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少女看着四处飘落的身影,心中更是诧异,她原本以为能依仗着自己的修为取胜,可到了此时,哪里还敢心存侥幸。刹那间又是惊雷乍现,那紫衣少女终于按耐不住了。燕于飞见此,立时四处躲闪,没了赤霄剑在手,他也不敢徒手硬接。
一时之间,燕于飞不停的躲闪,那紫衣少女紧追不舍,一声声雷鸣不绝于耳。伊冉冉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间,突见身旁多了个人影,这一惊之下急忙闪身退避,手中的长剑立时护在了身前。
这个时候,伊冉冉终于看清楚了这突如其来之人,心中一喜,道:“莫师姐,原来是你!可吓着冉冉了。”莫言只是看了伊冉冉一眼,随即目不转睛的盯住了还在纠缠的二人,脸上更是神色古怪。
燕于飞早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此时见果然是莫言,心中顿时大喜,只是许久没见熊虎现身,这心头顿时又担忧了起来。眼见那紫衣少女还是不依不饶,他也不耐烦了,当下一掌劈去,一个火焰掌印立时横扫一片。
紫衣少女眼见一团火焰袭来,急忙纵身闪避,她也不敢冒然硬拼一掌。这时忽听有人笑道:“秦瑶师妹住手,燕师弟还请住手。”
一听此言,燕于飞急忙纵身落到了莫言身旁,道:“莫师姐别来无恙,不知我熊师弟在哪?”不等莫言开口,那紫衣少女也急道:“莫师姐,莫非这大胆……”她原本想说“大胆淫贼”这四字,可突然间却说不不出口了,毕竟一个姑娘家,又岂能随口说出这丢脸之事。
伊冉冉这会放心了,眼见那紫衣少女也不是外人,立时凑了上去,轻声道:“原来你就是秦瑶师姐,冉冉可是时常听莫师姐提起你,今日真是误会了。”说话间一把拉住了秦瑶的手,以免她突下杀手。
莫言这时叹了口气,道:“放心,那熊师弟好得很。他已然白捡了一个天大的机缘,又岂能不好?”燕于飞和伊冉冉一听此言,顿时都松了口气。这时又听莫言叹了口气,道“也罢,贫道愿赌服输,还请燕师弟将这千里风沙收下。”说话间,递给了燕于飞一个碧绿的葫芦。
“莫师姐,你这……”秦瑶一脸疑惑的道,她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却也不愿燕于飞白白得了这便宜。莫言一脸苦笑,说道:“你这丫头,还是如此的小心眼,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这话有些古怪,燕于飞和伊冉冉不禁面面相觑,二人都猜不透莫言的话中深意。秦瑶也是一脸的疑惑,这会怔怔的看着莫言,显然也想问个清楚,只是一见有外人在此,一时不便开口。
这个时候,莫言却是笑而不语,她可不管别人的心中疑惑,随口冲着燕于飞笑道:“走吧!我等去看看那得了天大机缘的傻小子。”她也不等燕于飞三人答话,当下转身而去。
燕于飞和伊冉冉急忙追了上去,二人惦记着熊虎,自然不愿耽搁。秦瑶也紧跟了上去,可是两眼却时不时的瞪向燕于飞,显然还是不愿就此罢休。莫言自然看出了秦瑶的心思,但她就是不言不语。如此一来,倒是急坏了伊冉冉,急忙一把抓紧了秦瑶的手,似乎就怕她突然翻脸无情。
几息之后,眼前突然多了个山洞。莫言这才又道:“此地必定是哪位前辈大能的修真之处,不过如今却早就荒废,这世间终究没有长生不死之人。”
这世间早就没了仙人,自然也就没人能长生不死。燕于飞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疾步向洞中走去,此时他更惦记着熊虎,至于长生不死,眼下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伊冉冉也是这般心思,当下紧跟着进了洞内,莫言还在洞前感慨,丝毫没有进入洞内的意思。秦瑶看了莫言一眼,便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等着,毕竟她的心中芥蒂颇深,此时自然不愿再多瞧燕于飞一眼。
转眼间,燕于飞和伊冉冉二人见到了熊虎,只见他盘膝而坐,这个时候早就入定多时。到了此时,燕于飞终于心定了,脸上立时露出了笑意,随手示意伊冉冉不要出声。片刻间,二人又四下打量起来,只见这山洞不过数十步的大小,但洞内却是石台石凳样样俱全,就连石床都有,那些石杯石碗更是散落在四处。
