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屿唇角微扬,目光却未落在这边。
“你们都别小瞧我的酒量啊?刚才真是被呛到了。”
再次狡辩完,她双手捧着酒瓷瓶,这次喝的慢了点,也久了点。
酒依旧很烈,依旧辣喉,难喝的一批。
关键是,没喝多少啊,她怎么就头晕了?
什么酒啊?浓度这么高?
想她前世喝白+红,三瓶都不带晕的。
她晃了晃头,看着眼前一圈男人,傻笑道:“你们快吃啊,别都站在这里当标杆。”
“姑娘先吃。”
“(ˉ▽ ̄~) 切~~一群怂包!”
见这些人依旧不敢动,武云芷拎着酒瓶,摇摇晃晃走到涂钦屿面前,一只脚踩在男人身侧空出的一张凳子上,仰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倾身凑到男人跟前,盯着他的双眼,昨夜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她就是在这里,被这个狗男人给抱着啃来啃去的。
好气哦!(σ`д′)σ
凭什么,他不顾自己的挣扎那样欺负她!
实在过分!她要欺负回来!
武云芷伸手捏住男人光洁白皙的下巴,头一点点靠近,唇贴在男人的嘴角上,重重“啵”了一声。
她抬头,与男人对视,两只眼秒变斗鸡眼,笑骂,“狗奸臣!够男人!”
唔,一个人影、两个人影
麻了,身子一软,眼见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细腰被男人一手握住,带进怀里。
徒留(o言o)的下属们。
涂钦屿揽着怀中女子,十分冷淡的扫向那群极其没眼力劲的属下们。
“那些拿去里面隔间,给她留一些。”
“啊,是是是!”
待屋内电灯泡全部消失,涂钦屿这才将武云芷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见自己的衣袖被床上人给猛然拽住。
“唔,别走。”
“别丢下我”爷爷。
涂钦屿顿了顿,慢慢回握住她的小手,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的眉眼。
伸手将小女人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望着她饱满的唇,脑海里再一次浮现两人唇齿交融的点点画面。
他抿了抿唇,匆忙别开视线,神色慌乱,推开门站在屋外,寒凉的风迎面吹来,那燥热的心,缓缓平复。
这一场雨夹冰雹,临近天黑之时,总算停了。
屋内正在看书的涂钦屿,听到床上传来的些许动静,手中的书斜了斜。
床上。
武云芷一脚踹开被子,伸展四肢,十分慵懒的长长嘤咛出声,“啊唔~什么时辰了啊?”
她揉着眼睛,翻身坐起,一转头,对上八只眼睛。
“”
武云芷转过头盯着粗布窗幔,愣神数秒,脑子里那该死的尴尬记忆,一股脑涌现,提醒她今个发了一通酒疯。
“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
笍儿见她醒过来,走至床前,俯身轻声询问。
武云芷未回应,而是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姑娘?”
“你先别和我说话,容我冷静冷静,还有你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一会。”
她现在心烦的慌。
这具身体什么酒量啊?
就喝了不到一瓶吧,就醉了?还主动凑上去亲了奸臣?还当着他那么多属下的面?
她是脑子抽了吗?涂钦屿也是脑子抽了吗?怎么不拦着她啊?
奸臣他确实秀色可餐,但可不是她喜欢的菜!
何况若她与奸臣真有了什么,她完全可以想象往后的日子,得有多不安生。
涂钦屿听到她的话,并未有什么反应,拿好书继续翻看。
旁边的典池直直望着蒙着头,在床上拱来拱去的武云芷,心里酸味直往外冒。
武云芷躲在被中,两手狠狠揪了揪没几两肉的脸颊,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她在搞什么?
不行,还是出去吹吹冷风,没准就透心凉了。
这么一想,武云芷一把掀开被子,看也不看屋内某个矜贵的男人,目不斜视疾跑出屋。
“姑娘,天色已晚,外面路滑,您要去哪?”
笍儿看了看涂钦屿,经他的默许,忙拿过一件披风追了出去。
武云芷提着裙摆,接连踩了多个水坑,跑出院门,望着门前被雷劈断,已被挪到一旁的树干,目视黑漆漆的左右两边路。
一时,竟不知可以跑哪去独自静静。
雨后的夜晚,凉的渗人。
笍儿走上前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武云芷心生不悦,她这会一点也不想看到与涂钦屿相关的东西,“这是谁的?我不穿。”
笍儿灵机一动,“姑娘别误会,奴婢拿的是典沅的。”
“哦,他的啊,那行,披着吧。”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她低头踩在手臂粗的树干上,双手环胸。
笍儿似是察觉到什么,她回头望向屋檐下面容隐在暗处的清冷男子,心中默默叹息。
她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的武云芷,试探询问,“姑娘,可是在生大人的气。”
“没有。”
“没有吗?可奴婢怎么感觉姑娘是在生大人的气呢?”
被拆穿,武云芷心生怒意,但在笍儿面前,她不好发作,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点。
“我一个小小的医女,怎敢与朝廷重臣置气?他是何等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犯得着与他置气?”
“奴婢明白,姑娘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不妨说与奴婢,也许心里会好受点?”
武云芷摇头深叹息,“笍儿,你有没有想过逃离?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你虽从未在我面前抱怨过,但我感觉的到,你并不开心,过的比我还苦。”
笍儿不是普通的丫鬟,在帝师府时,时常领差事出府。
自己很少去过问,几乎每次都能看到她双眼下难掩的疲惫之色。
没想到武云芷会问起自己这个问题,笍儿垂眸,脸上依旧带笑,只是那抹笑很苦涩,“奴婢入帝师府已有很多年了,年幼时,不是没有过逃离的心思。
可自从跟在大人身边,奴婢便没有再生过这个念头。
姑娘若说奴婢过的苦,过的不开心,其实奴婢并不那么认为。
若是和与寻常农妇相比,奴婢一点也不苦,甚至可以说过的很好。
若是与富家大丫鬟相比,是苦了一点,但奴婢每月拿到手的月银,抵得过她们半年。”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39_39363/293972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