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大会结束的次日。
聋老太太大清早的便拄着拐杖出了四合院,易中海的续弦,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否则聋老太太的一日三餐压根没人负责。
易中海连他本人都照顾不过来,就更不要提照顾聋老太太了。
昨天晚上饿的受不了的聋老太太,跑到闫阜贵家吃了一顿,被闫阜贵当着满院街坊的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好一顿怼呛。
她聋老太太也是要脸的人。
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聋老太太将五块钱塞在了李媒婆的手中。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看在钱的份上,这些媒婆也得将易中海的婚事当成头等大事来处理。
易中海是轧钢厂的八级工,一个月九十九块。
这样的条件。
打着灯笼都难寻。
最起码易中海退休后,他在轧钢厂的工位有人要接手。
至于对易中海另一半的要求,聋老太太是这么跟李媒婆说的,人必须要老实,还要有一颗照顾孤寡老人的热心肠,最好是绝户,没有孩子。
直言事成之后。
聋老太太另有重谢。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筐里面,聋老太太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李媒婆一个人的身上,她一上午的时间,找了五六个媒婆,花出去三十多块钱。
广撒网的那种。
临近中午的时候,聋老太太花钱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后慢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见贾张氏还在易中海家帮忙收拾。
嘴里不自然的冷哼了一声。
想吃易中海的绝户,得看我老太太同意不同意。
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昂首挺胸的进了后院。
中院易中海家收拾屋子的贾张氏,见聋老太太宛如得胜归来的老母鸡,脸上泛起了几分不解的表情,却也没有多想,朝着聋老太太远去的背影,将一口痰吐了出来。
“呸。”
神气什么。
有什么可神气的。
都沦落到满大院要饭了,还摆大院祖宗的谱。
易中海我贾张氏嫁定了,她可不想灰溜溜的回到乡下,去过那种苦日子。
……
轧钢厂内。
谣言四起。
托许大茂的福,工友们都知道了易中海在爱心捐款大会上,捐款五毛钱的事情,也知道了易中海为贾家张罗捐款大会一出手就是三十块的辉煌往事。
万事皆怕对比。
这一对比之下。
易中海瞬间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纯缺德小人。
跟贾家的那些猫腻,工友们谁不知道?
所以易中海的三十块捐款,充满了私心作祟,反过来,爱心捐款你就出五毛钱,明摆着没有爱心。
众说纷纭。
说什么的都有。
偏偏易中海被蒙在了鼓里。
伪君子也是过于显摆自己了,一门心思想要实现以认真工作为代价的人设洗白,所以没在意那些事情,还是秦淮茹听到了风声,专门跑回九车间,将这件事告诉了易中海,易中海这才知道自己又一次成了轧钢厂的风云人物。
气的混身哆嗦。
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个是许大茂,一个是刘海中,傻柱也有可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停下机器,一个人蹲在车间门口生着闷气。
挨了厂领导一顿训斥的郭大撇子,远远看到了易中海,也是气的不行,自打他调入九车间当了九车间的主任后,没少跟着易中海吃倒霉。
也是怪。
上万人的轧钢厂,谁的谣言都不传,唯独就传易中海的谣言。
一次,无所谓,有可能是虚假的谣言,两次,三次,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可到现在,轧钢厂传出的跟易中海有关系的谣言,没有七八十次,却也差不多了,基本上两个礼拜传一次,内容还都五花八门。
易中海的人品。
可见恶劣。
郭大撇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挪到了易中海的跟前,劈头盖脸的朝着易中海就是一顿训斥。
“易中海,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九车间庙小,容不下你易中海这尊大佛?你要是不想在我九车间待着,你提出来,我一定如你易中海的意愿,现在是工作时间,人家都在忙碌工作,就你易中海特殊?一个人蹲在这里浑水摸鱼。”
扭脸看到秦淮茹在傻乎乎的杵着看他。
也把秦淮茹给捎带上了。
“秦淮茹,你看什么看?入厂一年半的时间,到现在还是一个一级工,觉得有脸啊,跟你同期进厂的梁拉弟,人家现在是二级焊工,都是寡妇,瞧瞧人家,再看看你秦淮茹。”
“
郭主任,我刚才忙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累了,休息一会儿。”易中海见郭大撇子训斥秦淮茹,心疼自己的闺女,“不是浑水摸鱼。”
“我明白了,你易中海这是在显摆你自己啊,工友们在休息,你易中海非要干活,彰显你的废寝忘食,工友们干活,你易中海却又闲下不动了,易中海,合着好处你都要,坏处一点不想留。”
易中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悻悻的看了看郭大撇子。
扭头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
他不傻。
看出郭大撇子心里有气。
再怎么说。
人家也是车间主任。
“干什么去?现在知道干活了?属牙膏的?厂领导找你,易中海,赶紧去。”郭大撇子也是一个妙人,阴阳怪气的损着易中海,“你易中海又给轧钢厂立下了赫赫功劳,轧钢厂的领导们都在想着如何表彰你。”
郭大撇子的话。
易中海一个字都不带相信的。
自己都被人传谣成了狗,厂领导还能有表扬他易中海的心思。
哄鬼呢?
