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
贾张氏在骂街。
虽然谈不上家徒四壁,却也差不多,易中海家里的粮食定量,昨天的婚礼上,都被吃光了,一点都没给伪君子留,面缸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气,面袋子什么都没有,就连胡麻油之类的拌料,也都用了一个精光。
气的贾张氏混身哆嗦。
大早晨起来,想着昨天晚上累了,想吃点可口的食物,绕着屋子转了一圈。
除了喝西北风,也不能做别的事情了。
偏偏吃席的街坊们,全都没有随礼,也没有随粮票。
没有粮票。
又不想饿肚子。
便只能从黑市或者鬼市上高价买粮。
贾张氏今天早晨,趁着易中海去上工的当口,朝着易中海要钱。
易中海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自己的口袋给翻了过来,空空如也的口袋,彰显着易中海的身价。
真没钱了。
除了没钱,易中海还将主意打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去年贾东旭死翘翘,易中海急切的想要让秦淮茹改嫁给傻柱,让傻柱给贾家拉帮套,却因为贾东旭刚死,还没有过百天,贾张氏不放话,易中海也没办法硬让秦淮茹改嫁,硬逼着改嫁,秦淮茹的名声不好听。
给了贾张氏一千块,让贾张氏改口。
钱刚给到贾张氏手中,傻柱便在街道贾主任的撮合下,跟李秀芝结婚了。
打了易中海一个措手不及。
易中海现在一分钱存款都没有,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的薪水,跟贾张氏商量,说贾张氏是她媳妇,贾张氏的钱便也是易中海的钱,让贾张氏将一千块拿出来,充当生活的资费,等自己将来有了条件,加倍补偿给贾张氏。
贾张氏不高兴。
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要钱。
这钱是贾张氏安身立命的本钱。
心里有气。
便把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在了街坊们的身上,想到什么就骂什么,什么难听骂什么,将街坊们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看着贾张氏上蹿下跳的样子,街坊们都各自看着好戏。
骂再多的脏口,也不如吃到嘴巴里面的好处实惠,不少人晚上都没吃饭,真正做到了一顿管三顿。
准备在往后的日子里面,看贾张氏的好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易中海家都没有定量了,吃饭的粮食,只能是黑色,到时候举报信一丢,贾张氏吃不了兜着走。
各自打着哈哈的回到了自家。
贾张氏被她们冷处理了。
见街坊们不搭理自己,一肚子火气的贾张氏,看着跟吞吃了死苍蝇的人差不多,一肚子的抑郁。
听到了一阵拐杖杵在地上的动静。
不用问。
肯定是聋老太太。
贾张氏将自己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还真是大院祖宗这个老不死的玩意,嘴里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将一个大白眼丢给了聋老太太。
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聋老太太要做什么。
找她贾张氏要吃的。
贾张氏都在饿着肚子,哪有食物给聋老太太吃?
