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诊走廊内聚集了一些患者,纷纷聚集过来。

    “只是小感冒,我孙子不做手术…”阿婆快步跑上前,要拦住苏白芷。

    她速度太快,差点没拦住。

    “感冒要做手术?这个医生会不会治?”

    “可能症状是感冒……”

    “这不是牛大娘吗?她儿子媳妇跟工程队去外地挖沙了……”

    “……”

    大家议论纷纷的,但不敢上前。

    有护士拦着,牛大娘被拦在手术室外。

    “你孙子已经休克了,再不救就救不回来……”朱丽红拦住人的同时,低吼着说。

    牛大娘怔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哭。

    休克?

    她不知道什么意思,想到动刀,她全身冷汗直冒。

    明明只是感冒咳嗽而已……

    朱丽红继续劝:“大娘,快打电话,找你儿子媳妇回来补签字。”

    牛大娘此刻彻底懵了,抓住朱丽红的手,报了一串数字。

    怕孙子出事,不认字的她把数字背下来。

    现在真出事,这责任她担不起。

    手术室内,

    傅敬文已经有条不紊地进行手术。

    “家属还在外面哭,拒不签字。”蔡全换好衣服走进来,看到苏白芷让出一助的位置,眸光闪了一下。

    “止血钳…”傅敬文语气平淡,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蔡全回过神,立刻补位。

    喉管手术并不容易,傅敬文手很稳,没被任何人影响。

    苏白芷在一旁监测数据。

    空间的医院系统因白小爷突然偷懒不锻炼,现在处于罢工状态。

    只会监测病人基本生命体征。

    “蔡医生,这个2岁患者是咳嗽发烧吃药反复,不见好转……”苏白芷简单介绍病情。

    傅敬文补充了部分诊断症状。

    蔡全瞳孔微缩,昨天他接诊的一个病人也是这样。

    他后背冷汗冒出来,手也在发抖了。

    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像这样的病人,一定要拍肺部片子,看看肺部情况……”傅敬文继续说,手上的动作依旧很稳。

    蔡全心慌慌的,看着傅敬文取出一块“树形痰”,双手更发颤了。

    “阿芷,补位。”傅敬文语气冷淡,头都没抬。

    他不允许自己的手术有不可控意外。

    蔡全双手颤抖,不适合做一助。

    苏白芷立刻递上相应的器具,抬眸看了蔡全一眼。

    按蔡全的资质,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

    此刻,

    手术室外,

    牛大娘一个人坐在那,盯着手术室的灯牌发呆。

    王院长和朱护士长拿着手术单找到她。

    “我不签字,等我儿子回来。”牛大娘悠悠地说。

    她不会写名字,签什么字?

    再说,刚才她听旁边的婶子说。

    不签字就不用付手术费,医院不可能把病情赶出去的。

    家里本就穷,好不容易攒的30块钱,刚才全部交检查费了。

    这个手术少说也得上千块。

    儿子他们在外跟人挖沙,一年下来也攒不了这么多钱。

    王院长:“刚才打电话,那边说你儿子媳妇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您先签字或者按和手印,到时他们过来再补签。”

    朱丽红也看出这个大娘的心思。

    傅医生在京市做一次手术,得排队手术费不低于一万块。

    “我不按手印。”牛大娘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她不识字,不敢随便签什么文件。

    只要赖着,就不用付手术费了,不过她全身却是紧绷的。

    这种亏心事她第一次做,心里忐忑。

    真怕这么僵持了,他们就不管孙子的死活。

    朱丽红气得想张口骂人,被王院长拉到一边。

    “她明明就是耍赖,要是病人出不了手术室,责任全由医院担着了。”朱丽红气不过,又想跑去跟牛大娘理论。

    王院长脸色也很难看,他心里有怒气也得压着。

    紧急情况下先救人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家属拒不签字,手术失败后,责任就全推给医院了。

    一年碰到这样的家属并不多,但碰到一个也够呛的了。

    蔡全这时匆匆从手术室跑出来。

    牛大娘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山抓住他:

    “我孙子怎么样了?”

    “已经缝合了,手术很成功。”蔡全挣脱开,往门诊部跑。

    他没看到王院长和朱丽红,耳边只不断回响苏白芷的话:不及时取出痰栓,患者的肺被完全堵住,没有通气功能……

    昨天那个病人1岁多左右,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他以为是咳嗽引起的,开了止咳药,并没有开化痰药水。

    王院长快步跟上,神色阴沉。

    他还没见过蔡全这么惊慌的样子。

    到护士站蔡全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昨天的病历拿出来,给我看看。”

    现在病历上都会留病人的住址,有住址就能找到人。

    “昨天的病历在这。”一个护士看他神色,眼皮直跳。

    蔡医生还没这么慌张过。

    “怎么没填家属姓名?地址只填了罗河村…”蔡全喃喃地说,捏着病历本不放。

    昨天的病人肯定比手术室那个男孩子更严重。

    “这个病人我印象,她赶着回去上工,拿了止咳药就匆匆离开了。”递病历本的护士忍不住开口。

    蔡全拿着病历身子晃了一下。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王院长神色严肃,冷声怒斥。

    以前他还觉得蔡全稳重,极力推荐给好友,让他帮带带新人。

    现在看来,还得多磨练磨练。

    蔡全声音微颤:“我怀疑这个病人,跟手术室的那个男孩一样,

    可能病情更严重。”

    王院长心口一跳,手术室那个男孩患的病最容易忽略,紧急发作可能直接窒息。

    “手术室里什么情况?真的是痰栓?”王院长此刻也不淡定了。

    他当院长以来,医院还没出过医疗事故。

    “取出了树状的痰栓。”蔡全紧抿唇,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没看过类似案例,只当普通咳嗽处理。

    再加上那个病人没有咳痰,连化痰药也没开。

    王院长:“愣着干嘛,找罗河村的村支书,让他在村里广播。”

    军区医院有罗河村村办公室电话,村里有人值班的。

    蔡全拍了下额头,他把这事忘了。

    这时,急诊室冲进来一个妇人,

    “救救我的孩子!”

    苏白芷刚从手术室出来,准备去药房拿药,正好经过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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