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系很好吧?”
灵汐打断了巫婆的话,“只是雇佣关系。”
“我们不是朋友,她是我的雇主,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不存在任何存续关系。”
“至于她的生死以及灵魂是否消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关心。”
巫婆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很快就藏起来了。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灵汐,巫婆说,“这样啊,我以为你会舍不得这个雇主。”
在这个较为阴暗的地方,地牢里仅剩下的烛火明灭不定。
灵汐那边更是一片黑暗。
巫婆站在原地,冷静地凝视着灵汐,这个人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是真的吗?
“啊,这样啊,是我误会了。”
“我原本以为你和卞云澜的关系很好。”巫婆笑了一下,半是惊讶的说道。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起这件事情了。
灵汐背对着巫婆,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阵法,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看得出来,灵汐对巫婆的话没有丝毫兴趣。
空气中满是寂静,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
时间过去这么长,巫婆为何还没离开?
灵汐轻轻地挑起眉头,问:“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如果没有,您是否可以先离开?”
“您在这里很容易影响我。”灵汐随手扬起沙子,将阵法打乱。
巫婆很难再看到灵汐刚刚绘制的阵法。
巫婆的脸色没有变化,即使灵汐的脾气有些古怪,她的包容性也很高。
巫婆面带笑容,把玩着手中的红色水晶球,从左手拿到右手不停地扔着玩。
我想跟你说个八卦。”
“我不想听。”巫婆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灵汐便打断了。
灵汐冷漠地回头,干脆说道,“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是一位大方的雇主需要我召唤一些东西,催得很急。您现在正在占用我宝贵的时间。”灵汐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的暴躁。
巫婆叹了口气,当然知道灵汐的财迷属性,无奈地问,“给我几分钟,那按小时收费可以吗?”
“我会按照一小时一千的维斯币给你。”
这个价格确实不错。
灵汐点点头答应下来,开始前灵汐还不忘提醒,“就算不到一小时,也要按一小时收费,没问题吧?”
巫婆:……
能有什么问题呢?
这个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巫婆略显无奈。
明明是她主动给灵汐送消息,没想到灵汐如此不领情!
“可以可以,听我说吧,卞云澜,就是那个叫做优拉的人。”
“我听说她跟甘苏维的王室似乎有些关系,后来又说她的血脉并不纯粹,好像是假的。”
“后来这个情况还没搞清楚,她不是就失踪了吗?然后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混进了华明霓都学院。”
“你知道这件事吗?”
灵汐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根本不在意这个事情,也不想听。
要不是巫婆给了钱,她都想动手请人离开了。
察觉到灵汐的烦躁,巫婆加快语速说,“这个人有一半精灵血统,灵魂马上就要消散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很不一样,有一只金色的,一只白色的,与她进行过交易,留下了她那只白色的眼睛。”
虽然她的灵魂已经消散,但没关系,我还留了一手,可以用特殊的方式召唤她的灵魂。”
灵汐忍耐地说,“你想召唤就召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与我没有关系。”
“我建议你最好直接重点,你的时间不多了。”
巫婆的脸色僵硬,“我打算将卞云澜的灵魂召唤回来后制作成傀儡,她和别人不太一样,有点特殊。”
“虽然白色眼睛被封印了,不过那只眼睛中所蕴含的能力应该是最强的,你对此感兴趣吗?”
“我听说你擅长研究神秘的魔法,对于亡灵之类的召唤术应该也很有兴趣?”巫婆试探着,捏紧了红色水晶球。
灵汐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有些心动,神色淡淡地说,“报酬。”
“不会让我白给你干活吧?这样可不妥。”
巫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深深的朝着灵汐的方向看了一眼。
现在她相信灵汐和卞云澜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我跟卞云澜之间的关系比较不错,但是,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事少的金主。”
“即使他死透了,那些钱也不是由我来承担,我也得不到什么,顶多失去一个雇主而已,问题不大。”
“只要我想,雇主千千万,但我只有一个。”
“如果你想让我参与到你的项目中,请记得选择合适的方案与我洽谈,否则我不会答应,也不会看,免谈。”灵汐冷静道。
巫婆略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么,我给你一万,然后你跟我一起来做这个实验?”
“我第一次弄,只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你应该有利用残魂制作傀儡的经验吧?”
灵汐敷衍地看了一眼巫婆,这算盘打的快蹦到脸上了。
“你确定卞云澜价格只值一万?”
巫婆没有回应,只是笑着注视着灵汐。
灵汐脸色冷了下来,还做出了请的手势,“如果你真的想要跟我合作,至少也得八千万或者一亿。”
“不过现在,不可以,你没有诚意,我不和你合作,离开这里。”灵汐赶人了。
巫婆的脸色差点维持不住。
八千万或者一亿?
为什么不去抢,还想要一亿?
不过表面上巫婆轻笑着,说道。“我会考虑一下,到时候再联系你。”
灵汐敷衍的点头,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准备离开的巫婆,“等等。”
巫婆心中一喜,还以为灵汐准备答应自己了。
“离开前把帐结清。”灵汐拿出联络器,准备收款。
巫婆实在没忍住瞪了灵汐一眼,将维斯币转过来。
灵汐接受后,才挥手目送人离开。
确定巫婆不会在回来了,灵汐转过头继续盯着面前的亡灵召唤阵。
刚刚的阵法不存在问题,她故意没成。
有些地方只有几个石头不太合适,灵汐走到阵法中,简单地更换了地面上的石头位置,随后重新取出了一支新蜡烛,特意在里面加了几滴红色液体。
阵法再次正式启动。
不远处,门口突然传来嘶嘶嘶的声音。
一条漆黑的蛇悄悄爬了进来,大约有两米长,爬了好一阵,才把自己盘在灵汐的脚边。
“神官有些着急,询问何时能完成?”
