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秦团长打开院子的门,准备直接往里走。

    一个大黑坑从门口,延伸到院子中间。

    他倒吸一口冷气,家里塌方了?

    秦团长小心翼翼地伸脚,又怕直接掉坑里爬不起来。

    他转身往回走,去门口警卫那拿点沙回来填平。

    秦团长本就回来得晚,来回扛沙包十几趟,天快亮了。

    他轻舒一口气,幸好来得及,不耽误媳妇出门上班。

    苏晚打开门,看到他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

    “你大半夜去做贼了?”

    说完她就直接一脚踏进“坑”里。

    秦鸣:“小心!”

    他下意识飞奔过去,顺利跑到苏晚面前,一把将她抱住。

    苏晚:“……”

    老秦今天太反常了。

    秦团长回头看,嘴角猛抽搐了一下。

    合着他为了这个“坑”干了半夜,是个假坑?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看到门口的沙包,秒懂。

    她压着唇角,昨晚儿子说给他爸一个惊喜,原来是坑爹。

    哈哈哈……

    苏晚实在忍不住了,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滑落。

    而听到笑声的小宝,快步爬下床,一溜烟跑出去。

    秦团长拿着扁担在后面追: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小宝小短腿跑得再快,也架不住他爸腿长,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他灵机一动,转方向直接钻进陆家院子。

    “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了…陆叔叔救命。”小宝看到陆北宴,直接扑过去想抱大腿,衣领却被拎起来。

    陆北宴看向拿着扁担追过来的秦团长,眉峰挑了一下:

    “说吧,又干什么坏事了?”

    “坑爹。”小宝灿烂一笑,双手合十求饶,

    “陆叔叔,我不过是跟我爸开玩笑,谁知道他扛了大半夜沙包,

    唉,当儿子不容易……”

    秦团长被他气笑了,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陆北宴把小宝放下,指着墙根:

    “去那边面壁思过。”

    小宝小脸耷拉下来,但还是乖乖走到墙角站着。

    最后一人变三人,苏安和小溪跟着一起面壁。

    苏白芷下楼吃早饭,看到他们排排站,双腿发抖了,还不敢休息。

    一问才知道小宝的坑爹事迹。

    苏白芷快速解决早饭,绕到秦团长家看院子的“坑”。

    一眼看过去真挺逼真的。

    门口的沙包还在,扛了大半夜,数量很惊人。

    小宝这次“坑爹”成功,估计会在这条路狂奔。

    一个早上,秦团长家的事就在家属院里传遍了。

    大家都当笑话在听,有些好奇心重的,到秦团长看院子里的大坑。

    看完后都觉得震惊,太像大坑了,一坑一个准。

    …

    军区医院,

    陈婷一晚上没睡,眼睛布满红血丝。

    她接到爷爷的电话,被他一语道破自己的坏心思。

    陈婷从小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因她学习成绩好,所有人都让着她。

    导致她想得到什么,都会直接抢,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

    她是爷爷带大的,这点小心思瞒不了爷爷。

    【秦鸣不是物件,不是你想抢就可以抢到的,

    且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爱他吗?

    如果真爱他,会希望他幸福,而不是破坏他的幸福。】

    因这句话,陈婷失眠一晚上。

    她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想要的东西太容易得到,让她反而没有安全感。

    “陈医生,这是病人的脑部影像报告。”罗护士看她神色,眉心微拧。

    一会儿还有手术,陈医生看着根本没休息好。

    “要不要把手术延期?”罗护士忍不住询问。

    陈婷回过神,摆手:

    “让手术室那边照常准备,这个病人的病情不能拖延了,

    现在肿瘤已经压迫神经……”陈婷例行公事般说明了症状。

    罗护士心里暗暗松一口气,真要延期手术,病人家属可能会闹起来。

    这个病人家里关系挺硬的,要不是傅医生不在,轮不到陈医生给他做手术。

    苏白芷如往常一样出门诊。

    王护士急匆匆跑进诊室:“他来了,那个脚气病人……”

    她单手撑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苏白芷瞥她一眼,笑而不语。

    一周过去,他确实该来了。

    陈生在门口敲门:“苏医生,”

    王护士挡在前面,咽了咽口水,看他神色不像是来闹事的。

    “没想到那药真管用。”陈生从袋子里拿出一面锦旗,放在她的桌上,

    “我还想再要一瓶,等我父亲做完手术,给他用。”

    他父亲也有很严重的脚气,但父亲不愿意治。

    说是几十年的老问题,早就习惯了。

    今天他做脑部手术,陈生刚把人送进手术室就过来了。

    苏白芷狐疑地看他一眼:

    “你父亲在这里做手术?”

    陈生:“对,他的脚气比我更严重,今天做脑外科手术,是陈医生主刀的,

    拍片出来脑部有阴影,陈医生怀疑是肿瘤。”

    苏白芷眸光闪了一下,又询问几个问题,神色变得凝重。

    她曾经接诊过一个病人,也是有严重脚气病,生活习惯很不好,摸了脚不洗手就吃东西。

    最后病人感觉有虫子啃脑子,才到医院检查。

    结果头骨打开,所有人都懵了。

    此刻手术室内,

    陈婷喝了一杯咖啡,才没那么困,打起精神准备手术。

    王护士在一旁帮忙,做她手术一助的蔡全。

    “陈医生,要不要让苏医生进来看看?”蔡全看着麻醉师把药推进去后,才多问一句。

    陈婷目光冷淡,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其他医生顶替你,

    我的病人找谁做手术一助,我说了算。”

    她正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说话也不再客气,语气冰冷。

    蔡全:“……”

    陈婷开始操作,先把头骨打开,找到阴影部分看看情况。

    她相信自己的经验,那个位置最多就是良性肿瘤,几个小时就能清除干净。

    头骨打开后,她傻眼了。

    蔡全凑过去看一眼,瞳孔微缩:

    “脚气真菌怎么会感染到头部?”

    陈婷回过神,手微哆嗦,她不会处理被真菌感染的部分。

    蔡全看她神色,抬头对王护士说:

    “打电话给护士站,让苏医生来一趟手术室。”

    陈婷目光一变:“你确定她会治?一个连妇科药剂和脚气药膏都分不清的医生,

    不会想用妇科药剂冲洗这些吧?”

    蔡全没理她,退到一旁等着。

    他听说过这事,但认为只是有人谣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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