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丽没说话,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移动的校长和夏洛蒂。
“怎么回事?”她压低声音问。
尤娜艾萨克低着头,一脸复杂:“那边不太对劲,而且我怀疑中间有其它的势力参与。”
“一开始还算正常,但是在追到中间位置时,有人对我们进行了干扰,我们失去最佳追寻时机。”
“我甚至怀疑后面可能追错人了。”
她带去的人都是擅长追踪方面的精英,不该犯这种错误的。
雪丽舔了一下嘴唇,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把心中的不安强压下去,“嗯,你们把路线和可疑情况总结一下,一会向我汇报。”
她拍了拍尤娜艾萨克的肩膀,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卞云澜曾经问过自己的话。
雪丽目光沉沉,这种时候去怀疑身边人是不明智的。
万一有人故意挑拨离间呢?
偏僻的村子。
朗代诺庄园所在。
浓浓夜色伴随着雾气将村庄笼罩,外面响彻雷声后,整个山村归于平静。
黑色的闪电重重劈在山村上,仿佛劈中一处无形的屏障。
淅淅沥沥的小雨越来越大,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好不容易才进入村落。
有几个穿着侍从制服的人提着长剑走来,他们站在高坡上凝视着下面。
“是在这里消失的。”
“之前负责跟踪的人说,公主和那位龙族经过这里,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领头的人手中拿着一块罗盘,在原地转了几圈,上面的指针失灵般的转来转去,无法给出准确方向。
“怎么办?我们找不到人没法回去交代。”
“这地方”
“这地方有点邪门,听说过遗落的村庄吗?”其中一个男子突然说道。
他身边的几人意外地看向他。
“没听过。”
“没有,怎么了?”
“这里还有传说?真的假的?”
说话的那个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古树方向走去。
他在树下站立,伸手抚摸着已经枯死的大树:“这个,已经在这里存在几百年了。”
“正常状况下,死了会被分解消失,归于自然。”
“原本这棵树活得好好的,自从村庄消失之后,它也跟着死了。”
男人拿过领队手中的罗盘,嘴里念叨着,神神秘秘的在原地转圈。
“那里,从这望下去有一个坑,以前是村庄所在。”
众人顺着男人手指的位置看去。
“是雷劈的位置?”
“没人进去过吗?”
“能进去吗?雷声好像一直没断过,始终在劈那里人过去不会被劈死吗?”
“这村子不会被劈没的吧?”
领队沉默不语的听着大家的猜测,若有所思的看着说传言的那个人。
“尤娜让我们把这边的情况总结一下,进行汇报,这个传说可以加进去。”
人丢了他们现在是没办法交差的,传说是很玄幻,万一是真的呢?
——
朗代诺庄园内部。
二楼。
黑暗的走廊中,查理斯在前面带路,走到最中央的位置停下。
“这边的房间都是挨着的,没人居住,两位可以任选。”
“但是,靠近两端的房间不是客房,只要避免就行,其他随意。”
“内部东西都是可以使用的,我们每天都会进行更换。”
查理斯客气的对卞云澜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卞云澜手中举着灯盏,发现房间上的门牌号好像不是很清楚,有的上面有明显磨损的痕迹。
谁进门之前还经常用手去摸门牌号?
“好的,谢谢。”卞云澜拽着幸淡在走廊走动,找了一间门牌号看着比较清晰的房间。
214
卞云澜推开门,好奇的看了一眼附近两扇门的房间号212和217
?
怎么这里的房间号都是被打乱的?
关上门前,她隐约感觉到管家没有走远,好像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观察她们。
“澜澜?”幸淡在门被关上后凑上来,小声叫道。
卞云澜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把耳朵贴在门上。
走廊很安静,没有一丝动静。
卞云澜并不放心,只是现在很多魔法被限制,想做什么有点不大方便。
她打开室内的灯光,看清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画像时,不远处的凳子已经飞了过去。
砰。
椅子砸在画像上,椅子腿都断了,画像却完好无损。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马上传来敲门声。
“优拉小姐?淡淡?怎么了?”
“出现什么事情了吗?”
“小妹妹,把门打开。”
查理斯和玛利亚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两人着急的敲着门。
过了很久,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低泣声响起。
门外的两人对视着。
随着门被打开,玛利亚侧身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小妹妹,你没受伤吧?怎么了?”玛利亚放缓语气,柔声细语的询问。
她即将靠近低低啜泣的幸淡身边,结果一只手突然插了进来。
“我妹妹没事,被吓到了。”卞云澜把幸淡拽进怀里,不好意思的指着墙上的壁画说:“抱歉,这个椅子我们会照价赔偿的。”
玛利亚不爽卞云澜的突然插入,听见她的话,拧着眉头。
?
什么?
壁画和椅子有什么关系?
玛利亚低头一看,椅子碎了?
木质的椅子是怎么碎的?
她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颔首看向啜泣的女孩问:“没关系,一把椅子而已,她哭什么?摔着了?”
查理斯说:“应该是,玛利亚,淡淡很喜欢你的画。”
“她对走廊里的话就很感兴趣,应该是认出房间里的画作也出自你手,想近距离的观赏一下吧?”
卞云澜还没想好编出怎样的理由糊弄,他们就自己找好理由了?
