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只有段夜歌那么天真,以为能跟家族完全切割开。

    呕……

    大量血从段休止口中涌出来。

    傅敬文看了脸色大变,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咯血。

    苏白芷神色变了变,想起刚当医生实习时,在急诊室抢救的一个病人,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咯血而死,最后也没找到出血口,气管里都是血。

    自从那以后,遇到咯血的病人她都心有余悸。

    【瞳医学模式开启,机器介入】

    苏白芷开启瞳医学模式,机器往喉咙里探,被血浆包裹,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哈哈……”段夜歌看着蓝条的床单被血浸湿,控制不住地癫狂大笑。

    【出血点确定,多处出血,必须立刻手术】

    苏白芷面色缓和,头也没抬:“立刻手术。”

    段瑞刚才就跑出去,让手术室准备了。

    现在一行人帮忙推病床出去。

    段夜秋抓住段夜歌的胳膊,拖着她跟上。

    段休止没再咯血,面色惨白:

    “阿野,我的遗嘱放在1号保险柜,到时你取遗嘱出来……”

    段铭野眼底一片猩红,抓着病床冰冷的栏杆,指尖泛白没有血色。

    “人总要死的,你别怪医生护士……咳…”段休止轻咳一声,血又涌出来。

    手术门关上,段铭野脚步顿住,望着眼前的门发愣。

    他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把父亲送入手术室。

    “呵……报应,我爸当时怎么死的,他也要好好尝尝死前的痛苦和恐惧。”段夜歌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染血,看着狼狈不堪。

    她毫不在意,笑看着段铭野的失魂落魄,笑得更狂。

    段铭野转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底满是嫌弃:

    “你爸就是背弃了家族,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现在你也走他的老路,不是想离开香山澳吗?

    我成全你。”

    死了一了百了多容易啊……

    段铭野眸底的幽光流转着,抬眸递给特助一个眼神。

    段夜歌心底大骇,什么意思?

    她爸是叛徒吗?

    还没等她多想,几个保镖已经把她捞起,大步拖着走。

    段夜秋这次只在一旁看着,心底那一点姐妹情分被她消耗完。

    她之前也跟父亲一样心软了。

    如果是她管理的人出现这样的问题,早就被处理了。

    手术室内,

    傅敬文心里没底,抬眸看了苏白芷好多次。

    咯血的病人除非找到出血点,不然很难救活,

    涌出来的血,比输入的还多,又没有探测器能伸进去。

    即使伸进去,也被血浆包裹,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

    急诊室最怕接到这样的病人。

    有些送进来半个小时不到,人就没了。

    “师父,从这里开口,我伸管子进去……”苏白芷神色严肃,手却稳稳的,看不出任何紧张。

    旁边跟手术的医生基本是外国人,其中一个用英语说:

    “苏医生,你怎么确定出血点在哪??”

    苏白芷没空回他,而是继续手上动作。

    一共有六个出血点,她没时间跟其他人解释。

    现在就是跟死神抢时间。

    傅敬文瞥了那个人一眼, 手没落下配合手术。

    他就站在苏白芷旁边,看到她已经在止血,没一会儿,血就止住,

    不过他疑惑的是,苏白芷还在翻找。

    “哐当,哐当……”

    一个个圆弹被扔在托盘,让旁边的医生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都伸长脖子,往开口看。

    苏白芷的手像有眼睛一样,往一处探就能找出数个圆弹。

    “师父,这边的清创靠你了。”苏白芷语气冷静,额头冒出的汗没一会儿就成珠状,

    旁边的护士及时帮忙擦掉。

    苏白芷心里其实没底,刚才送段休止进来时,给他喂了解毒丸,血量明显少了。

    傅敬文开始清创,旁边的医生忙不迭地配合,各个心里都大惊。

    “还有多少个出血点?我们止血的时间不多了。”傅敬文手上的动作很稳,处理手法很熟练。

    苏白芷轻舒一口浊气:“还有一个,很快。

    等处理完最后一个,就按选定手术方案进行。”

    手术室外,

    陆北宴买了一杯咖啡递给段铭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外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打起精神。”

    香山澳不能乱,必须让段家把持着,不然这里将会是d枭的天堂。

    港城那边也会受影响。

    “我知道,已经安排好了。”段铭野接了咖啡,喝了一口。

    两人坐在手术室外的座椅上,段夜秋已经回集团大楼稳定人心了。

    段休止刚被推进手术室,外面就传开,各种媒体在医院外守着,就为了得到第一手新闻。

    “麦瑟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是你做的?”段铭野忍不住好奇。

    他刚得到消息时,心里还赞叹一番,能让麦瑟吃闷亏,现在都不被找到,真是狠角色。

    仔细回想这两天陆北宴的反应,他心里笃定,那个人就是陆北宴。

    陆北宴:“我讨要点利息而已,因此老爷子还特意打电话,把我臭骂了一顿,

    骂完就找人保我,还让我爸出面调和。”

    段铭野:“……”

    所以陆家护短,表面功夫也做足给外人看。

    段铭野有时无法理解陆家人,如果他们搬到香山澳,段家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但陆老爷子一听就吹胡子瞪眼。

    陆北宴看他纠结的神情,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曾经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能过好生活,为什么上赶着过苦日子?

    但上战场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陆北宴目光逐渐凝实:“阿野,有些事必须得有人去做,就像你父亲一样,

    香山澳能有现在的繁华,离不开他一直坚持的原则,

    不碰d品,是他一直坚持的,但其他势力肯定不这么想,毕竟d品来钱快,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太多。”

    段铭野点点头,这点他与父亲的想法一致。

    他学过华夏历史,知道造成香山澳这样的局面是因为什么。

    段铭野一直没忘记自己是华夏人。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守住华夏的寸土而牺牲,战场的残酷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我们是用血肉筑起铁壁,往后退一步踩的都是先辈的血骨。”陆北宴目光幽冷。

    正是知道,他们才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制药工厂的事,我让孟子昂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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