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男人骤然僵硬的脸,谢晚凝道:“等太医来扶脉,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了。”

    回京好几月了。

    他们房事频繁到,除了癸水来的那几日外,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两人谁也没想过避孕。

    她又已经开怀过一次。

    都说开怀过的妇人,一生能生一串。

    他们这样的频率,她再怀上简直天经地义。

    陆子宴下意识去算她的日子。

    确实推辞了几天。

    再联想到她这几日的心烦气躁,脾气见长…

    他指节颤了下,轻轻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这里面真有孩子?”

    “……”谢晚凝险些笑出声,她拨开他的手,道:“还不知道呢,我也只是猜测。”

    “对对对,要传太医!”陆子宴站起身,疾步往外走。

    他方才已经勒令传太医,这会儿却是一时半刻也等不了,再次去催促。

    外头宫人们哪里见过他这般急色,还以为皇后娘娘出了什么大事,一叠声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太医被连拖带拽的到了关雎宫。

    喜脉是最好摸的脉象,老太医手指一搭,没一会儿就面露喜色,躬身贺道:“大喜啊陛下,皇后娘娘遇喜了。”

    话音一落。

    殿内顿时热闹起来。

    满殿伺候的宫人们齐声贺喜,陆子宴面上却满是不知今夕是何夕恍惚感。

    跟个呆头鹅差不多,谢晚凝见不得他这呆样,推了他一把,“傻了?”

    确实是高兴傻了。

    被她这样一推,陆子宴才恍然回神,下意识想去抱她,手臂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不能抱,胎还没有坐稳。

    再听见殿内宫人们一连串的吉祥话,那张冷硬的连也绷不住了。

    他呵呵一笑,“赏!通通有赏!”

    那不值钱的样子,让谢晚凝别开脸。

    又不是头一回做父亲,怎么就能乐成这样。

    登基大典上,都不见得有半分喜色,这会儿……

    想着梦中的一切,她又难免生出几分怜意。

    等宫人们退下,便握了他的手,笑了笑,“就欢喜成这样?”

    “当然,”陆子宴坐了下来,想揽住她,又小心道:“会觉得恶心吗?”

    “现在不会,”谢晚凝主动往他怀里钻,对着他下颌啄了口,笑着问他:“肚子里这个,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都行,”陆子宴伸手护着她的肚子,眼眶隐隐有些泛红,“是个女儿更好,一定要像你。”

    他的晚晚小时候,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你又不是没见过幼年时期的我,”谢晚凝去亲他的眼尾,轻声哄道:“那会儿的你,对我可好了,难道还有什么遗憾要弥补?”

    在陆家出事前,他还是个上有父兄可以依靠,受尽宠爱,毫无压力的嫡幼子,对她温柔耐心,十足的好脾气。

    后来父兄叔伯战死,他一夜之间长大,慢慢就变成了个冷峻桀骜少年。

    对她也没个好脸色。

    谢晚凝没忍住,戏谑道:“就嘴硬是吧,心里喜欢的不得了,面上玩高冷不近人情那一套?”

    陆子宴:“……”

    “说啊,”谢晚凝戳了戳他的喉结,“看着我每每热情洋溢追着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陆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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