这里果然是个洞府,只是这主人却早就不知所踪。燕于飞这会无暇细想,当下拉着伊冉冉退到了洞外,突然间,他暗暗后悔,暗忖:“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躲在洞内不要出来。”原来那秦瑶还是一脸的不甘,眼神中怒气冲冲。
确实,如今千错万错都是燕于飞的错,何况这秦瑶还是莫言的师妹,他自然不便再去得罪。伊冉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是又不能奈何秦瑶,半晌后,她突然自言自语道:“这都大半天了,怎地还不见师父、师姐她们,就连天拙师伯也不见了踪影。”说话间取出了千里镜,可是摆弄了半天,还是没见到半个人影。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燕于飞,一瞬间,他便有了计较,眼见莫言也是一脸焦急,立时说道:“莫师姐,还请守在此地,我这就去接应她们。冉冉,你也留在此地。”
伊冉冉当即“嗯”了一声,她自然是猜到了燕于飞的心思,何况她也确实担心师父和师姐她们。莫言这时笑道:“燕师弟尽管放心前去,此地有我守着。不过此行甚是凶险,秦师妹,你的五雷法印着实厉害,不如一起前去。”
这话一出,立时吓到了燕于飞,他可是有意避开秦瑶,只是不曾料到,莫言竟会这般心思。伊冉冉也是心头一惊,一时间看向了秦瑶,心中盼着她不要答应前去。
可惜世事难料,秦瑶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道:“既然莫师姐都吩咐了,那我遵命便是。”她居然真的答应了,这一瞬间,燕、伊二人都傻眼了。这时只听莫言笑道:“你二人的修为都不弱,如今机会难得,自当好生历练一番,切莫为了一时的误会,睚眦必报。”
“莫师姐放心,我自然不是睚眦必报之人。”秦瑶随口说道。燕于飞心知难以推脱,只得也道:“莫师姐放心,在下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说话间当先而去,秦瑶也不再多言,紧跟着追了上去,二人瞬间没了踪影。这个时候,伊冉冉还在张望,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燕于飞一路急赶,转眼间冲进了来时的山洞内,此时他不用回头便知,那秦瑶就在身后。二人都是默不作声的疾步而行,似乎又有了暗自较劲之意。就在这时,眼前多了一片火光,只见十多个黑衣人迎面而来,几息后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原来是鬼仙宗的弟子,为首的又是冷刀。燕于飞当下亮出了赤霄剑,随即大步向前,嘴里说道:“冷刀,你倒是阴魂不散,来来来,你我再较量一番。”
这时冷刀也看清了迎面而来之人,心头立时慌乱,这会一听燕于飞之言,突然转身就逃。那些跟着冷刀前来的鬼仙宗弟子都是一脸疑惑,他们万万不曾料到,平日凶悍的冷刀竟会如此的脓包。就在这一瞬间,秦瑶纵身冲了上去,一道惊雷立现,她可是见人就杀,出手无情。
刹那间,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鬼仙宗的弟子犹如招惹了煞星一般,只见遍地都是东倒西歪的尸体,就算是侥幸逃脱的,秦瑶也没有放过的意思,一直紧追不舍。燕于飞并没有出手,眼见秦瑶还不愿罢休,只得紧紧的跟在了身后,几息后,整个山洞中终于寂静无声。
这时二人回到了神算子的洞府内,随即打量着另外两个洞口。燕于飞自然是打算先去接应冷灵秀和冰清玉洁四人,只是眼见秦瑶还在犹豫,只得轻声道:“秦……秦师姐,我等不如先去接应冷师叔她们?眼下又有不少的邪门歪道闯了进来,我担心迟则生变。”
秦瑶只是点了点头,她显然不愿搭理燕于飞,那眼神中还是杀气腾腾。燕于飞只得当先而去,纵然明知秦瑶心存芥蒂,一时也不便说破。二人又是默不作声的疾步而行,不多时,眼前火光闪烁,一道道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燕师兄,我等在此。”
突然间有人轻声道,随即不停挥手示意。燕于飞看了眼四下,便知正邪二道都到齐了,就连散修都来了不少,这时一听到白如洁的声音,急忙纵身掠去。
“哪来的小子,如此无礼。”只见一个老者怒道,说话间挥剑就劈。
燕于飞自知理屈,只得说道:“还请前辈行个方便,在下并无恶意。”那老者却是得理不饶人,一张嘴便道:“笑话,我等好不容易挤到了这里,又岂能说让就让?小子,还不快滚!”