她顺着台阶说:“是,我妹妹想把凳子挪到桌子上,站在凳子上近距离看看,结果没站稳。”
“小妹妹没摔伤吧?这距离挺高的。”玛利亚点点头,眼神在幸淡身上打转,她还没等靠近就被查理斯不动声色挡住了。
查理斯低头检查幸淡手臂上的擦上:“还好,擦破了点皮,我让玛利亚把药箱带上来。”
“我知道您很喜欢玛利亚的画作,来日方长,如果是你想看其他的画作,只要提出请求玛利亚是不会拒绝你的。”查理斯温和的说着。
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玛利亚已经把药箱送上来了。
她挤开碍事的查理斯,眼神落在幸淡被刮伤渗出血的手臂上,心疼地拧着眉。
“细皮嫩肉的,果然容易受伤。”
“来,给你上药,不疼的。”
玛利亚攥着幸淡的胳膊,不容拒绝的用棉签蘸着药水涂抹在她的伤口处,轻轻吹气。
她又从药箱里翻找出纱布裹了两圈,系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玛利亚还依依不舍的攥着幸淡的手不放。
卞云澜本想拦下,被查理斯拉着询问一些小事。
“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我们再给你换一把更结实的椅子吧?”
“或者,你们去其它的房间也是可以的,你们姐妹住在一起吗?”
查理斯不动声色的挪了两步,让卞云澜看不到幸淡那边的情况,指着碎掉的椅子说。
“幸亏淡淡小姐伤得不重,不然我真的难辞其咎。”
“你们多留下来住两天吧,当作我失职的补偿,你们的衣食住行我们都会照顾好的。”
卞云澜:“这怎么好意思,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妹妹有点太淘气了。”
查理斯连连摆手:“哎,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玛利亚小姐真的很喜欢你们姐妹,平常玛丽亚小姐总是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我也很担心。”
“如果有你们陪着的话,我也会放心很多。”
“你们不是逃亡吗?万一那些人追过来你们肯定会很麻烦的,先留在我们这里,有人追查过来我们也可以帮忙掩饰。”管家一脸诚恳。
对方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在拒绝下去就显得自己先前的说辞有出入,很容易引起怀疑。
卞云澜不再拒绝,点头感谢道:“我学习过植物和农作物的培养,可以留下来帮忙。”
查理斯笑眯眯的应道:“那再好不过了,玛利亚,我们该走了。”
“两位小姐一路奔波,早点休息。”
在查理斯不断提醒下,玛利亚恋恋不舍的望着幸淡受伤的手臂,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间。
——
卞云澜把人送出去,确定他们走远才关上房门。
看着被堆在门口的碎木头,以及乖乖站在一旁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的委屈小龙一条。
“我不是故意的,那画像看着就像有很多双红色眼睛在偷窥我们,顺手。”
“真的是一时顺手。”
“我的鳞片都快炸起来了,谁知道她的画像怎么一个个这么这么接近亡灵风。”幸淡还觉得自己很委屈。
卞云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确实不是幸淡的错。
她开灯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幅画像,在黑暗中和在开灯的一瞬间,都很一言难尽。
幸淡说的很多双偷窥的红眼睛是存在的,之所以那个时候她的反应那么大。
那么多双眼睛在开灯的一刻集体淌下红色液体,谁能不怕啊?
但是当灯光稳定之后,又完全消失了。
“要不我们晚上开灯睡觉?”
幸淡一边问着,见对方似乎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凑到身边,尾巴缠在卞云澜的手上。
没有被推开,幸淡笑着问:“我可以用床单把画像蒙上,等白天的时候在拽下来?”
“嗯,你处理画像,我看看屋里的情况。”卞云澜点头,打量着房间。
除了那幅画像诡异之外,屋内的摆设也有点。
哪有在室内摆放很多瓶子的?
每个瓶子的形状也很奇怪。
瓶子是扭曲的,几个看着正常的瓶子转过来,上面有鼻子有眼极容易被误认为人脸。
卞云澜手动将所有瓶子翻过去,想了想把瓶子都挪到窗台处,一拉窗帘挡住所有瓶子。
处理好这些,幸淡也用床单把正对着床的画像遮挡住了。
“这么一看,房间好像缩小了好几圈,有种压抑喘不过气的感觉。”幸淡拧着眉说道。
她的身上涌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负面的情绪瞬间消失很多。
卞云澜也察觉到了情况的转变,轻扯搭在手上的尾巴。
幸淡自觉靠近卞云澜,听见对方语调上扬的问:“嗯?新功能?”
她开心的尾巴摆来摆去,自豪点头:“对!不过可惜那个老师只给我上了一节课。”
幸淡眨眨眼睛想到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我还想把那些实践课上完,至少看着还挺有用的。”
“虽然他的名字是假的,还经常说谎,但经验长在我身上就可以。”
卞云澜好笑的望着对方,当时是谁哼哼唧唧一副不想学习的样子,这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了。
“他叫什么?”
“尤里乌斯,应该是假名字。”幸淡肯定的说,“我都看见他说完名字之后心虚的表情了。”
卞云澜啊了一声,“这,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其他原因心虚的?”
幸淡歪着头不解的问:“什么原因?那他为什么不否认”
卞云澜好笑的摇头,从柜子中取出洗漱用品,“可能是他看见你就心虚,别问我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洗漱,准备睡觉,我们明天去村子逛逛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惊喜。”
幸淡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卞云澜身后,“听管家说话的意思,好像有很多逃过来的人,他们是不是经常接手那样的人,做扫尾工作?”
卞云澜当然也意识到了,但这没法问,只能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那个玛利亚,你离她远一些。”
“如果她太过分了,你可以自卫。”卞云澜提醒道。
说起这个,幸淡本来快忘记这件事了。
她一言难尽的望着卞云澜,撸起袖子露出受伤的胳膊处:“你闻闻,那个人很奇怪。”
“她都把我手攥出印子了,我看她根本不想走,还很想把我胳膊拧下来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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