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依咬着牙,心中满是不甘:对上王善人,自己每次都输得彻彻底底。
王善人看了看烧成黑炭的血块道:“挺有本事的呀,居然把我的蛊虫给逼出来了?谁教你的办法?”
明依依道:“上次我喝醉了,偶然猜到的,没想到真能成。只可惜又着了你的道!”
王善人笑道:“你也算是个人才了,就是运气不大好。那坛紫金醉,我原先是给陆侯爷准备的。”
明依依心中了了,陆谦是投壶的好手,那坛紫金醉,十有八九会成为他囊中之物。软筋散并不完全算是毒药,避毒珠未必对它有效。若陆谦果真就此中了软筋散,王善人便可擒住他,此时想要避毒珠,便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王善人狡猾多智,这一步估计也就是个保险捡漏的一环,看他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像是胸有成竹,笃定陆谦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样。
知府大人这时才反应过来,错愕地看着王善人道:“你是王善人?你扮成这样想要干什么?”
陶兴欺上前来,一拳一个将魏大人和李主簿打倒在地,麻利地解下他们的腰带将他们捆了起来。
王善人嘴角一翘:“给你们看一出好戏!”
陶兴拿布条堵住魏大人和李主簿的嘴,一手一个像揪田鸡一般,拽着两人出门而去。王善人将明依依扛在肩上,嘿嘿笑道:“乖儿子,爹亲自抱你。”
李主簿气得眼前发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一路上,只觉得空气中残留着一股奇怪的烟味,守在聚英堂外的仆人和护卫一个个东倒西歪,全都昏迷不醒倒在地上。明依依忙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吸入那烟味。她知道,肯定是王善人使人在上风处点了大量的毒烟,将众人毒倒。
几人到达聚英堂门外时,厅门关闭,应该是在进行祭祀仪式。
王善人将明依依放下,将手拿到她眼前,低声道:“丫头,猜猜这是什么?”只见他的食指尖上趴着一只指甲大小,通体赤红的小蜘蛛。
“赤炎寡妇!”明依依差点叫了出来,她一直忍着没下手杀了王善人,为的就是它!
“我这宝贝,叫做‘赤炎寡妇’,剧毒无比。被它叮一口,无药可解,必死无疑。”说着,王善人将那“赤炎寡妇”轻轻一弹。
“赤炎寡妇”在空中张开张牙舞爪,轻轻落在李主簿的侧颈上。
李主簿吓得魂飞魄散。
“丫头,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乱喊乱动,不然你爹就没命了。”王善人阴测测地道。
“不不不,不要给我爹。快给我,不就是偷避毒珠吗?你叫我偷星星月亮给你都成!”明依依心中狂吼,几乎要泪流满面。看着那只“赤炎寡妇”,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头,都是因为它,真是一把辛酸泪。
魏大人生平最恨不忠不孝之人,见李主簿为女儿之事担忧,而他女儿竟认他人为父,不肯回家,因此对明依依颇感不喜。随着事情原委慢慢浮出水面,他厌恶之意渐去,对她倒是多了几分同情。此刻见她眼中泪光闪闪,还以为她是担心父亲安危,终于欣慰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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