这老者不过是个散修,他也就是欺负燕于飞这般的少年人,倘若来的是凶神恶煞,他早就躲到一旁自求多福去了。燕于飞看了那老者一眼,心知只要自己一出手便能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他却不想胡乱杀人,因而只得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突然而现,原来是秦瑶等得不耐烦了。那老者顿时心知不妙,惊慌之下转身就逃,那些原本有心挡道的也纷纷落荒而去。燕于飞眼见再也没人挡在身前,立时大步向前,转眼间到了冷灵秀身前。这时只见白如玉盘膝而坐,冷灵秀和白如冰三人都护在了她四周。
燕于飞立时明白,原来是白如玉的机缘到了,只是却来得不是时候,难怪冷灵秀等一直守在此地。不过眼下确实有些不妙,只见四下都是人影,他们一个个都伸着脖子,两眼全都盯着正中央的一株青藤。
这时有人嚷嚷道:“快看那地灵果,兴许今日便是瓜熟蒂落之时。”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贪婪。燕于飞也不由自主望向了那株青藤,只见上面孤零零的挂着一枚珠子般大小的果子,一股香气隐约可闻。秦瑶这时也盯着那株青藤,脸上又惊又喜,眼见冷灵秀看向了自己,这才稽首道:“玉珠峰弟子秦瑶拜见冷师叔。”
“秦师侄不必多礼!”冷灵秀轻声道,说话间又看向了白如玉,脸上都是焦虑之色。白如冰三人也看了眼秦瑶,随手抱拳一拱,这就算是当面寒暄了。她们这会哪有心思客套,一个个都心神不宁的盯着白如玉。
眼下确实大事不妙,只见白如玉脸色煞白,眉宇间都是痛苦之色,那气息更是急促不均,这显然是难以化解诛心的困惑。燕于飞自然心知肚明,眼见四下都是贪婪之徒,这心头顿时恼怒,但一时之间却不敢冒然出手赶人。
确实,眼下并不是大打出手的时机,这四下的金丹修士不少,哪里想赶就能赶走的。更何况如今正是白如玉的紧要之时,若是受到了惊扰,那可是有性命之忧。
这个时候,白如玉的脸色更是难看,冷灵秀不禁暗暗叹气,白如冰三人更是泪流满面。燕于飞这时也是一脸的无奈,眼见白如玉就要功亏一篑,心中突然一动。此时他也只有竭尽全力了,急忙一把从乾坤袋内掏出了一枚丹药,随手塞进了白如玉嘴里。
刹那间,一股香气四处弥漫,冷灵秀不禁心头一惊,她虽然没看清楚白如玉究竟吞下了何物,但心知定非凡物。果不其然,白如玉的脸上立时神采奕奕,一股股灵气不时涌入她的丹田,这竟然是化险为夷了。白如冰三人顿时一脸的欢喜,一个个都满眼感激的看向了燕于飞,若不是担心打扰了白如玉,她们早就连声道谢了。
只是这麻烦也瞬间而来,片刻间,一个红脸老者到了近前,只见他不停的乱嗅,脸上更是阴晴不定。燕于飞一见这红脸老者,立时猜到了他的心思,当下索性抢先说道:“凤前辈,可是看中了晚辈的丹药?”
原来又是凤镇南这老儿动了贪念,火神宗可是炼丹的祖宗,宗门内的长老又有哪个不会炼丹,因此只要一闻便知丹药的优劣。这时一听燕于飞之言,凤镇南的心头顿时大喜,道:“这位小友,可否告知老朽,刚才喂给那位姑娘的究竟是何丹药?”这老儿难得如此和气,此时一口一个小友,哪里还像个不可一世的宗门长老。
燕于飞心头冷笑,嘴里却装模作样的道:“凤前辈,这不过就是晚辈胡乱炼制的丹药,若是前辈想要,晚辈自当奉上。只是可惜,刚才便是最后一枚,前辈恐怕要多等些时日了。”
这话甚是妥当,一时之间,凤镇南顿时哑口无言,心中暗道:“我火神宗一向以炼丹闻名,自己又岂能自降了身份,死皮赖脸的向一个后辈弟子求取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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