灵汐抽空说道,“马上。”
她深深地朝着黑蛇的方向看了一眼,念咒?
阵法很快就聚集了一些元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怒气和杀意。
阵法已经成功了。
灵汐凝神关注着。
下一秒,阵法中出现了几个被困住的灵魂,这些灵魂都披着白色袍子。
若沐在这里,就能认出这些正是之前想要带走幸淡的人。
他们原本以为自尽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这几个被困的魂魄脸上露出了懵逼和茫然的神情,一个比一个惊讶。
他们看了看对方,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出现这么黑漆漆的地方。甚至还有凉飕飕的时间在注视他们。
他们警觉地看着附近,但灰蒙蒙的一片,除了能看到自己的同伴之外,他们根本看不到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原以为所罗门伯恩斯会直接把我们送回去,只要所罗门伯恩斯召唤我们,重新把我们塞到身体里,我们不就能复活了吗?”
这几个人一脸自信,尚未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灵汐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这些人的举动,嘴角带着鄙夷的笑容。
她想都没想,便拿出了一个袋子,将这几个灵魂全部装了袋子进去,准备找雪丽提交任务。
灵汐收拾了一下东西,对身边的黑蛇说:“处理掉。”
她摸了摸黑蛇的头,面不改色地朝外面走了出去,离开阴暗的地牢。
灵汐依旧隐藏在黑色斗篷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古怪,难以接近。
黑蛇见怪不怪地望着灵汐离开的方向,爬到阵法处,尾巴轻轻甩动。
地面上的石头被扫到墙角,绘制阵法的地方也已经被泥土覆盖。
除了刚刚那几个人出现时产生的阴冷气息停留在这里外,别人是看不出情况的。
黑蛇打了个哈欠,冷静地蜷缩在一旁。
它得等一会才能走,用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人来查看状况。
希望这些人能够机灵一些。
灵汐刚走没多长久,地牢附近就有脚步声响起。
几个人悄悄出现,他们谨慎地注视着四周。
他们没有发现那条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蛇,悄悄地进入了灵汐刚刚绘制阵法的地方。
“好干净,你们能看出来什么吗?”
“不能,看不出来。”
“算了,我们走。”
他们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
等这几个人彻底离开,黑蛇才悄悄睁开了眼睛,准备向灵汐汇报。
巫婆待在曼尼托交易所内的店铺中。
店铺仍如过去一般冷清,只是灰尘已经减少很多。
食人花在桌子上蹦蹦跳跳,还不知道卞云澜和幸淡已经出事的消息。
“我们查看过了,不过……”
巫婆挑眉注视着被派过去的几个人,询问道,“怎么样?”
“灵汐已经离开了。”一个男子说道。
巫婆用长长的草逗弄着食人花,“去了米希尔?”
“不是,好像去了华明霓都,我们检查了阵法,被清理的非常干净,无法判断。”
巫婆缓缓点头,摆了摆手,“嗯,走吧。”
幸淡所在的位置。
她被强行留在了观察室,无聊地躺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极了。但不知为何,有时候会出神地望向房间中的某一处。
她身边应该有一个人陪着才对,然而,现在什么人都没有。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尤娜艾萨克打开了房门。
幸淡与尤娜大眼瞪小眼,她能看出尤娜好像生气了,穿着一身红衣,板着脸,走路带风。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幸淡也不敢说话。
现在幸淡又睡不着,只能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尤娜。
“看我做什么?”
“不能看吗?你凶我,你信不信我告状!”幸淡立刻说道。
尤娜:……甘拜下风。
“王宫内部的室,与你无关。”
说到这里,尤娜眼睛微微转了转,似乎突然想起了其他事情。
她凝视着幸淡轻声说:“卞云澜,之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我们联系不上卞云澜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听到尤娜的问话,幸淡歪着头,总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我?”
”卞云澜之前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幸淡疑惑的问,眼神不似作假,真的比较茫然。
尤娜深深地朝着幸淡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再多问,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缓缓点头。
“算了,毕竟你现在也算半个病人,还是好好养伤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姐姐去处理。”
尤娜抱着肩膀拿出联络器准备查看未知消息,而幸淡却对卞云澜名字产生了疑虑。
她认为这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但为什么他们会提到这个?
如果没记错,起初她刚苏醒时,姐姐雪丽也提到了卞云澜。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卞云澜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哦。”幸淡突然说道。
尤娜意外地往幸淡的方向看了一眼,关系到底是不是不错,幸淡自己不清楚吗?
”有些人以前从不多管闲事,也不会把莫名其妙的人捡回到山洞中,但这次却有些不太听话。”
“你不信可以回去询问那些长老,问一下你曾经的壮举。”
幸淡快速地睁大眼睛,卞云澜的事情与那些长老有什么关系?
等等,姐姐提出长老们想照看自己的事情时,自己似乎很抗拒。
这已经有些不太对劲了。
以前长老与自己的关系很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长老……们,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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