而且贾张氏也不准备像一大妈那样将聋老太太当亲妈的伺候着,她又不是不能生养,虽然儿子死了,可自己有孙子,有孙女,还有一个被她拿捏的儿媳妇,现在又嫁给了易中海,今后的日子指不定怎么舒服那。
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将头扭到了一旁,用后脑勺对着贾张氏。
聋老太太见贾张氏不给自己面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下意识的攥紧了拐杖的把手,真想狠狠的给贾张氏一拐杖。
让你不将我老太太当祖宗。
只不过这拐杖,始终没办法举起来,自然也不可能落到贾张氏的身上。
今时不同往日。
贾张氏可不是贾家寡妇那么简单,她脑袋上扛着一个易中海媳妇的帽子,易中海又跟聋老太太搭伙过日子这么多年,真要是打了贾张氏,显得聋老太太成了小人,主要是聋老太太不敢赌,赌自己在易中海心中的地位。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秦淮茹再怎么说,也是贾张氏的儿媳妇,易中海让秦淮茹喊他爹,这事还得寄托在贾张氏的身上。
聋老太太可知道易中海为了让秦淮茹喊他爹,做出了什么努力。
有些关系。
只前能用。
现在却不能用了。
一方面是那些人成家立业,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是光头被打的屁也不敢放一个,明眼人都看出光头是日落西山一日不如一日的态势。
聋老太太这时候出现在人家面前,有可能让她身陷囚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些人极有可能用聋老太太去邀功请赏,充当她们进步的台阶。
如此。
聋老太太就必须要小心谨慎,她手里的一些东西,也不敢随随便便往外放,担心被人顺藤摸瓜翻了她的老底。
李玉杰带着人来闹事的那天,有人认出了聋老太太,要不是聋老太太见势不妙,寻了借口,躲回了自家,估摸着现在在派出所交代自己的问题。
四合院内深居简出了十多年,都能被人一眼认出。
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面对四合院街坊,面对贾张氏,聋老太太也只能继续演无依无靠老太太的角色。
心里叹息了一声的她。
朝着贾张氏开了口。
“老易媳妇,我老太太昨天没怎么吃饭,晚上被饿醒了,今天早晨,肚子更是饿的咕噜噜乱叫,玉兰在的那会儿,她会将我老太太的一日三餐主动端到我老太太面前,玉兰不在了,你嫁给了中海,我老太太的一日三餐,就由你来送了。”
“我送?”
“你送,这么些年,我一直跟你们两口子搭伙过日子,感情处到位了,我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有今天,没明日,照顾我老太太,你也有好处,最起码街坊们说起你贾张氏,会朝你竖个大拇指,夸你仁义,夸你道德,夸你是个好人,照顾同院的无依无靠的老太太,棒梗她们也会以你为荣。”
道德大棒。
被聋老太太挥舞了起来。
狠狠的砸在了贾张氏的脑袋上。
李玉兰就是因为被聋老太太这番道德绑架的言论给洗脑了,想着自己不能给易中海生孩子,只能在竖立易中海帮扶的好人名声上尽尽力量,无微不至的伺候着聋老太太。
可惜。
贾张氏不是李玉兰。
李玉兰的那些顾忌,在贾张氏眼中,狗屁不是。
才不会上了聋老太太的当,去给聋老太太当孝子顺孙。
爱谁谁。
“虚名啊?”
简简单单三个字。
破了聋老太太的防。
看着一脸贪婪的贾张氏。
聋老太太的心,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贾张氏,那个好吃懒做的贾张氏,嫁给易中海,也不照顾她聋老太太。
为了不让贾张氏嫁给易中海,聋老太太花出了三十多块钱的媒婆钱。
昨天吃完席。
聋老太太还朝着人家要媒婆钱,却被那些媒婆给损了一顿,还没有要回给出去的钱。
浑身不得劲。
“棒梗奶奶,人死留名,雁过留声,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棒梗她们想想啊。”
“我就是为棒梗她们想,才觉得到手的利益最实惠,我就是一个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不知道什么是人死留名雁过留声,我只知道有付出才能有收获,都不是傻柱,你红口白牙说一顿,我屁颠屁颠的讨好你,没有这样的事情。”
贾张氏朝着聋老太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聋老太太是聋老太太。
我贾张氏是贾张氏。
“你的一日三餐,你自己负责,我不会伺候祖宗的伺候你,棒子面窝头都没有,你还想吃点可口诚心的食物,吃什么?吃山珍海味?我也想吃,这不是没有嘛,昨天白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都来吃席,但却没有人随礼,一分钱的礼钱都没有收到,纯粹白吃,家里的粮食吃完了,我都饿着肚子。”
贾张氏眼睛突然一亮。
诡异的看着聋老太太。
“老太太,你刚才说我们家中海跟你搭伙过日子,我们家现在揭不开锅了,你是不是发扬发扬风格,将你家里的那些食物贡献出来。”
聋老太太面泛惊恐。
贾张氏她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没有了五保户这一护身符。
聋老太太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尽可能的要小心。
越老。
越不想死。
“老太太,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你跟我们两口子搭伙过日子,合着只能吃我们两口子的定量?不能吃你聋老太太的定量?”
