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提出的这些问题。
秦淮茹真不好意思回答。
尤其第二个问题。
好色。
这怎么说?
秦淮茹承认自己好色,承认自己想要改嫁一个像貌俊秀的男人。
心里想归心里想。
不能承认。
秦淮茹知道嘴上承认的后果是自己承担不起的,轻者,被轧钢厂处罚,重者,奔着开除去了。
所以她犹豫了。
有点小担心。
违心的说了假话,大刘真要是将贾贵或者黄金标两人当中的一个人说给秦淮茹,秦淮茹嫁还是不嫁?
嫁吧。
真觉得恶心。
不嫁。
轧钢厂要收拾秦淮茹。
更让秦淮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即便发生了棒梗离家出走的事实,轧钢厂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放缓对秦淮茹的改嫁推进工作,甚至还恶意揣摩这件事是贾家寡妇为了不改嫁故意为之。
这怎么弄?
思考了一会儿。
察觉自己无路可走的秦淮茹,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面前的大刘,用至诚的语气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棒梗他。”
眼泪犹如开闸的河水,从秦淮茹眼眶中涌了出来。
捂着脸,朝着外面跑去。
大刘微微的摇了摇头。
嘴里冷哼了一声。
寡妇的手段。
在她的预料之中。
就知道寡妇会上演以哭为退的手段。
她朝着与秦淮茹同在一个部门的同事言语了一声,让转告秦淮茹,寡妇改嫁的工作不能再拖延了。
最多给秦淮茹三天的时间。
三天内,秦淮茹自己找到了改嫁的对象,轧钢厂给秦淮茹出结婚证明,秦淮茹三天内没办法找到结婚对象,轧钢厂便只能给秦淮茹指一个人结婚,至于这个人相貌如何,性格如何,就看秦淮茹能不能撞到大运了。
……
躲在角落内。
哭哭啼啼哭了半天的秦淮茹,轻车熟路的跑到了九车间,找易中海拿主意。
易中海身为她的父亲,在寡妇改嫁的难题上,应该能给出见解,嫁不嫁,嫁给谁,听听易中海的意思。
她隔着老远的地方,朝着身在九车间内工作的易中海,喊了易中海一声爹。
被喊了爸爸的易中海,见秦淮茹来找他,猜到了秦淮茹的来意,与郭大撇子告了一声假。
关好机器。
出了九车间。
两人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谈起了一些事情。
易中海说了他被厂领导质问的全部过程,尤其询问是不是借着棒梗故意失踪一事对抗轧钢厂改嫁秦淮茹的工作推进。
伪君子艰难的给出了答案。
面对伪君子给出的解释。
厂领导就一个意思。
秦淮茹必须改嫁,还说这是一件事关轧钢厂荣誉的事情。
听了易中海的解释,秦淮茹傻了眼,简简单单的一个寡妇改嫁,为毛会与轧钢厂的荣誉挂了勾。
县官不如现管。
怎么办啊?
两人各自交换了一下意见。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便也只能顺着轧钢厂领导的意思来。
给出这个答案的易中海,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等于是向现实低了头。
还想借着棒梗这件事,尽可能的拖延秦淮茹改嫁的事情,这段时间内,想办法拆散傻柱两口子,让秦淮茹有改嫁傻柱的机会。
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
傻柱两口子还没有离婚,秦淮茹便要被逼着改嫁了。
闹心。
秦淮茹见易中海没有好的办法,让她同意改嫁,也是一头雾水,上哪寻个拥有贾东旭相貌同时也拥有傻柱不嫌弃寡妇及孩子热心肠的男人啊。
看了看天。
嘴里冷哼了一声。
朝着后勤走去。
回到后勤,写了假条,当天便坐上了前往秦家村的汽车。
棒梗不见了。
怎么也得找找。
依着秦淮茹的认知,棒梗极有可能回姥爷和姥姥家了,寻到棒梗,带着棒梗回来,再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难题。
到了秦家村,回到娘家,见到了父母,简单交谈了几句,才知道棒梗并没有回来。
秦淮茹有些着急。
棒梗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又是贾家独苗。
