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随着裴钰清的问话,所有人都视线都投了过来,包括手握马鞭的陆子宴。

    这风雨欲来的阵仗,叫平日里只会欺凌乡野,奸淫孤身女子的几个地痞惊慌失措。

    “大人明鉴,”堵着的嘴被松开的下一瞬,涕泪横流的几人纷纷求饶,“此物是一老妇身上的,瞧她模样就是哪位大户人家出来的逃奴,偷了主子的财物逃跑,被小人几个撞上了。”

    老妇、逃奴。

    陆子宴手中马鞭一甩,直接圈住一人的脖子,拖拽到面前,厉声喝问:“那老妇在哪里!”

    他双目猩红,周身满是暴戾之气,好似要择人而噬,看着可怕极了。

    几名地痞吓的瘫软在地,支支吾吾道:“那老妇…跳了大阳胡。”

    跳了大阳胡……

    还蹲在地上的裴钰清身子晃了一下,面色煞白,忽然死死握住地上一人的胳膊,“那老妇长的什么模样,同你们起了什么争执,都说了什么话,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后果你不会想知道。”

    说着,又朝一旁的郡守道,“将那艘船上的所有客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捉来。”

    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郡守虽不知裴钰清的身份,但见他敢在陆子宴这位杀神面前出头,也知道这位也绝对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人物,二话不说便吩咐左右。

    裴钰清带来的扈从,也有几人跟随而去。

    而被他握住胳膊的地痞正是叫谢晚凝用匕首伤到的那位,伤口好巧不巧被握了个正着,痛的惨叫一声,有鲜血从厚实的棉衣渗出,不断求饶。

    惨叫声被陆子宴兜头的一鞭子打断,“说!”

    那地痞痛哭流涕,什么也顾不上,快速道:“那老妇藏头露脸,小人并未瞧见她的模样,只是她颇有些身手,身上还揣了把匕首,趁小人不备,伤了小人一兄弟性命,又划伤了小人胳膊……至于说话,她仿佛是个哑子,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过话。”

    那人不断的说着,堂内众位官员听着听着,都察觉出不对。

    藏头露脸、不肯说话、身怀利刃、珠宝,还有些身手。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的逃奴。

    甚至,……真的是老妇吗?

    ‘哐当’的一声。

    是陆子宴手中马鞭落地的声音,他任由精铁制作的手柄砸到地上,面上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就逼的她跳了湖。

    这样冷的天,冰冷的湖水……

    很快,他们便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客船的目的地是在鲁洲,当日船上的乘客,一共不到百来人,这会儿也全部都在鲁洲城里。

    裴钰清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高的很,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将这些人全部被带了回来。

    那一夜动静这么大,一共两层的商船,根本没有不知情的人。

    大堂容不下这些人,便让他们都站在庭院内。

    一听说是为了前夜船上的事而将他们抓来,都不需要审,这些人自己便一个个直接议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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