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六的错误之举虽然挨了三王爷的骂,但是吴清欢却因祸得福。
他发现,冥六埋错炸药后导致半边山体滑坡,虽然淤堵了河道,却让整座山坍塌了大半。
现在他不再需要埋火药炸山石,只需要将河道清理出来。
不过,自从三王爷回去后,已经连着下了三天暴雨。
虽然有泄洪渠泄了部分水力,但是悬浊河水面还是上涨到了吴清欢标记的警戒线位置。
这几天,吴清欢带着人冒雨清理河道,就连三王爷也过来了。
他停了禁军的训练,带人过来帮着吴清欢清理河道。
终于抢在水位标红线的时候将河道清理干净。
看着湍急河水顺着河道倾泻而下,众人心中不约而同长出一口气。
好险!
幸亏三王爷带兵来的及时。
不然的话,只怕往年的灾难会再次重演。
但是三王爷不敢让兵马在外久留,见河水顺利倾泻,又冒雨带着兵马回去了。
现在,不光是北蒙王军和络腮胡子打的不可开交,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无论是南面还是北面,大大小小的争斗从来没间断过。
悬浊河周边的那些小诸侯也是对悬浊河虎视眈眈,就如同悬浊河上游的荆州府尹那般,那种人不在少数。
只是三王爷手里掐着三万禁军,吴清欢又将悬浊河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势力虽眼馋现在的悬浊河,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王爷发兵一万治了荆州,也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让那些诸侯蠢蠢欲动的时候也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们,有没有比荆州有实力。
不过,三王爷依然是担心的。
现在,各方诸侯全都自立为营,相互之间猜忌,提防,如同一盘散沙,自然对悬浊河够不上威胁。
可一但有一天这些诸侯联合,就算三王爷长出四只手也难以对付。
因此,三王爷要抓住这个机会,将悬浊河培养的兵强马壮才行,同时也得提防着各地诸侯的举动。
悬浊河顺利泄洪,让忙碌多日的吴清欢终于可以歇上几天。
但是三王爷却没能按时来赴五日之约,他带兵出征了。
吴清欢回到冀州城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封三王爷留给他的书信。
依然如同狗爬的字,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最终,无非就是嘱咐吴清欢等他回来。
看完信之后,吴清欢心里不太踏实。
书信中并没有详细说明三王爷出征方向,只说冀州城边外有个拥有几千人的小诸侯,将驻军驻扎在了冀州境内,占了三王爷的部分封地。
三王爷自然不能容许这种事情,亲自带兵出征了。
不过三王爷只带了五千人其余全留在了冀州城内。
他怕冀州城无兵守护被人掏了老窝。
说白了,他也是怕吴清欢这边有危险。
但是吴清欢也更担心他。
他没听说过三王爷有带兵出征的经验,这次出征怕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转眼,吴清欢又叹自己糊涂。
怎么可能没危险,两军交战势必兵戈相向,伤亡必定在所难免。
吴清欢无法追随,也不知三王爷能几天回转,只能暗自求老天,让三王爷吉人天相。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吴清欢天天数着雨滴过日子。
只是,他还没能等到三王爷回来的时候,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江小老头来了。
带着斗笠披着蓑衣,一人冒着大雨前来。
顿时,吴清欢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难道三王爷出事了?
可谁知小老头并没有急事,只是说雨天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看着小老头不着急不着慌的摘下斗笠,脱掉蓑衣,吴清欢不免仔细打量了小老头几眼,猜想,这人从不做无用功,冒着大雨前来大概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过吴清欢也不着急,由着小老头在屋里转了几圈之后,才请他坐下。
“吴大人和王爷同榻而眠?”
最后,小老头坐在厅里开始和吴清欢叙话。
“确实!”
吴清欢点了点头:“当时过来这边的时候我在路上着了风寒,是三王爷帮我改造的吴家祖宅,后来因为三王爷没有府邸,便与我同住了。”
吴清欢也不隐瞒,有话有事照实说。
他与三王爷的关系从不曾隐瞒过谁,想来也应该早已传到这小老头耳朵里,他不动声色,想看看这小老头要唱哪一出戏。
打探虚实?还是游说劝说?
不料,小老头竟然点了点头,说道:“嗯,当年我与老先帝年轻时也是经常同榻而眠的。”
吴清欢没动,用眼角瞄了一眼小老头。
几个意思?
老先帝,是先帝的父皇,三王爷的皇爷爷。
和小老头是同龄人。
小老头摸出一杆旱烟袋,吧嗒着吸了两口,望着外面的雨幕,自顾自的开始回忆往事。
“那时,我与老先帝都是如同你和三王爷这般的年纪,也是曾经意气风发过的。”
“我们两个情投意合,文武互补,我主朝堂议事,他执掌兵马万千!”
说着话,小老头又吧嗒了一口烟,然后竟然还眯着眼睛笑了。
“那时我与老先帝从没想过会走到那一步路上,当时,虽明知此事不可为,可却依然义无反顾。”
江小老头叹了一口气:“我终究是扔了圣贤书的教诲,他也亦是无怨无悔。”
“那时候,我俩就想,若这天下只有我们二人该多好,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用担心别人怎么说。”
“可是这个想法太天真,他得继承大业,也得让江山有所传承。”
吴清欢瞪大了眼睛,没成想,这小老头竟然还经历过这等撕心裂肺的事情!
小老头不管吴清欢怎么想,又接着开始往下说:“老先帝继位登基之后,我本打算一走了之,周游四海,可是他不同意。”
“他说,他执掌兵权可以游刃有余,但朝堂之事却不及与我,他虽坐了帝王之位,可依然需要我的辅助。”
“况且,他也舍不得放我走,他说,他可以为了我绝不建设后宫,他可以只有我一人。”
说到这里,小老头长叹一口气:“他是帝王,江山总得有人来继承,我怎么能让他如此!”
“后来!……”
“后来,他封我为丞相,而我作为臣子亦建议他充盈后宫,延绵子嗣,也好让这大好河山有人来继承。”
屋外,大雨哗啦啦下的越来越大,小老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良久,吴清欢才幽幽开口:“所以!江左丞相想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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