨到现在,这样的队伍已经来了好几拔,有的是侦辑队押着抓获的俘虏。
伪军哨兵向炮楼下边吼了一嗓子。
几个睡眼惺忪系着扣子的伪军才背着枪走出炮楼,来到吊桥边站定。
不出意外,这些皇协军多半又要借炮楼打电话。
队伍越来越近,站在吊桥边的伪军还在犯迷糊:“怎么?”
马良一边走向吊桥一边答:“我们有人受伤了。”
“口令?”伪军随意的问。
“长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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