贾张氏不知道哪根筋抽住了。
屁股往地上一坐。
哭天喊地的喊叫了起来,那套熟悉的不能熟悉的让老贾上来帮忙的言论,从她嘴里飞了出来。
本就躲在家里看着贾张氏好戏的街坊们,忙将她们的身躯从自家屋子里面挪到了院内,伴随着保卫科在聋老太太家搜查出了大量的物资和钱款,对聋老太太便也不在畏惧,只要聋老太太撒泼摆谱,街坊们就会用聋老太太倒卖物资的事情,怼呛聋老太太。
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聋老太太的好戏。
都知道眼前这一幕的来龙去脉。
无非聋老太太没人伺候
,肚子饿了,跑到易中海家让贾张氏伺候她,贾张氏不同意,所以没给聋老太太好脸色。
至于贾张氏为什么呼喊老贾。
街坊们便不得而知了。
但是从聋老太太半举着拐杖来看,貌似聋老太太因为贾张氏怼呛了她,不伺候她,想要殴打贾张氏。
这事情之前发生过。
仗着自己是五保户,看谁不顺眼,晚上砸人家玻璃,还故意选在那种寒冷的天气砸你玻璃,也打了贾张氏好几次。
贾张氏之前是寡妇,打贾张氏,有易中海帮聋老太太撑腰,现在贾张氏跟易中海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聋老太太也没有了五保户,还要自食其力,有什么底气打贾张氏,真以为易中海不会替贾张氏出头?
目光汇集在了两人的身上,猜测贾张氏是挨打了,还是聋老太太正要打她。
结果出乎了所有街坊们的预料。
聋老太太突然将半举着的拐杖给收了回来,朝着地上呼喊老贾上来帮忙的贾张氏,回绝了一声。
“贾张氏,你现在有什么脸喊昌海上来帮你?”
老贾名字叫做昌海。
贾昌海。
“你前天跟中海扯得结婚证,你改嫁给了中海,昌海上来,是帮你,还是不帮你?帮你,你不是他媳妇了,不帮你,你又喊他上来,我老太太警告你一句,从今往后,别再喊什么老贾,也别再喊小贾,老贾和小贾在下面待得好好的,这要是知道你改嫁给了中海,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噗嗤”一声。
有人笑了。
没想到聋老太太也是一个损人的高手,让贾张氏别再呼喊老贾,说贾张氏不配喊老贾上来帮忙。
地上哭天喊地的贾张氏,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翻身从地上爬起,朝着聋老太太说道:“昌海和中海是兄弟,怎么了?我就问你行不行吧?能不能将你家里的那些物资拿出来,让我们易家渡渡难关?”
不等聋老太太说什么。
贾张氏迈开步伐。
朝着后院跑去。
从她临走前聊下的狠话来分析,这是去后院聋老太太家找食物去了。
聋老太太家里有些不能见光的东西。
没想到贾张氏会这么做。
急匆匆的跟在了屁股后面,一边走,一边用言语警告着贾张氏。
“贾张氏,你要是赶到我家里找东西,我跟你没完。”
……
急速行驶的吉普车内。
易中海心急如焚。
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坐小汽车。
心情却有些急躁。
一肚子的抑郁,不知道如何形容。
人家要求八级工。
自己虽然扛着一个八级工的名头,却只有七级工的技术,到了支援的现场,人家让易中海上手,易中海又要如何去做?
不动手。
说不过去。
动手。
加工出来的东西不合格,到时候丢的可是轧钢厂的脸,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易中海也不能有好。
轧钢厂内。
声名狼藉。
威望都没有了。
那些新入职的员工,居然将她们不能变成易中海式样的人当成了至理名言。
听到这句话的易中海,当初差点被活生生的给气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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