有个三长两短。
贾张氏真能撕巴了秦淮茹。
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坐汽车返回了京城,回四合院
看了看,问了问街坊,听说棒梗还没有出现,秦淮茹顺着四合院到红星小学的道路,来来回回找了好几趟,又问了棒梗的班主任,得知棒梗前天一天没在学校出现。
因为棒梗这孩子,总是打着家里照顾奶奶和妹妹的旗号,又因为当下这种特殊的岁月,学校便也没在意这件事,还以为棒梗在家。
听闻棒梗不见了。
也急了。
发动全校同学找了一天的时间。
最终无功而返。
秦淮茹悻悻的回到了四合院,见到两个闺女,强打着精神,给两个闺女做好了饭菜,不曾想,聋老太太这个恶客不请自来,进来便倚老卖老,一口一个不孝顺的指责着秦淮茹,说秦淮茹身为易中海的闺女,却没有遗传易中海尊老爱幼的优点,都不给她大院祖宗做饭。
心里因棒梗失踪和自己被逼着改嫁事情,极度烦躁的秦淮茹,便没给聋老太太好脸色,瞪着眼睛,直接将聋老太太推出了自家屋门。
贾张氏不给我面子。
我忍。
你一个贾张氏的儿媳妇,也不给我面子。
不能忍。
站在贾家门口,撒泼的骂起了街。
什么难听。
骂什么。
身在贾家的秦淮茹,直接将窗帘拉好了,还把自家的电灯拉灭。
被冷处理的聋老太太,嘴巴里面犹如被人塞了石头,便也不再说什么,见家家户户都把屋门关住且反插。
嘴里牢骚了几声。
拄着拐杖朝着后面走去。
走到门廊处的时候,还看了看傻柱家,最终嘴里长叹了一句,垂头丧气的朝着后院自家走去。
听到动静,晓得聋老太太离去的秦淮茹,突然坐直了自己的身躯,将自己的目光,隔着窗帘缝隙的向外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
赫然是傻柱家。
看着灯火通明的傻柱家。
秦淮茹的心中,委实不是滋味,她承认自己羡慕了,嫉妒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嫉妒一个人。
同样都是嫁入四合院的人,为什么两人的差距这么巨大?
为什么李秀芝过的这么好。
为什么自己过得这么不好。
都是嫁人。
为什么李秀芝能嫁给傻柱这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好男人,婚后两年多时间,依旧对李秀芝疼爱有加。
为什么自己只能嫁给有贾张氏这种恶婆婆的贾家,婚后被各方面拿捏,现在就连改嫁也不归秦淮茹做主。
为什么?
秦淮茹很想大嚎一声。
眼泪从她眼眶中流了下来,没有演戏的成分,纯粹被伤感到了。
耷拉的手。
窜入了两只温暖的小手,大的,是小铛,小的,是槐花,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了秦淮茹的两侧。
“妈,你别哭了!”
小铛年纪虽小,但是比槐花懂事一点,见秦淮茹默默的流着眼泪,奶声奶气的安慰了她几句。
这一安慰。
更是触了秦淮茹的心窝子。
那些伤心的往事,全都涌上了他的心头。
泪。
更是止不住了。
从无声抽泣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泣。
在四合院内显得分外的刺耳。
一些吃过饭的街坊们,三三两两的出来,看了看,发现贾家屋内秦淮茹在哭,联想到昨天的事情。
闲扯淡了起来。
“秦淮茹这是在跟贾家告别。”
“这么说,她决定改嫁了?”
“改嫁不改嫁,这件事可由不得她秦淮茹,轧钢厂这一次是逼着秦淮茹改嫁。”
“别说轧钢厂,我身为街坊,我都希望秦淮茹能尽早改嫁,上一次得亏是哪个医生给误诊了,要不然这孩子生出来,咱们四合院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听说不是误诊。”
“真有了?为什么不显怀啊?”
“打掉了呗,上环的寡妇,没有男人,怀孕了,传出去,轧钢厂的那些头头脑脑们能有好日子?也是被秦淮茹给逼的没有了办法,这才逼着秦淮茹改嫁,这要是再来一次怀孕,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改嫁吧,省的惦记傻柱,我也是服了,傻柱没结婚,她嫌弃傻柱长的丑,傻柱结婚了,见傻柱两口子挺幸福的,非要拆散人家两口子。”
“我觉得不是秦淮茹改嫁,这哭声不对劲,是不是刚才被聋老太太给骂的啊?”
