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半沉入海面,金灿灿的一片在海面浮动。
苏白芷他们带四胞胎坐下,就碰到坐对面的姚桃。
她一脸假笑,旁边的大娘说什么,都紧闭嘴不反驳。
罗二牛紧拧眉心,想出声被姚桃按住。
“小桃阿姨…”笑笑突然坐到小桃旁边。
罗二牛看到陆北宴过来,起身拉他到船尾。
罗大娘上下打量苏白芷,眼底满是挑剔。
苏白芷今天穿一身休闲套装,还背了一个米色双肩包,看着像大学生。
姚桃给苏白芷递一个眼神:“娘,这是我跟你提过的苏医生,
刚才那个是二牛哥的领导,陆北宴。”
“苏姐,这是我婆婆,她刚到,过来帮忙带孩子。”
苏白芷:“罗大娘好,我叫苏白芷。”
罗大娘拍了下额头,立刻堆满笑:“我记起来了,
二牛他爹让我带特产过来谢你,都是从山上挖的野山参。
之前他的腿伤和手伤,多亏你……”
一顿恭维,让苏白芷差点招架不住,看到姚桃偷偷翻白眼。
苏白芷只能点头应声,不主动挑起话题。
轮渡在港口靠岸时,罗大娘才闭嘴,眉眼明显能看出疲惫。
苏白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向姚桃竖拇指,手动点赞。
说话是最耗精力的,把婆婆精力耗完就不会折腾他们夫妻俩了。
刚下船,罗大娘就急着让罗二牛带她回家,说头晕眼花。
四胞胎一下船,拎着新买的玩具拔腿就跑。
“姚桃什么时候那么乖顺了?奇怪…罗二牛还找我讨处理婆媳矛盾的经验。”陆北宴看着快步走回家的三人,满是狐疑。
苏白芷:“她才不会乖顺,是用软刀子磨罗大娘。
她念叨她的,姚桃可以阳奉阴违的。”
“罗二牛完全不用担心,恶婆婆自有恶儿媳妇治。”
陆北宴挑眉,牵着她的手慢悠悠走回家,还故意绕到新修的海岸。
“要不要在月光下跳舞?”陆北宴拉她走进沙滩,
此刻周围只他们两人,海浪翻过浸湿沙滩,不断占领地。
苏白芷环顾一周,点头,唇角勾起一道弧度。
从上面的大道看,只看到一片竹林,看不到沙滩。
随着海浪的律动,两人在沙滩上一起转圈。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到办公室打趣你?”苏白芷抬头看他,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陆北宴:“我从不活在别人的嘴里,他们可以打趣,我也可以找他们练手。”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两人。
拉长的身影倒映在沙滩上,浪花扑打着,又害羞地急速退回海里。
另外一边,
姚桃回到家,让罗二牛把馒头小菜拿出来热,已经躺摇椅上,摇着蒲扇看月亮。
罗大娘回到家倒了一大碗水,喝了两大碗,喉咙才舒服很多。
她出来看到儿子在厨房忙,儿媳妇躺椅子上,气一下窜到嗓子眼,又要冒烟了。
“小桃,这男人就得多心疼,不然又别人上赶着贴上来。”罗大娘压下火气,说得隐晦。
姚桃直接装听不懂:“娘,你真疼爹,听说几十年来,洗脚水都是你端到床前,洗好后又是你拿出去倒的?”
罗大娘脸色一僵,为这事她抱怨了一辈子。
罗二牛还不忘补刀:“我爹说,娘贤惠,十里八乡没人能比,平常嘴上抱怨心里甜。”
姚桃强压着唇角才不至于笑出声,婆婆脸上的笑快裂开了。
“二牛哥,你该跟娘多学学,我一定在外人面前夸你的,像爹一样。”
罗大娘气得身子颤巍巍的,转头狠瞪罗二牛一眼:
“大男人进什么厨房,快出去,我来烧火热馒头。”
罗二牛没动,漂亮话脱口而出,哄得他娘笑出声才出厨房。
队长说了,不能在亲娘面前夸媳妇,也不能在媳妇面前站队。
“媳妇,我一定跟娘好好学,伺候你。”罗二牛给姚桃泡了一杯牛奶。
姚桃:“行了,咱们也不能把娘气出毛病,不然成真不孝了。”
两人对看一眼,各自有打算,
姚桃装聋作哑,没事多出去串门,让婆婆找不到人,要不就关起门睡大觉。
婆婆待不久,还惦记家里的几十亩土地,最多待两个月。
姚桃想好了,坐月子大不了打电话给师母卖惨一顿,让二哥接师母来深城。
师母来了,师父肯定跟过来,到时她偷偷把房子买了,让他们在这边安家。
两个老人年龄大了,田里的活干不动,还不如让师兄们帮忙种,每年拿粮食当田租。
…
几天后,
苏白芷刚从门诊室出来,就遇到梭梭一家。
王营长特意请假过来接三人回西北。
正好可以跟部队的运输大卡车回去顺便带了一大袋土特产过来。
“苏医生,我们已经办理出院了,特意赶过来谢你。”王大娘搂着梭梭,让她给苏白芷道谢。
“谢谢苏阿姨,我以后都不用躲着小朋友了,可以跟大家一起做游戏。”梭梭奶声奶气地说。
苏白芷蹲下来,仔细帮梭梭检查,笑着点点头。
有海城的医生接手后期治疗,她快一周没去病房看梭梭了。
“王营长,王大娘,梭梭术后恢复得很好,如果半年后复查没问题,第二次手术可以免做了。”苏白芷没想到术后效果这么好,但保险起见,还是要复查看情况。
王大娘一激动,哽咽地道:“真的吗?”
王营长:“那里面的线要不要去县城医院拆?”
“我给梭梭用的是吸收缝线,到时会脱落,不需要拆线……”苏白芷又简单说了一下具体情况。
系统扫描的结果,患者已恢复,不用二次手术,积分突然涨了10万,她还以为系统报错数了。
“还不快向苏白芷道谢?孩子都知道的事,你怎么还愣着。”王营长拉覃丽萍过来,神色凛然。
苏白芷手里被塞了很多彩色糖纸包的糖,低头一看,梭梭正从小布包掏出来,要往她的白大褂口袋塞。
覃丽萍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心底的怨气还在,尽管被丈夫威胁她也不想说。
“苏医生,岑院长找你……”护士长喊了一声。
苏白芷抬头看过去,一道黑影正从门诊室冲出来,手拿刀直冲护士长的脖子。
“啊……”覃丽萍惊恐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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