知道自己这一去,又是被挨训,却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的朝着轧钢厂厂办公楼走去。
……
二食堂。
傻柱皱着眉头的看着面前的刘岚。
别说。
这女人,细细打量一下,还真有几分俏模样。
难怪李副厂长会盯上刘岚。
傻柱感慨的不是这些,而是觉得刘岚的消息太过灵通了,今天之前,刘岚给傻柱的印象,就是一个无事传谣的大喇叭,心里藏不住事情,一些小道消息分外的灵通,但是今后,傻柱对刘岚的认知,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这女人。
可不仅仅在轧钢厂内有传谣的资本。
轧钢厂外,依旧不容人小瞧。
刚才刘岚找到了傻柱,说要跟傻柱说一件事,傻柱错以为刘岚要说易中海昨天晚上爱心捐款五毛钱的事情。
结果刘岚给他不声不响的放了一个大暴雷。
说的居然不是易中海捐款五毛钱的事情,而是神秘兮兮的跟傻柱说了聋老太太花钱找人给易中海说媳妇的事情。
傻柱一听,便觉得这事情是假的。
聋老太太给易中海找对象这件事,又不用跟刘岚商量,刘岚如何知道这件事,他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之色。
刘岚这个人吧,你可以怀疑她任何事情,就是不能怀疑刘岚消息的准确来源。
见傻柱不相信。
忙将刚才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傻柱,别不信,这也就是你,换成别人,我真不一定跟她说这些事情,你们大院的那个聋老太太,花钱替易中海张罗婚事,对女方的要求,就一个条件,必须要伺候她聋老太太。”
傻柱皱了一下眉头。
还是有些不相信。
“别不信啊,我刘岚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聋老太太找的那几个媒婆中,有我一个姐妹,这姐妹手里还真有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刚才来轧钢厂找我,问我认识不认识易中海,我说当然认识啊,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跟我说了一遍。”
肩膀碰了碰傻柱的肩膀。
“之前不是说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要嫁给易中海吗,说易中海要弯道超车的实现让秦淮茹喊他爹的目的,怎么聋老太太帮易中海张罗对象了?”
“你没说谎?”
“没有。”
“估摸着是因为一些吃喝…。”傻柱将昨天晚上的那些事情,跟刘岚转述了一下,“贾张氏可不会惯着聋老太太,所以我猜测聋老太太为了她自己,要给自己找一个伺候她的人。”
“我就说这个老太太,怎么会给易中海张罗对象啊,合着是为了她自己。”
傻柱看着面前发牢骚的刘岚。
突然意识到刘岚能在聋老太太的事情上帮到自己。
关键要怎么说。
一时间有些犯了错。
……
街道。
李秀芝看着面前的贾张氏。
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贾主任身上。
两人对视了几眼后。
李秀芝便又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恫吓计策会这么快见效。
贾张氏专门跑到街道,找到了李秀芝,就寡妇改嫁的相关政策进行了一下咨询。
街道哗然一片。
贾家可是街道的老大难问题,当初贾东旭死后,街道的那些人就登门做过贾张氏和秦淮茹的思想工作,推进寡妇改嫁。
不管是贾张氏撒泼,还是道德绑架,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贾家寡妇还跟别的寡妇不一样。
别的寡妇,人家不闹事,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贾家寡妇是一段时间一个花样,什么内容都有。
都怀疑贾张氏是不是吃错了药。
一个好心的工作人员,给贾张氏端来开水的同时,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嗓子。
“大妈,我们保证给秦淮茹找个称心如意的好男人。”
都是这么想的。
秦淮茹不到三十岁。
有人要她。
唯有李秀芝和贾主任两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没说。
心知肚明就行了。
“不是我们贾家淮茹改嫁,是我老婆子改嫁。”
喧闹的街道。
瞬间变成了死一般的静寂。
人们的目光,下意识的汇集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我老婆子改嫁。
根据资料显示,贾张氏是1908年出生,现在是1961年,今年五十三岁,一个五十三岁的老寡妇改嫁,反倒是不到三十的小寡妇不改嫁。
一时间怀疑她们都听错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跟秀芝说,秀芝跟我一个四合院的街坊,不可能骗我老婆子,我老婆子也不能拿秀芝开涮。”
贾张氏一本正经的看着李秀芝。
为了不回到乡下。
只能在改嫁上面做文章。
刚才进来那会儿,贾张氏改嫁的意愿还不怎么强烈,觉得自己还是要替老贾守一守,无意中听到了三十五号四合院刘家寡妇被遣送回老家的事情,贾张氏真急了,本以为李秀芝跟她在开玩笑,所谓的遣返贾张氏,就是在吓唬寡妇,但是事实证明,李秀芝根本没有跟贾张氏开玩笑。
三十五号四合院刘家寡妇,贾张氏认识,两人还一起做过布鞋,昨天被遣返回了老家,今天刘家寡妇的房子就被新的住户租住了。
从刘家寡妇联想到了自己。
觉得自己不能在替老贾守了。
回到乡下,秦淮茹留在城内,想怎么鬼混,就怎么鬼混,贾家也不是了贾家,为了贾家,为了棒梗,贾张氏只能牺牲自己。
突然间。
坚定了改嫁的心思,才会一本正经的朝着李秀芝提出了改嫁的想法。
李秀芝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慎重对待,就把贾张氏请到了会议室内,还让贾主任也参与了进来。
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当着贾主任,当着一个工作人员的面,李秀芝郑重的朝着贾张氏提问起来。
“棒梗奶奶,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场合,这是街道,代表的法,你刚才的意思,是你要勇敢的追寻自己的幸福生活?”
“什么勇敢的追寻自己的幸福生活,这些我老婆子都不懂,我就是觉得吧,我也守了这么多年了,我儿子也不在了,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想着有个伴,晚上起夜,也好有个照应,就像贾主任跟我说的那样,进进出出一个人,万一遇到事情,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想好了,要改嫁?”
“想好了。”
“秦淮茹这块的话,要不要我们帮你做做工作,现在有些人的思想,她还转不过这个弯来。”
“不用,我们家淮茹跟我说了,说她同意我跟易中海两人的事情。”
贾张氏还故意在易中海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脸上也泛起了幸福的畅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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