“老太太欺负秦淮茹?秦淮茹才这么哭?”
“有可能,你们说一会儿易中海回来,这要是知道老太太将她闺女给弄哭了,会向着谁?”
“老太太呗。”
“秦
淮茹可是他闺女。”
“易中海这么晚怎么没回来?”
“亲闺女秦淮茹都被逼着改嫁了,他身为秦淮茹的爹,能坐的住?自然是帮着秦淮茹跑前跑后,给秦淮茹寻个不错的人家了,不知道那家人,又要被易中海给算计了。”
……
身在后院的聋老太太。
无意中听到了街坊们的牢骚声音。
气的脑袋疼。
我老太太欺负哭了秦淮茹。
秦淮茹的哭。
跟我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聚精会神的想了起来。
本以为易中海认回秦淮茹,自己便能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事情还是如之前那样,聋老太太依旧没有好日子过。
……
次日。
秦淮茹起了一个大早。
将小铛送到学校。
又把槐花交托给了三大妈。
本来是想让李秀芝帮忙带带孩子,却因为李秀芝今天有事,老早就去了街道。
破灭了想法的秦淮茹,便也只能求助三大妈。
刘海中打儿子。
槐花又是哭闹的年纪,担心二大妈会打槐花。
刘家两口子有这方面的前科,老三刘光福很小的时候,三四岁就被两口子打了,说什么棍棒教育。
闫阜贵是抠门算计。
但也有一定的原则。
秦淮茹在给了对方一毛钱的毛票后,三大妈很痛快的答应下了帮忙照顾槐花两天的差事。
至于槐花在闫家的吃喝。
秦淮茹回来后,在跟三大妈算。
实在不放心。
也可以跟易中海算。
易中海毕竟是槐花的姥爷,又是轧钢厂的八级大拿,两天的伙食费,还是可以掏出来的。
询问了几句秦淮茹,获知了秦淮茹要去老贾老家找棒梗这件事,三大妈便目送秦淮茹离去。
晚上回来。
趁着纳凉的机会。
三大妈抱着槐花绕四合院转了一圈,这是闫阜贵的叮嘱,说是让街坊们都看到闫家照顾槐花的事实,免得将来秦淮茹回来不承认这笔账。
街坊们这才知道秦淮茹为了找棒梗,去了老贾老家。
在什么山旮旯村。
又远又偏。
前几年。
这些老贾的亲戚还进城投奔过小贾,被贾张氏骂骂咧咧的骂走了。
对于棒梗跑到山旮旯村这事。
听了街坊们议论声音的傻柱,却不敢苟同。
贾张氏和秦淮茹貌似从没有当着棒梗的面说过山旮旯村在什么地方,棒梗又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一个人如何能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
许大茂以电影放映员的身份去过一次。
回来就跟傻柱说,说哪个地方,去一次,这一辈子都后悔,山都要翻好几座。
秦淮茹去山旮旯村找棒梗,纯粹持着一种有枣没枣打几竿子的心思。
这几天。
他也在琢磨。
棒梗究竟哪里去了。
学校没有,四合院周围没有,秦家村没有。
难道真的人小鬼大的跑到山旮旯村了。
关键这地方,傻柱一个成年人都不敢去。
将心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拢在心底,扭身帮着李秀芝回家做饭去了,贾家的事情,也就当笑话听听。
第二天晚上。
下班回来的傻柱。
便在四合院内听到了闫阜贵跟易中海争论的声音。
谈论的内容,似乎跟秦淮茹有关系。
“老易,秦淮茹走了两天的时间,当初说好的,两天一结账,槐花是你外甥女,虽然年纪小,吃不了多少,但正因为是孩子,吃不得粗粮,我们家给她弄了点细粮糊糊,这钱,你要不先给了我,等秦淮茹回来,你在跟秦淮茹算,反正你们是父女两人,是一家人,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人多,挣得还少。”
易中海有些为难。
今时不同往日。
他要是一个月还挣着九十九块的工资。
真不在乎闫阜贵这几毛钱。
问题是易中海现在没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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