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欢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帐篷。
他躺在床上,尽管已经醒来耳中也依然一片嗡鸣,头很疼,也很晕。
冥六没什么大碍,头上缠着白布。
三王爷踹了他一脚让他跌破了头,同时叫他幸免于难。
他被踹到一个旮旯里,躲过乱石。
但是三王爷不太乐观。
他躺在吴清欢身边,昏睡着。
身上外伤很多,万幸没有伤筋断骨,不过,头部受了重创,人陷入了昏迷。
郎中已经看过,说情况不太好,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吴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三王爷昏睡,冥六失去主心骨,不由问向吴清欢。
“先给宫里传信吧!看看皇上什么意思。”
吴清欢停了一下。
他头很晕,只能缓慢思索。
“去查一查,到底是谁骗三王爷进石场里面的,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私自点燃火药的人。”
他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就连呼吸都很沉重。
想想当初,他刚刚穿越过来,骗三王爷摔坏他的头,失了忆。
可是现在,三王爷却因为他真的把头砸坏了,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
吴清欢一声苦笑,不知该说老天爷造化弄人,还是说,这是对他撒谎的报应。
他心里才生出了一丝丝不想离开三王爷的想法,老天爷就给他来这么一场戏。
冥六应了一声匆匆去办事,他得尽快找到那个骗三王爷进石场的人。
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只是误会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是有人要暗中害人。
三王爷身后母族强大,那是一国之力,任谁都会有所忌惮,只要三王爷存心想造反,任何一个皇子都没有他实力强大。
所以,三王爷自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那么这次到底又是谁想除掉三王爷?
冥六明白,大概每一位想做帝王的皇子都有可能存在除掉三王爷的心。
包括那些皇子身边的人。
不过,他也不敢确定这件事就是针对三王爷的,很有可能还针对吴清欢。
直到今日,吴清欢依然没能说出他对悬浊河当年贪污案所掌握的证据。
地窖里发现官银的时候,他们本以为这应该就是吴清欢知道的证据,但是,如果这次的爆炸是针对吴清欢而来,那么,吴清欢很有可能知道的是另外四万两官银的下落。
当年赈灾官银朝廷一共拨放了五万两,现在只弄明白一万两缘由,其余四万两,按说应该就是皇上审的押运官贪污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爆炸针对的就不是吴清欢,而是三王爷。
只是冥六着实不敢确定。
悬浊河早已结案,还能再出一个吴清喜私藏一万两官银,谁知道后面还能牵连谁?
————
宫中!
自从四皇子被封为太子之后,朝阳公主就经常去看望四皇子。
四皇子还未成年,因此还住在宫里,朝阳公主去看望他也很方便。
不过,这让淑贤皇贵妃却极为不满。
朝阳公主去看望四皇子,经常提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她想让四皇子在皇上面前求情,把吴清欢从悬浊河调回京城。
且不说四皇子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求到这个情面,就且说吴清欢在悬浊河的身份皇上也不可能答应把人调回来。
皇上还指望着吴清欢治理悬浊河呢!
不过朝阳公主不那么想,甚至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四皇子回复她而生怨恨心,说四皇子根本不想帮她。
这件事后来传到淑贤皇贵妃耳中。
在朝阳宫中,她当着所有奴才的面狠狠扇了公主两个大耳光,并且警告她,老老实实等着皇上给她指门亲事,不许再生非分之想,若是因此坏了四皇子的前程,她就要了她的命!
淑贤皇贵妃警告朝阳宫中所有奴才,不许公主再去见四皇子,若是被她发现,这朝阳宫中所有人一个也别想留下。
淑贤皇贵妃走后,朝阳公主掩面痛哭。
哭自己贵为公主却身不由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
哭自己身居显贵之位却是一个被人摆布的傀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姻缘,也挣脱不了这出生的宿命。
甚至她想,想自己连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都不如,她一出生就已经是她父皇手中和人交换价值的筹码。
她哭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儿身,若自己也是一个皇子,是不是她也会有继承皇位的权利,是不是就能自己做主把吴清欢调回来。
————
吴清欢盯着床上昏睡的三王爷久久挪不开眼。
三天后,他终于等到宫里回信。
皇上回信说,请他好好照顾三王爷,并且宫中已经派出两名最好的御医,不日就可抵达悬浊河。
看着这封信,面对送信人,吴清欢终究是冷笑了。
三王爷已经陷入昏迷不醒,皇上却依然不肯让他回京。
悬浊河缺医少药,皇上派两名御医确实很有用。
但是悬浊河已经穷了这么多年,怎么样也是不如京城条件好,如果三王爷一辈子醒不了,难道那两位御医要一辈子都住在悬浊河?
作为父子,难道他做父亲的真的不该先担心自己儿子怎么样了吗?
可是这封信上却只字未提关怀之语。
看着书信上皇上那鲜红的私人印章,吴清欢只感觉这封信更多是打尽了官腔。
骨感的指间关节划过冷冽眉峰,沉睡中的三王爷少了些许暴躁,多了份柔和。
冥六想到的事情吴清欢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他并不像冥六那样想弄明白到底是谁要害谁?
是谁无所谓,害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无论是谁想害谁,总之就是有人想不让他们俩活着。
吴清欢自己不想死,同样他也不想让三王爷死。
长叹一口气,吴清欢心想,看来他要改变人生目标了。
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挣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偏安一隅,过自己与世无争的日子。
但是现在!
看了看昏睡的三王爷,他缓慢俯身,趴在三王爷耳边呢喃:“我决定了,我要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宝座夺过来!”
时至今日,吴清欢才终于明白,躲避终归不是办法,那些人想要他、或者三王爷死,就从来没想过给他们留活路。
在那略显苍白的唇边轻啄一口:他一声笑中带着残忍:“他们逼的我们走投无路,那就别怪我心黑手狠!也算是为你报仇吧!”
本来,吴清欢对皇上还抱有一丝希望,想皇上有可能会把三王爷召回京城。
而那封信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他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
三王爷是皇上的弃子,而他,也只是皇上扔在悬浊河的一线希望。
他若能治理的了悬浊河,皇上自然高兴,若是治理不了,还能有个人在这里顶烂摊子。
而且,那封信中还提到,让吴清欢将地窖里的一万两官银分一半送回宫中。
自从他离京到现在,皇上至今未曾提过治理悬浊河所需公款事项,如今竟然还想哦那个吴清欢手里要钱。
怎么可能给他!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吴清欢直接给皇上回信,这一万两官银算是治理悬浊河公款,皇上可在之后扣除。
他直接驳了皇上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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